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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倒是提醒了她。道友阁 www.daoyouge.com一大早光是被各种各样的烦恼缠着了,连这么重要的事也忽略了。
昨天没回去过夜,母亲一定已经担心死了。
电话打过去,母亲果然是非常担忧的语气。
“小洛,你和陆秀峰到底怎么样,他没有强迫你吧?”她怎么说她都非要去,真把她给急死了。有那样一个爹,陆秀峰能好到哪里去?
“没有,妈妈,我好好的呢。我现在出去一趟,去见陆家公司从前的会计董新武。妈妈,他那儿好像有我爸爸去世的一些证据。您等着我,很快我们就能胜利了。”
“好,小洛,妈妈等着。你自己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不是自己,我是跟乔宇石在一起,是他带我去的,您放心吧。”母亲没有说什么,她其实内心里还是觉得乔宇石和女儿是匹配的。
上次丧礼上乔宇石来时,女儿心里本该是渴望他陪伴的吧。
乔宇石欣慰地弯弯嘴角,小东西还不错,没藏着掖着,还把他在旁边的事告诉她母亲了,虽然她只是想让母亲安心。
车开了有四五个小时,下了高速,又转省道,最后拐上了乡间的小路。
“你说你见过他?”齐洛格不可思议地问。
“对,见过两次。”乔宇石轻声说。
“两次?”
“嗯!”
两次,也就是说他开着车几个小时的奔波这么远,就为了帮她找证据吗?
“我没办法感谢你。”她眼睛里湿润润的,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感动,冷着声音对他说道。
“当我是赎罪吧,我再为你做什么,也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伤害。”
齐洛格沉默了,她不想说原谅,也不想说自己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不想让他有任何希望。
也许是因为父亲过世了,她的心处于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被感动。
“到前面那家小镇吃一顿饭,我们接着走,也快了。”
齐洛格的确是饿了,早上他给做的早餐,她没肯吃。
昨晚又折腾了一夜,今天真是各种酸疼虚弱。
镇子不小,很繁华热闹,乔宇石轻车熟路地带她进了一家当地的特色菜馆。
两人坐下点了菜,趁上菜还有一段时间,齐洛格站起身说道:“我出去转一下马上就来。”
“我陪你。”人生地不熟的,他怎么放心她一个人转。
“不,你在这里等着上菜,人这么多,待会儿我们的位置就没了。”她赶忙说道,就是不肯让他跟着。
乔宇石没说什么了,只是她前脚走,他嘱咐掌柜的一定给他们把位置看住了,他马上就来。
齐洛格去了一家药店,买了一盒紧急避孕药。
“你哪儿不舒服吗?”她从药店出来,他关切地问,当看到盒子上的字时,他的心紧了一紧。
虽然知道她的体质还不适合生孩子,但是她防范的这么严密还是让他心里不舒服。
齐洛格把药打开,刚要吞,却被乔宇石一伸手抢过来。
“不能吃这种药,伤身体。”
“那万一……”
“回去我会让幕晴给你准备药,中药。”
“吃一次没关系的。”
“如果不吃中药,就不要吃!”他皱着眉冷声说道,前脚走了。
还以为经过从前的事他能改改呢,还是那么霸道不讲理。
防着自己,防着他干什么?根本不可能重新爱上这种人,她恨恨地想。
不过那药只要七十二小时之内吃就没事,她也没再坚持,跟在他身后回了饭店。
一顿饭谁都不说话,默默地各自吃完了。
还好,小东西吃了一整碗的饭,胃口还是不错的。
她是想要攒着体力才能跟那个恶魔禽兽斗,不想在父仇未报前就倒下去。
吃完中饭继续上路,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到了一个村落。
左弯右绕,亏的乔宇石能记得路。在一农户门口停下车,这么好的车,引得很多村民好奇的张望。
“乔先生,您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迎了出来,很热情。
“您好,董会计,这位是齐洛格,就是齐家安的女儿。”
“董叔叔好!”齐洛格上前一步,礼貌地说道。
见到他的这一刻,她几乎都要哭了。
多日来终于有线索了,不是吗?
