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药,不是没有,不过
此前,厉淳找到他,让他找人秘密配置一种药物,暂时克制他身体的病症,使他能自由行动。
陈栋眼光复杂,沉默半响,缓慢地掀动了一下嘴唇,“配出来了!”
厉淳没有答他,而是木着一张脸,自顾问道:“我要的那种药,配出来了没有?”
厉昭似乎决心要为厉淳打下青州,正在着手攻城事宜,相信不久后,青州将迎来一场大战。因着他手握重兵,又明显支持厉淳,厉昭兴许另有打算,对他还算客气,并不十分限制他的活动,甚至允许他探望厉淳。
陈栋则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关切道:“身子可好些了?”
陆慎言才触怒了厉淳,不敢在他面前晃悠,便老老实实地去帐外把风了。
厉淳背靠着软枕,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但当有人进来,他立即睁开了眼睛,眼神很是清醒。
陈栋很快就来了!
……
厉淳皱着眉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把陈栋叫来。”
陆慎言摔倒在地,哀求道:“太上皇不让说,我晓得她是陛下看重的人,当初怕她在地牢中受了委屈,还特意派人去照顾他,她最后能顺利逃走,也是我暗中相助。”陆慎言爬起来,跪倒在厉淳身边,低声祈求,“陛下,请您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
如今算来,她离发作期应当也不远了。
如若宋汐还未服食过解药,第一次发作期应当是半年左右,往后每月发作一次。
因为太过歹毒,此蛊在昭然皇室中早就不用了,没想到厉昭又拾了起来,暗中对付宋汐。若非他年幼时,看过有关典籍,也不会知道此事。
厉昭还能给宋汐下什么蛊?无非是昭然皇室用来控制死士的秘蛊。中蛊者按期服食解药,否则便会逐渐失去行动能力,身体越来越嗜睡,最终在梦境中死去。此蛊并没有一次性的解药,一旦中蛊,将伴随终身。如若哪一次忘记服食解药,蛊毒便会发作。随着中蛊时间越长,发作时间越快。
厉淳怒极,一把甩开了他,“你怎么不与我说。”
陆慎言一怵,半响,像是认命了,结结巴巴地开口,“大约在半年前,太上皇遣人抓了宋汐,在昭然宫中关了几个月,想必是那个时候做的手脚。”
厉淳却丝毫不为所动,目光凌厉,隐隐带着一丝杀气。
他这样瘦弱的身体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手掌跟钳子一样,竟抓得他有些疼,陆慎言吃痛,祈求地看着他,“陛下!”
厉淳看出他心里有鬼,眼神一厉,逼问道:“你知道什么,快告诉我!”
陆慎言被他的眼光吓了一跳,眼神十分躲闪。
厉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眉头皱的很深,像是想不太明白,嘴里也喃喃自语,“蛊毒,我所知的蛊毒只有昭然皇家的——”他忽然睁大了眼睛,抬起瘦骨嶙峋的手抓住陆慎言的手腕,目光棱棱,语气急切,“宋汐怎么会中蛊毒,她在何时与父皇有过接触?”
陆慎言点点头,瞥一眼帐外的方向,而后凑近厉淳耳边,低声说道:“我托秦大哥向张公公打听的,好像是太上皇在宋汐身上下了什么蛊,太上皇对此讳莫如深,张公公知道的也不多,秦大哥套出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说罢,陆慎言小心翼翼地看着厉淳,生怕了他不满意。
厉淳顺从地喝了,觉得好了一点儿,见陆慎言神情急切,神色不禁一动,“可是打听到消息了?”
“是我,殿下!”陆慎言暗自松了口气,每次见他睡得昏沉,他都担心他醒不过来了,见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忙从桌上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嘴边道:“陛下,您喝口水润润嗓子!”
厉淳睡得很沉,陆慎言呼喊了一刻钟,他才幽幽地转醒了,眼神黯淡无光,人也显得很没有精神,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他似的,哑声道:“是你呀!”
这日,陆慎言急匆匆地跑进厉淳营帐,厉淳正在熟睡,陆慎言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推醒他,“陛下,您醒醒,我是慎言。”
……
宋汐点头,她早就知道,没了阿轸的青州留不住刘景儒这颗向往自由的心。
刘景儒顿了顿道:“当初走的匆忙,也没带足东西,还是回一趟青州,之后,便去云游四海!”
宋汐又道:“你要随我回青州吗?”
刘景儒想了想道:“也好!”
宋汐摇头,“阴太后如今正在气头上,不会允许我接近安安,一定会加派高手守护安安,我不欲与她起冲突,暂且回避一下。等我回青州处理完事情,便偷偷回来。阴太后以为我走了,自会降低防备,届时,我再暗中守护他,直到他病愈为止。”
此前,宋汐表现得对安笙有多关心,安笙对她有多依赖他都看在眼里,如今人还病着,她把人撂下就这么不管了?
两人出了皇城,各自骑在高头大马上,刘景儒问宋汐,“你就这样走了?”
可惜,阴太后将刘景儒也赶了出来,阴太后信不过她,连带着她带来的人也一并看不顺眼。
宋汐本想让刘景儒留在皇城照顾安笙,一来他医术高明,对安笙的病情最了解,有利于治疗,二来,有个熟悉的人守在安笙身边,她也能放心,更能及时获知安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