当天晚上回家,许绾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等两人饱饭之后,苏岳便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许绾离他不远,眼神一直盯着苏岳,心里有些不舒服。.v.o
领证也有好几天了,苏岳没碰过她。
许绾并不是饥渴,也没有满脑子都想着那种事情,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在苏岳面前似乎不那么重要,想到这儿,许绾心里便有些酸楚与难受。她起身朝苏岳走去,跪坐在他身旁,扶着苏岳的脸转过来便要亲上去。
苏岳显然被许绾弄得一愣,当许绾伸出舌头舔他的嘴唇时,再多的疑惑也烟消云散了,他嘴角挂着笑容,张口任由许绾的动作,她吻技生疏,后来干脆换成咬的。
苏岳伸手将许绾抱在怀里,一个翻身便把她压在了沙发上,她的一头长发铺在了沙发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潮意,薄唇微张,吐出幽兰芳香。
这样的许绾苏岳曾见过,五年前她每回在自己身下辗转呻吟时,便是同样的表情。苏岳轻轻地吻下去,吻过她的嘴,她的眉,她的眼眸,她的脸颊,手指在她的身上游走,去到每一处他曾都温柔呵护过的地方。
许绾仰起脖子,深吸一口气,她刚伸出双手环抱苏岳的肩膀,苏岳的动作便停下了。
他的手与唇一起停留在一处,那里有一条细长的伤痕,从耳后,一直延伸,一指长,蜈蚣一般印在那儿,那是他亲手种下的疤。
吻到了这儿,苏岳便撑起自己,在许绾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坐起来,关掉电视说了句:“不早了,休息吧。”
许绾看向苏岳,伸手摸了摸自己耳后的疤痕,心里满是酸楚,这便是苏岳的心魔,他总停留在曾经伤害过她的时刻,一直记着许绾痛苦的脸色,无法挣脱。
许绾抿着嘴,转身朝房间里跑去,苏岳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音量轻不可闻,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手还伸在半空中,久久没能收回。
苏岳知道自己办砸了,可碰到许绾耳后伤口时,他的心是痛的,痛到滴血,脑海中满是许绾那张极度缺氧濒临死亡的面孔,她的眼里满是血丝,伤口就在那时落下,她无法呼吸,红色的液体流了满地。
苏岳将脸埋在双手心,有些颓然地将茶几上的水果扔在地上。
就在那一声响后,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苏岳抬头看去,许绾就站在那儿,披着一头长发,穿了一件薄丝睡裙,脸色有些泛白。
苏岳张开双手,带着几分担忧地说:“过来。”
他怕急了刚才的行为会让许绾觉得他不爱她,事实上,他是怕自己再伤害她。
许绾一步步靠近,直至走到苏岳身边,还未等苏岳将她抱在怀里,她便蹲坐在他的左腿边,隔着他的裤子,垂下头,嘴唇碰上了他的膝盖,在她所触碰的地方开始算起,那条腿的下半截根本没有知觉。
许绾亲吻苏岳的膝盖时,头发滑下,露出了她的肩膀与脖子,苏岳看见她脖间那一片蓝色的绚烂,心里像是有无数只鼓被疯狂敲响般,无法平息。
就在她的疤痕那儿,被她自己亲手画了一只蓝色的蝴蝶,那条疤痕成了身体,从头至尾,展开了硕大的艳丽翅膀,像是将这个世界所有美丽都藏入其中。
许绾抬头,对上苏岳双眸时,嘴角挂笑,说了句:“是你让我蜕茧成蝶。”
那一瞬,苏岳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亲吻,那一夜,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契合。
苏岳是许绾的叶,许绾便是苏岳的根,他们无法分开,只能互相撕缠。
那样一个几近狂乱却又温柔如水的夜晚里,许绾被苏岳紧紧抱在怀中,是清醒还是沉迷,是爱入骨髓还是习惯成瘾,他们谁都不愿放开彼此的手,直至次日太阳升起,两个脑袋也还埋在了对方的肩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