“唉!”董新武叹了一声。
“对不起,我太惭愧了。”
“到屋里坐吧!”他又说,给乔宇石和齐洛格引路,一同进了屋子。
房间内没有其他人,也许是因为知道他们要来,家人出去了。
“董叔叔,我想知道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齐洛格开门见山地问,她太急着想知道真相了。
“是这样的,当时有一笔资金,本来要转到某个厂家,我记得很清楚是那个厂家。你父亲却说我记错了,是转给另一家的。你父亲脾气倔强,我怎么说他都不听,硬让我把款子转了。我打电话请示过陆总,他说你父亲是财务经理,财务上的事情不用向他报告,你父亲做主就行了。老板都这么说了,我当然就没有了反对的理由。谁知道那笔钱到底还是转错了,对方收了几十万,携款跑了。这一下子损失了几十万,你父亲很烦恼。他说当时明明记得陆老板说款子是转给他说的那个人,怎么会搞错了呢?难道是他老年痴呆了?真记错了吗?他很愧疚,非常愧疚,甚至说他该死,真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后来陆老板就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谈话,也不知道为什么谈着谈着两个人又一起上了楼顶。没过多久,就听到砰的一声响,你父亲坠楼了。”回忆起这些,董新武的表情极其沉痛。
“是不是他推我爸爸下去的?是不是?”齐洛格激动极了,失控地抓住董新武的手臂,使劲儿的晃他。
“不知道!”他长叹了一口气。
“你父亲当时是说恨不得死了,这话是当着我和陆总的面说的。可我总觉得这话只是一时的话,好像还不至于真想不开。我也知道你父亲从前是鸿禧的厂长,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想不开。后来陆总就找到我,跟我说,事情我也有责任。明明知道应该往哪里转款怎么能听信老齐的话,老齐可是他的生死兄弟,让我为他的死也负一定责任。”
“他不说我也不想呆下去了,毕竟是我当时没有坚持原则,才让老齐没命的。我走后,听说很多人都被他寻了理由开除了,越想越觉得不对。以前他就有些不好的传闻,我想想很害怕,生怕他算计我,就躲回了老家。乔先生两次找到我,说不能让岳父白白的牺牲……你不知道,他第二次来在我家外面整整站了一夜,他说要是我不见他,他就死都不走。我也是真的愧对老齐,再被乔先生的诚意打动,决定不再沉默了。”
齐洛格抬头看向乔宇石,他的脸上波澜不惊。
他没有说,他是怎么费力地找到这个人的,更没有说堂堂乔氏的继承人竟为了她父亲的事在农家小院里站了一整夜。
难道还能说他对她的情意太浅吗?
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转而对齐洛格说:“董会计虽然开口了,但是这些并不足以定他的罪。你父亲到底是从楼上自己跳下去的,还是被他推下去的,尚难定论。”
这也是齐洛格顾虑之处,要是他父亲真是觉得自己罪过很大,自己跳的呢?那么陆琛远就不用为他的死负多大的责任了。
“可是他要真不需要负责的话,为什么他会把知情人都开除呢?他明明就是做贼心虚。”齐洛格说道。
“对!这话说的对,他就是做贼心虚,说明你父亲不是单纯的跳楼,是被他推下去的。但到底也没有目击证人,我们还得下些功夫。”
乔宇石说完又转过头看向董新武,很客气地说道:“按照您的指点,我已经找到了您转款过去的人。”
“怎么样,是不是有问题?”董新武紧张地问。
“对!有问题,他被陆琛远收买了,转款四十万到他账上,给他五万元的手续费,让他做出捐款潜逃的假象。”
齐洛格的手越攥越紧,指甲几乎抠进了自己的掌心。
恨,她的眼神里写的清清楚楚的,就是这个字。
果不其然,陆琛远那老禽兽为了陷害父亲,真是用尽了心思。
“这人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有了他这个人证,就更能证明他是有预谋的去害人。董先生,我这次来,是想接您走的。我怕陆琛远会找到您,他这人手段也很多。”
“这样吧,我不跟你走,我一会儿出发去二十里外的一座山上。我在那里自己开了一片田,还有一个茅屋,没有人能找到那里去的。等到要开庭的时候,您来找我吧。”
既然是个安全的所在,乔宇石也不勉强他,跟齐洛格商量着,把他送到山上去,董新武在自己的茅草房里安顿下来。
山不大,风景倒是不错。
乔宇石想着齐洛格自从父亲过世后,心里一定憋闷的厉害,就想陪她看看风景,吹吹自然风。
“我们坐一会儿再出发?”乔宇石问道。
“嗯!”听说乔宇石为自己做的事以后,齐洛格明显的乖顺了很多。
两人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谁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山下的村落还有田野。
很悠闲的感觉,齐洛格沉重的心情好像也纾解了一点。
“我记得,有一次爸爸妈妈带我出去旅游,就路过这样一座小山。我们从老乡的手中买了一只鸡,架了一堆火烤鸡肉吃。爸妈很恩爱,吵吵闹闹的,我感觉到非常幸福。你说,幸福为什么总是那么难以得到,却又那样容易失去呢?”轻声诉说着,齐洛格的眼睛里渐渐的涌起了泪。
从父亲去世起,她就想好好哭一场来着,想放声的嚎哭,好像又不被允许,没有机会。
乔宇石轻轻伸出手臂,她没有抗拒,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消瘦的肩膀开始耸动。
“傻瓜,宝贝儿,想哭就哭,不要憋着了。乖”他把她搂紧在胸前,声音温柔的似能拧出水来。
齐洛格还是担心山那边的董新武会听到她的哭,并不敢大声,抽抽噎噎的,却还是哭了出来。
多日的郁闷好像有了一个发泄口,她靠在他胸前,越哭越伤心,越哭越觉得眼泪流不完。
她说,幸福来的难,走的快,是意有所指吗?
