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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过来时,是陆容感觉到有人在搬她所在的这个箱子,走了一段路后,似乎是放到了一辆车上,然后就不知向着什么方向移动。
陆容胃疼得厉害,又被缚灵锁绑着,浑身无力,动弹不了,一直迷迷糊糊的。
直到几个小时后,载着她的车像是停下了,又有人来搬箱子。
黑暗里,陆容闷的难受,眉头紧皱。
虽然听到了外面人来人往的脚步声,陆容脑子沉的却提不起精神来。
她猜应该是到了某个仓库,外面的人将她所在的这批箱子搬进去放下后,便一一离开,最后是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周遭又陷入一阵难言的寂静。
陆容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清醒些,方要想办法出去,忽然听见离她挺近的地方,有一道沉重的“砰”的声音。
是戌影弄的。
陆容只好撑着踹了下箱子回应戌影。
她感觉眼前有点出现重影,不由甩了甩头。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得想办法离开。
陆容挪了挪身子,低头瞥了眼自己身上的缚灵锁,瞬间有了个念头。
说做就做,陆容挪动手臂,一咬牙,硬生生自己弄成脱臼,疼得闷哼一声,冷汗满头。
好在效果还是挺不错的,她两只手无力的耷拉下去,绑的紧紧的缚灵锁顿时宽松了些。
陆容忍着疼往后靠。
她记得被放进来时,后面箱面上有颗微微凸出的钉子,她可以借那颗钉子勾住缚灵锁一边,慢慢挣开。
这样做的效果显然有用,但耗费时间很长。
陆容用了十来分钟,才挣脱开一只手,她找好角度忍着疼往箱面上一撞,把胳膊接回去。
刹那间的尖锐的刺痛,疼的陆容呼吸急促,缓了好一会儿才好些。
她立即用挣开的那只手摸索着解开身上的缚灵锁,然后把另一只胳膊也接回去,这才拿下嘴里的布。
随即,陆容抬手摸了摸上面,试着推了下。
外面哐当一声,是锁动了下的声响。
“戌影?”
陆容出声叫道。
没一会儿,外面响起了几声急促的声音。
陆容抬手按了按刺痛的太阳穴,道“我刚刚挣开了缚灵锁,你等等,我想办法出去。”
箱子是木质的,她以前或许能一脚踢裂,可现在她又疼又饿,也没力气,根本做不到。
得需要借助工具。
可她能有什么工具?她的东西都在梵净他们那儿,连她的匕首都被收走了。
陆容烦躁的用掌根压住眉心,正想着别的办法,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光。
等等!
她有匕首啊!
梵净他们收走的是连神机送给她的匕首,但她还有连正坤送给她的那把。
思及此,陆容膈应了几秒。
自从她察觉到连正坤的意图起,她就再也没用过他给她的匕首。
陆容压下情绪,稍稍翻了个身,一只手摸向小腿。
好在陆容平日都穿黑色宽松的长裤,没几个人知道,她的裤子也是经专人设计,内有隐层,以供她放东西以备不时之需。梵净他们不可能搜她的身,更不可能发现。
陆容果然在小腿内测摸到了匕首。
她立马拔出来,紧紧攥住用力刺向箱身,力道之大,直接没入了好几公分,咔嚓一声,裂开好几道缝。
再用力拔出来后,陆容定了定神,就着那几道缝咬牙狠狠踹了一脚。
箱面顿时四分五裂,尖锐的木刺也划伤陆容的腿。
陆容急促的喘着气,顾不上自己,接着掰开裂开的木板。她没力气起身,便直接扑出去。
哪曾想,她所在的箱子,竟然离地有足足两米高。
陆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
还没回神,不远处接连响起动静。
陆容撑起上半身循声看去,几米外地上的那个箱子里,声音大的简直叫人心烦。
“行了……我就过来了……”
陆容缓了缓,撑着地起身,捂着胃部走过去。
但她腿上有伤,一时没注意,腿软差点栽在地上,用了近十分钟才过去,揣着匕首破箱。
乍然得见光亮,戌影有些不可置信。
陆容居然还真有办法逃出来了?
但紧接着看到陆容,她吓了一跳。只见陆容脸色苍白难看,直流冷汗,活像经历了什么酷刑。
“唔……唔……”
戌影赶紧示意陆容给她拿下嘴里的布。
陆容没理,先给她解了缚灵锁,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自己出来。”
戌影闻到了有血腥味,连忙爬出来,注意到了陆容的腿,震惊的问“你到底怎么出来的?”
“哦,我卸了自己的胳膊。”陆容轻描淡写的说。
戌影“!!!”
卸了自己的胳膊??
她赶紧蹲下去检查陆容的情况,看了才松了口气“你也太敢了!还好你接回去的时候没出岔子,万一落下什么病根怎么办?你这胳膊还要不要了?”
瞥眼陆容还在流血的腿,她直接拿了自己和陆容塞嘴的布,给陆容包住伤口止血。
陆容嫌弃的说“用我自己的,不要你的。”
“有的用就不错了。”
戌影沉着脸,没好气的说。
顿了下,她目光落在陆容捂着胃部的手,又问“胃疼?”
陆容缓了缓神,嗯了声,扶着箱子站起来,“走,我饿死了,先离开找个地方弄点吃的。”
戌影头疼的看着她这副无所谓的模样,伸手扶住她。
“陆容,你当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吗?看你下次还赌不赌气不吃饭。”
虽然她也饿,但她可没陆容饿得那么狠。
陆容撇撇嘴,冷笑一声,“再来一次,我还是不会吃他们的东西。还说我,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骨气是这时候用的吗?”戌影没好气的说,扶着陆容走向门口。
她们所在的这个地方还是个仓库,到门口才发现,门是在外面被锁上的。
“等等……我们这是来了什么地方?外面怎么……全是林子???”
戌影趴在门上,通过门缝往外看。
外面天色渐暗,已是傍晚,周围入眼都是深不见头的高大密林,寒风吹过,枝叶簌簌作响,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什么野兽的叫声,听的人心里发慌。
陆容也看了眼,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发沉。
门走不通,戌影回头看了眼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右边墙上三米多高的窗户。
她收回目光,看向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