曾经他们之间不也是幸福的吗?是被他乔宇石亲手弄没了的。
可怜的小东西,要是他们还是相爱的,她何至于这么痛苦伤心没有着落没有依靠。
他的心被她的哭声弄的,痛了又痛,紧了又紧。
他的胸怀温暖的包裹着她,让她的冰凉如坠入寒冬的心再次有了些暖意。
觉察到自己投进了她怀中,她警惕地抬起了头,擦干了眼泪。
她和他,应该保持距离的。为什么他轻轻一句哭出来吧,她就真的哭了,甚至忘记了她曾对他的恨呢?
小东西又像一只乌龟一样,缩回了她的壳里。
别急,慢慢来,能扑到你怀里哭一下,已经是有所突破了,他在心里跟自己说。
真想要和小东西一直在这里坐下去,坐到天荒地老的。世界上不要有其他人,就只他们两个,可以什么都不做,只坐着,感受着对方在自己身边就好。
可惜时间不早了,还要上路回程。
“走吧!”他轻声说,两个字中含着不舍。
青山农家,和煦的风,温暖而不燥热的午后,这一切齐洛格似乎也有些不舍。
想到回去,父亲的仇恨就重新压了下来。
今日的停下只是喘上一口气,她还得前行。
爸爸,小洛真是没用,惭愧。要是没有他,我根本就找不到董新武,更别提找到转款过去的那个人。
有些气闷,他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声开口:“只要能帮他报仇,是谁找到证据都没有关系。何况,我是因为你才要做这些,就和你做是一样的。别自责了,你的心意,齐叔叔知道的。”
“小心!”乔宇石刚说完这些,就见齐洛格脚下一滑,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
“牵着我走吧,要是摔了跤,要耽误找证据了。”轻描淡写的一说,齐洛格就找不到理由拒绝了。
她现在的确是没有时间受伤,挽住了他的胳膊。
有太久了,太久没有这样挽着他的手臂,她有些恍惚。
内心里不是不渴望曾经有过的美好吧,只是知道美好的后面还跟着痛苦。
越是美的东西,越怕失去,所以再不敢去奢求,也不敢相信了。
好在只是小山,需要挽着他的时间不长,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脚一落在平地,齐洛格立即松开了他,换来他的怅然若失。
经过镇里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餐时间,乔宇石带着齐洛格去了另一家餐馆吃了晚饭。
“是走夜路,还是在这里住一夜,镇上也有旅店的。”
“还是回去吧。”齐洛格不想在这里和乔宇石又发生什么,最好早点回到M城,早点分开。
这一天,她的心动了又动,太不应该了。
乔宇石默默发动了车子,继续上路。
依然是乡下的路,越来越黑,齐洛格不敢往窗外看。她是城市里长大的人,对于夜路还是有些害怕。
乔宇石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害怕,本来不说话的,开始找一些话题来跟她说。
“你知道破坏我们的人是谁吗?”他轻声问,这个话题成功吸引了齐洛格的注意力。
“是李幕晴吗?”她是这样怀疑过的。
“不是,是乔思南。”
“乔思南?”她不可置信地提高了音量,不可能的,她怀疑过他,一瞬间后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了。
他对她真的很好,真的不该是破坏她的人啊。
“是,我确定是他。”他的语气是沉痛的,真不希望让齐洛格知道这些,又觉得她应该知道。
要是不告诉她,说不定乔思南还是会接近她,离间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齐洛格想起有一次乔思南开着车把她带出孤儿院,还问过她,就不怕他吗?
现在想来当时的情景还是让她忍不住手心冒冷汗,原来她那时的感觉并没有错,他对她不是完全没有恶意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是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吗?”
“是,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也没有母亲重要。他是想为他母亲报仇吧,这么多年,乔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过他。不知道是乔家的人都太傻,还是他太聪明。”有种苦涩的意味在乔宇石话语中渗出来,毫无预警的,齐洛格的心就是一痛。
他是怎么对待乔思南的,她早听说过。
乔宇欢对他大哥有意见,不就是因为乔宇石对乔思南比对亲弟弟妹妹还好吗?
“你”很难受吧,这话,她终究没有问出来。
“以后他再跟你说什么,你别信。他在布置行动呢,目标就是把我推下去,他来做乔氏总裁。”他再次开口,话还是苦涩的。
齐洛格能感受到他的痛,他的无奈。仿佛是自己的左手在打自己的右手那么痛吧。
“他母亲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报仇?是谁害了他母亲吗?”乔思南的身世,是没有人告诉过齐洛格的。
“他母亲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听我母亲说,她愧对于他的母亲。想必她的死是跟我母亲有关系吧,她说,要不是她执意要把乔思南接回家,他母亲不会那么早死的。”正因为这样,母亲才要求乔宇石对乔思南好,她自己也对乔思南视如己出。
“其实乔思南也很可怜,你不会为难他的,对吗?你们是亲兄弟……”想着乔思南丧母的痛楚,齐洛格还是不忍心乔宇石做的太过分。
尽管乔思南真的利用了她很久,她回想起来,好像从前的小勇哥什么的,包括那场车祸都有些蹊跷。
为什么有那么巧,正好小勇哥撞了她?又为什么他不肯把撞她和她认识的事告诉乔宇石也许他的阴谋由来已久了。
思维如此的缜密,且她和乔宇石都把他当成最信任的人,这样才让他轻易的就可以给两个人制造误会。
终究是造物弄人吧,不过,要是他们之间真有足够的信任,想必他也是不会得逞的。
这样想着,齐洛格就觉得他只是他们感情的试金石。试出来了,早试出来比晚的要好,因为人都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你总是这么为别人着想,连他利用你也不怪。”乔宇石叹道。
“你不会为难他,对吗?”齐洛格再次追问。
“不会,他是我弟弟。”
“他会有明白的一天,也许只是仇恨遮住了双眼,希望他能早点明白。”
这个话题如此沉重,乔宇石还是换了个话题,说起童年的趣事。
山路有些颠簸,车开的不快,走着走着,忽然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熄了火。
乔宇石再尝试了几次,就是打不着。
车一停下来,齐洛格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怎么了?车坏了?”
“嗯!别怕,我再试试。”再试了很多次,还是打不着火,看来是真的坏了。
齐洛格警惕地看看前面,又看看后面。
乡下的路漆黑的,好像不远处还有野狗的叫声。
“我们到后座去,有我在,别怕。”乔宇石安慰着齐洛格,先下了车,打开她那边的车门,让她下来。
乔宇石把后面的座位打下来,后面很宽敞,基本上够两个人躺下的。
“上去吧,看来只能这样过一夜了。”他心内有些自责,早知道就在镇上住了。怕她归心似箭的,才顺了她的意,谁能想到这车竟然半路熄火。
齐洛格不想跟乔宇石离那么近的,可她又害怕。
万一再迟疑被野兽什么的听到动静围攻过来她越想越怕,只得乖乖地爬上车。
乔宇石也跟了上来,把门关好,两个人在放倒的后座上一起躺下来。
自从上次发生了那些轰轰烈烈的事,两个人虽然同床共枕过,都是在齐洛格不清醒的状态下。
今天不同,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在自己身边了。
熟悉的气息围绕着她,贴着他身体的她竟无比的紧张起来。
心,扑通乱跳,像要蹦出来了。
乔宇石雄壮有力的心脏也跳的快极了,车内空间本来就有限,两人通通的心跳就显得更惊心动魄了。
“还怕吗?”他的声音里有着一种淡淡的嘶哑,齐洛格知道,这代表他有了*。
他有*很正常,奇怪的是她内心里好像也渴望着一些什么。
这太不正常了,齐洛格,你要记得他是伤害你的人,你要记住了啊。
“不怕了,可以稍微离远一些。”她轻声说,努力往车身处靠了靠。
能离的多远,就这么大的地方。
乔宇石倒很听话,真的往她相反的方向挪了挪。
再挪也还是离的近,两人的呼吸都变的奇怪。
齐洛格的心跳的难受,真想做点什么事来缓解这种感觉。
“那个,你真的在董新武的家门口站了一晚上?”她开口,想着他做的事,还是感动。
他是她最痛恨的人,偏偏这时就想不起痛恨他的事,只想着他让她动容的事。
他为她毫不犹豫地挡过刀,他曾经不分昼夜地照顾她,他更为了已经分手,且还说永远恨他的人做了这么多。
乔宇石没回答她,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都很想要紧紧地把她搂住,揉进自己心里去。
小东西,知道不知道,离她这么近,他有多痛苦,又有多幸福啊。
“问你呢,是真的吗?”她的语气有几分柔软,这么长时间了,好像是最柔软的一次了。
或许她也希望我跟她亲近吗?否则她的声音为什么也透着几分激动的沙哑,仔细听,甚至有点儿发颤了。
“嗯!”他很低沉地哼了一声。
“其实没什么,对我来说站一个晚上不算什么事,你不用在意。从前被关禁闭,几天也要站的。”
“那不一样,关禁闭是你自己做错事。这却是你为我做的,乔宇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觉得傻吗?都分手了,就该不相问,不相往来才是。
“不为什么,你不困吗?睡吧。”那句他爱她,他已经不敢说出口。
他不能说了,没有资格说了。曾经给她的伤害的确是太深了,连他自己也觉得难以原谅自己,何况是她呢?
齐洛格闭上了眼睛,只是依然紧张。
只要呼吸中夹杂着曾经让她心动的他的气息,她就是没有办法平静地睡去。
鼓噪着,充满着期待,又害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宇石的手臂尝试性地环绕住她的腰身。
她激灵一颤,心抖的更厉害了。
“齐洛格”他深情地呼唤了一声。
他知道他没有资格了,可他就是很想很想要跟她亲近,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和她亲近。
“嗯?”
“我想……”
“想什么?你该不会是想昨晚是我被下药了,你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分手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何况我还恨你。我这辈子,我们这辈子不该在一起了。”齐洛格很防范地拿开了他的大手。
“睡吧!”他其实是想说,他想要吻吻她,真的非常想吻她,想的心都要碎裂了。
还好!他没有坚持那样,他从前总是饿虎扑食,她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会不那么强势,难道他真的可以改变吗?
不去想,这个问题真是太让人烦恼了。父仇未报,她不该想些儿女情长的事。
闭着眼,努力地在脑海中想着能让人迅速入睡的画面。
蔚蓝的大海上有一只小船,不断地飘啊飘该死的,她为什么就是睡不着。
她怎么会想伸出手去抱住他,刚把他的手拿开了,他还真的就不放回来了,他有时候还真奇怪。
齐洛格忽然觉得有种想要吞吞口水的冲动,这是怎么了?
“齐洛格”好久,久到她都以为他睡着了,他才又开口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不可否认的,他的声音在这样漆黑完全没有光线的夜里显得特别的性感,她的心微微一动。
“嗯?”
“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吗?就只是吻一吻。”他艰涩地说出心底的渴望,如果他不能亲吻她,他真会憋疯了的吧。
她的心好像停止了一般,接下来跳的更快了。
拒绝他!一定要拒绝他,必须要拒绝!
半天她都没有吭声,他当做是默许了。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极小心地低下头,颤颤抖抖地寻到了她柔嫩的唇瓣。
她不想被他亲的,为什么又好像觉得他会蛊惑人心,她有些难以抗拒?
温柔的他总是会让她迷失的,她伸出手想要推开他。
他极温柔地抓住了她的小手,双唇微动,陡然热烈地含住了她的樱唇。
不!她不要这么沦陷。
她是清醒的,不是糊涂的,不能任他为所欲为。
他会瞧不起她,她也会瞧不起自己。
脱离了他的吻,她低声说:“你说过,只是吻,请你别再继续了。”
万般的不舍,他却又不想为难了她,只得放开她,强迫自己冷静。
小东西,她能让他亲亲,又是一大进步。
“对不起,我有些失控了。”他声音沙哑,比开始的声音更多了几分性感。
“我睡了。”她轻声说。尽管她心里也对和他亲吻有几分不舍,她强迫自己忽略那些感觉。
“我给你唱歌。”他说完,又哼起了曾经给她唱过的摇篮曲。
齐洛格还是庆幸的,要是他真的强行,她体力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们悬崖勒马了,她还能少恨他几分。
渐渐的,她忘记了多日的悲伤,忘记了他是谁,在一种安心中沉沉睡去。
他搂着她的大手紧了紧,不断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小东西,就这么睡在我怀里吧。真希望,你一生一世都别再离开。
心里是满足的,也是怅惘的。
梦中,在一片薰衣草的花海里,她被他密密实实地吻着……
“宝贝儿,宝贝儿,你醒了?”耳边是他低声的呢喃。
醒来后的齐洛格羞愧难当,为什么睡着后就任他为所欲为了。他一定觉得她很随便,一定瞧不起她,她也瞧不起她自己。
“哭了?别哭,你哭的我心里很难受。”他柔声说着,搬过她的小脸,吻上她的泪,一点点的,珍惜无比地吸进自己的口中。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她低声问道,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问她自己。
她的心里是无助的,又是满足的,各种各样复杂的思绪。
“对不起,是你刚才做了那样的梦。我想帮你……是我不好,你要是不高兴就打我吧,别哭,求你了,别哭。”他的语调真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满含着歉意。
“乔宇石,我恨你,我一辈子都要恨你。呜呜……”吼出这句话,她在他怀中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了。
父亲的过世,母亲的饱受欺凌,还有为了复仇多日以来的战战兢兢,全部幻化成眼泪。
“好,恨我,只要你高兴,你怎么对我都行。”他用力搂她,搂的密不透风的,生怕悲伤和无助会把她卷走。
他的深情,他的温柔,终于还是让她心里的坚冰融化了一些。
“宝贝儿,你很苦对不对?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苦。就算你以后永远都不原谅我,也让我先陪你度过这段最痛苦的日子,行吗?你这不是在折磨你自己,你是在折磨我。我看不到你我就不放心,你就让我陪着你守着你,帮你报仇。好不好?”
很想说一个好字,很想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奋战。很希望一切的苦难不是她一个瘦弱的肩膀在扛,希望有人分担。
可她的心里就是放不下他曾经的伤害,她不想从一个生不如死投入到另一个生不如死之中。
信任,没有了,再建设是那么的难。
她轻轻摇头,坚决地开口:“不要,那是我自己的事。我们之间,从开始就是错的,刚才这样就更不对。忘了这些,天亮以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回不去。”
他明白,她不是不想回去,她不是真的坚强。
但那道鸿沟还在,她不肯跨过来,也不让他跨过去。
“好吧,宝贝儿,就天亮。天亮后你是你,我是我。今晚,你就当做我还是你的男人,让我好好的陪着你,抱抱你,行吗?”他要多给她一些力量,让她有更多的勇气走后面的路。
她没再反对,他把她往怀中揽了揽,身体还合在一块儿。
两人的身上都没有穿任何衣物,在车厢里抱着有些奇怪。不过这种*裸的相贴却奇异地起到了安抚齐洛格的作用,好像有个男人离自己无限的近,让她觉得不是一个人在世界上奋战。
他轻声哼着歌,又把她慢慢的哄睡着。
很安全,她的梦里阳光明媚,没有了一切悲伤。
“宝贝儿,醒醒!”天亮了,他几乎没有睡,一直在守着她,生怕她醒了会害怕。
他在她耳边轻唤,温柔地吻她的脸,她的眉眼,她甜美的唇。
被他的吻唤醒,有一瞬间她觉得心中溢满了幸福。可她怕,又生生的把幸福压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摸索着把她的衣服穿好,自己的也已经穿好了。也许他就是想让她不再那么窘迫吧,想的还真是周到。
“几点了?”她迷糊地问。
“六点半,你看宝贝儿。”乔宇石扶着她坐起来,往东方指了指。
这个时候叫醒她,就是想让她看日出看朝霞。
她顺着他的手指往前方看去,太美了,原来他们的车是停在平原之上,东方的鱼肚白看的清清楚楚。
太阳跳出来了,她心里装进了满满的希望,都会好的。
“宝贝儿,一切都会过去,黑暗总会过去的,而且很快,我已经想到了办法。”
他轻声说出了他的办法,齐洛格连连点头,这样应该是可行的。
“我欠你一个日出,记得吗?”他柔声问。
上次他们在灵觉山只看到了朝霞却没有看到日出,他说过会带她再看一次。
他记得他们之间所有的事,她多想为他的细心感动。
内心再次叹息了一声,扭过头看他,他的面目在还没有明亮起来的晨光中看起来多么可亲。
没有硬气,没有逼迫,没有怀疑,假如他一辈子都能这样,该有多好。
意识到自己又在做一些没有必要的假设,她迅速把那些念头赶走。
“我们什么时候能走?车到底是什么问题?”
“我昨晚已经给江东海发信息了,他应该很快就会赶到。等他来了,我们开他的车先走,这里他会处理的。”
乔宇石说完了这些,齐洛格就不说话了,趴在车窗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周围的风景。
他也不说话,默默地陪在她的身后。她看风景,他看她。
车厢里满是她的气息,像这样幸福的时刻,即使伴随着忧伤,他依然珍惜。
江东海连夜赶过来,夜路难行,一直到七点他才跟乔宇石和齐洛格接上头。
把车丢给江东海,乔宇石开车带齐洛格重新上路。
“累的话就躺在后座睡觉,这车不会颠簸。”他体贴地说道,她瞟了他一眼,见他眼圈暗黑,恐怕是为了她自己没睡觉吧。
要是她会开车就好,可以让他睡一会儿。
“你困吧?要是困,我们就别赶时间。这里风景不错,我可以多看一会儿,你睡一觉再出发。”
他侧过头看她,脸上写满了感动。
小东西,还是关心他的,是吗?
“我不是关心你,我是你毕竟是帮我办事,所以我只是有些不忍心,你别想多了。”她语气硬邦邦的,脸却有些红。
此地无银三百两吧,小东西,他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
“我知道,我唱歌给你听。”
“不会又是摇篮曲吧?”她问,有点像和朋友说话的语气,没总防着自己了。
“不是,你听吧。”他的嗓音非常低沉,唱着一首很励志的歌曲,她听的都有些入迷了。
“怎么样?要是我不做总裁了,到街边卖唱,你说应该不会饿死吧?”他轻快地调侃。
她忽然就想起了他从前说的,要是他不做总裁了,他们去开一家小店,卖饮品。
多美好,是谁弄丢了那么美好的明天?
看她的小脸再次暗了下去,乔宇石的心也跟着一暗。
“小洛洛,我所有说过的誓言永远都算数。你什么时候回头,我都会等着你的。”他轻声承诺道,是永远的承诺。不管发生多少事情,哪怕有一天她真的选择了别人,只要她回头,他也会在。
回到M市,乔宇石把齐洛格送回她暂时住的父亲的家。
路很熟,她意外却也不意外。
“是你告诉我爸爸,让他那么晚去我们家接我和妈妈出来的吗?”齐洛格轻声问,他这么熟悉这条路,可见她的所有事情他都是清楚的。
从她离开他开始,他就一直在追随着她,暗中守护她。
他没有回应,她知道自己猜的是对的。
“其实你不欠我的,也不需要对我那么好。我们之间缺少的是信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回头了。”她的声音很轻,即使说这些会让他难过,她也不想让他再有虚幻的希望。
他只是看了看她,眼神很坚毅很坚持,恐怕不是她能左右的了的。
“不管姓陆的怎么说,你都不能再听信他的话了。现在局势到了关键时刻,你和你母亲也不该住在这里,很危险。听我的话,暂时离开两三天,跟我走。”乔宇石最担心的,还是她的安全。
他说的却也没错,陆秀峰知道她住在这里。
万一他起了疑心,她们母女说不定会危险。
“我和妈妈会找个宾馆住……”
“不行!就听我这一次,哪怕你这辈子就只听我说一句话,我希望是这句。跟我走!”
他的语气终于说服了她,上了楼跟母亲简短地说明了情况以后,两个人随便收拾了一些随身用品又上了乔宇石的车。
乔宇石把她们安顿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他说这里,除了他和江东海没有三个人知道。
真是狡兔三窟,他落脚的地方很多。
齐洛格的手机没电了,所以陆秀峰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她都没有接到。
充上电,她还跟平常一样的语气跟他聊天,只说是母亲忽然有些不舒服,她要照顾。
“我去看阿姨吧!”
乔宇石冲齐洛格点点头,她会意,温柔地说道:“那辛苦秀峰哥了,你过来吧。”
陆秀峰过去的时候,乔宇石立即派了人把他控制起来。
这两天陆秀峰要在城南别墅搞定齐洛格,所以他父亲陆琛远并不知道他被绑了。
他们的行动就定在这一晚,乔宇石出发之前,齐洛格紧张极了。
“没事的,放心,一定万无一失。老天会站在正义这边,我不会有事。”乔宇石一遍遍地安慰齐洛格。
她嘴上不说,其实心中的天平真的为他倾斜了不少。对他担心,又无比的感激。
就算是这个主意再好,没有他去实施,也没有办法实现的。
乔宇石早早地趁陆琛远不备潜伏在他房间里,在他睡熟之后,给他下了一些迷药。
趁夜,几个人把陆琛远放进车里,抬到了他公司的办公大楼。
找了一个身高体态很像齐家安的人,在楼顶站着。
陆琛远醒的时候,就见到齐家安背对着他站在他不远的地方。
“老齐?”他恍恍惚惚地问了一句,自己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弄不清到底是醒着还是做了噩梦,也或者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怪?
被他唤作老齐的人,一点点非常非常缓慢的转身。
陆琛远完全吓破了胆,他害怕,怕看到他满脸是血的样子。
“别动!你别转过来,你不能怪我!我推你下去是因为你们家欠了我家两条人命,活该你来还。我告诉你,我真的恨你!我恨你全家,杀你一个人是太便宜你了,所以我还强暴了柳小萍。”
楼顶忽然通亮,陆琛远本能地捂住了眼睛。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才看清楚,他面前站着的人,并不是齐家安。
“警察!你被逮捕了!”乔宇石设计的计谋让这桩没有目击证人的悬案解决了。
这夜齐洛格和柳小萍都没有睡觉,一直在提心吊胆地等着乔宇石的消息。
“小洛洛,他亲口承认了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过,你和阿姨可以安心了。你要小心阿姨,看好她。”乔宇石嘱咐道。
他真是把所有事情都看清楚了,柳小萍的状态正是齐洛格所担心的。
她撑着自己不过是等着把陆琛远给正法,她的心愿了了,怕真的会想不开。
“我知道,你放心。还有,真的非常感谢你!”说完这句,她终于哽咽了,多日的愤懑伤心完全爆发了。
“妈妈!妈妈!你听到了吗?陆琛远那个禽兽认罪了!他承认是他把爸爸推下去的,他承认了!妈妈!”使劲儿抱住了母亲,柳小萍没有嚎哭,她的泪顺着脸颊静静的流淌。
“孩子,这是真的,是真的,对吧?”她摸着齐洛格的脸蛋儿,还是恍如在梦中。
“是真的,他真的要死了!他活该,他可以下地狱了!”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了很久,齐洛格才先止了哭。
“妈妈,我们不哭了,我们该高兴,爸爸终于可以瞑目了。”
“对,你爸爸可以瞑目了。孩子,我……”我想去陪你爸爸了,他在那边生活起居没人照顾,太孤单了。
“妈,他虽然认罪了,可是庭审还没到,庭审那一天我们一定要去看,我们看到了爸爸就看到了。”不着痕迹地劝着母亲,给她延长生活。
齐洛格了解母亲的感受,她跟父亲的感情是那样深厚。他们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她被那禽兽欺负该有多心碎,只有她这个做女儿的能理解了。
“是啊,孩子你说的是,我得亲眼看着他被枪毙,我应该看着!我恨不得能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把恨意说出口,她的心里好像敞亮了一些。
“我也想,妈妈,他的确是该千刀万剐。好了,妈,我们不说这件事了。您说,我将来可怎么办呢?我可能要孤单一辈子了。”
“傻丫头,妈也不知道乔宇石做了什么让你不能原谅的事。可你看看,其实他对你不错,就不能尝试着重新接受吗?”她主动提起了,柳小萍自然也要为女儿的未来谋划谋划。
她真闭了眼,女儿她还是很不放心的。
“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我想要再考察考察。妈妈,您可要一直帮我留意着看啊,要是没没您在身边,我真是会吃亏上当的。”齐洛格撒着娇,再次投入到母亲的怀抱中。
“你已经长大了,小洛,你可以自己面对所有事了。”
“我不能!没有了爸爸,我已经要伤心死了,妈,您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一直陪着我。我需要您,我想要让您看到我怎么努力奋斗,我想要让您看到我结婚生子。像我这么年轻不懂事,将来孩子也不会带,一切都指望您呢。”
柳小萍摸了摸女儿的头,这傻孩子绕来绕去,就是明白她的心意,想留她。
她也舍不得她,可她更舍不得自己的丈夫。
母亲还是没说话,说明她的话还是没有劝进她心里去。
“妈妈,您说爸爸泉下有知,他会希望您早点去陪他,还是想让您继续照顾我。你说,他能放心他最心爱的女儿孤零零地呆着这个世界上吗?”
“你让妈妈好好想想吧。”
没多久,乔宇石回来了,听到咚咚的敲门声,齐洛格一直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了。
打开门,乔宇石站在门口,微笑着看她,似乎在说,看,小东西我终于帮你解决了最大的问题。
谢谢,乔宇石谢谢你!
她的泪再次涌出了眼眶,心里有千万句谢谢都说不出口。
“陆秀峰已经放出来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父亲来找你们报复,你父亲那里还是别住的好。”
“我知道,我早就有打算了,不用你再为我安排。”她的人生不能总东躲西藏的,她要开始正常的生活。待到陆琛远的案子结了,她会回到学校继续学习。
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温柔地说道:“你放心好了,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我有办法让陆秀峰打消报复的念头。”
他一句有办法,她是非常相信的。
“阿姨怎么样?你劝了她吗?”
“劝是劝了,她还是说要想想,我没有把握。”乔宇石进门后,两人站在玄关处,轻声的聊天。
“看来今晚我是睡不成了,我得看着她。也许过了这几天,她能慢慢的看得开。”
小东西,她怎么这么多的苦难。
无声地张开双臂,把她揽在怀中。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没有拒绝他善意的怀抱。
“没事的,她会没事的。我会陪着你守着她,你的身子骨太弱了,需要休息。”
“不要!你还没睡觉呢,你才需要好好休息。”
“你还知道关心我?”他苦涩地一笑。
“我不是关心你,我只是……”
“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不会死皮赖脸的,等到判决结果出来,你随时可以离开,我不会拦着。我可以跟阿姨谈谈吗?”
“好!”
乔宇石进了卧室,带上门,在房间里跟柳小萍谈了几分钟。
“你可以睡觉了,阿姨不会想不开的。”出来后,他跟齐洛格说道。
他真是舍不得他的小洛洛再熬夜,再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真的?你跟她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她本来就是明事理的人,不需要我们说什么。放心地睡吧,我睡觉轻,有什么动静我会叫你的。”
躺在床上,齐洛格担心着母亲,怎么都睡不着。
隔壁卧室的乔宇石,同样没有睡。
“小东西,睡觉了!”他好像知道她还没睡,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我已经睡了。”她回道。
“睡了是小狗在跟我发信息?”
“你才是狗呢。”
时间好像回到了她流产后的那段时间,他们就是这样短信往来的。
那时候有多甜蜜,如果还能回到那时该有多好,两人不约而同地想着。
在开庭之前,齐洛格曾经要求过好多次要搬走,每次都被乔宇石拦下。
他已经安排过陆秀峰去见陆琛远,陆琛远因为早收到了乔宇石的威胁,不敢让自己儿子再报复来报复去的了。
“你是绝对逃不了一死的,你是为了陆家才要报仇。你的儿子,如果和你走上一条道路,你们陆家就绝后了。假如你认为他能斗的过我,还有肖鸿杰,慕容博,你就让你儿子放马过来。到时候是谁先死,你自己掂量吧。”
陆琛远恨极了,再恨,他也不想让陆家断了香火。
陆秀峰来的时候,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爸这辈子,已经够了。我得到了柳小萍,害死了齐家安,我们的恩怨也都了了。你就好好的活着,早点找个女人生孩子。你爸爸我就算是到了地底下,知道自己有孙子了,也会笑的。”
“爸,我会为你报仇,我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报什么仇?人是我杀的,杀人偿命。你要是真想要报仇,就别姓陆了。”
父子两人隔着探望室厚厚的窗户,交涉了很久,最终陆秀峰还是选择了放弃。
尽管如此,乔宇石也会派人暗中保护齐洛格和柳小萍的安全。
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每天早上乔宇石会早早的起床,亲自给母女两人准备早餐。
齐洛格不忍心,也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该是这么亲密的。于是她也会起的很早,两人在厨房里抢着做东西。
看到他们这样的“恩爱”,柳小萍心里的沉郁阴暗好像也一点点的在消散。
很快开庭了,毫无意外,陆琛远犯的故意杀人罪,罪名成立。
他除了故意杀人还有数项罪名,当庭宣布死刑,陆琛远没有上诉。
那天天空很蓝,似乎昭示着齐家安的沉冤得雪了。
蓝蓝的天空让所有人看到了明天的希望,乔宇石却觉得齐洛格的肩膀更显得消瘦了。
把柳小萍交给肖鸿杰照顾,乔宇石走到齐洛格身边。
“下午,我就要搬走了,这些天来,麻烦你了。”齐洛格停下来,仰头看着乔宇石。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好像又有些舍不得这个男人了。
但她说过,她这一生都不原谅他。
说过的誓言,可不可以反悔?他们之间还能恢复曾经的美好吗?
风吹过,齐洛格的发丝在空气中飞舞,她看起来美丽而又忧伤。
这个女人,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好像都会牵着他的心,淡淡的疼痛。
“可以不走吗?”他终于开口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