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说说笑笑,远远的就看见了j县的轮廓。这时我们也看见了,在路的两边有几个人在开荒种地。而且越往县里走,开荒的人越多。
诚子看着路两边的人说:“看来县里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这都自己种粮食了。”
“那可不,以前住到城里那是好事,是享福去了。不用挨累种地,要不就上各个厂子里打打工,要不就自己开个店,怎么的日子也能过下去。但是现在社会大环境这样,还有几个厂子能开门啊,再说也没有地方买粮食,所以现在住在县里的人就苦了,不像咱们在村里怎么还有地种,不管咋样,咱年年种点地怎么也饿不死。城里现在活着的人肯定是天天想着怎么能弄点粮食填饱肚子呢。
看看这两边开荒的人,这都是脑子好使的人,知道现在就是手里有粮最实在,所以才想办法出来开点荒,种点地,希望他们今年都能有个好收成。”姜智感慨的说道。
两边开荒种地的人,看到我们这一行人,也是眼睛紧盯着,满眼的警惕。看我们没有停留,直接往前骑去,才稍稍松开了抓在手里的袋子。
我坐在姜智自行车的后面,看到了他们的动作,我想他们手里的袋子里估计是种子,特意留下来的种子。刚刚那么警惕的看着我们,估计怕我们是坏人、强盗,所有才那么紧张的。
我把自己的猜测小声的告诉了前面骑车的姜智。
姜智想了一下,打断大家的说笑说:“一会儿进了县里后。大家不要多逗留,我们直奔南面省道。”
陈明有些不在意的说:“姜哥,这都一年多没出村了。好不容易来一回县里,咱也不逛逛啊。”
我不客气的批评道:“你以为现在是和平年代啊,还逛逛,估计现在在大街上走的不是匪徒,就是难民,难道你要和他们叙叙旧情啊。”
陈明听了我的话,显然有些不以为意。说道:“嫂子,咱们这么多人,而且咱一身的浩然正气。谁敢打咱们主意啊。再说,刚刚不是说了吗,要是有人找麻烦,我负责解决。”
这浩然正气是村里几个小伙子忽悠陈明说的。说陈明自从学习格斗了以后。整个人身上的气势就变了,和姜智他们三个身上的气势很像,最后还给总结了一下,说他浑身散发的是浩然正气。
姜智听了后,只是笑了笑,夸了他一句:“行啊,小伙子,有勇气。”
在陈明还没心思明白姜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我们就进了县里。
刚进县里这条街叫迎客街,是贯穿这个县东西方向的一条街。原来是一个非常繁华的街道,路边林立着好些的二层小楼,都是临街店面,超市、饭店、宾馆、娱乐城、美发屋等等应有尽有,原来都是在门前放着大喇叭做宣传的,人们离的老远的时候,就能听见了。现在再看却是一片萧条,路边的店铺都是大门紧闭,铁将军把门。
陈明看了还为那些人操了把心,“哎,这些店铺不开了,你们说这些店主可怎么活啊。天天站在大街上也没有粮食从天上掉下来啊。”
“那有什么怎么活的。没有粮食吃就想办法呗,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我看刚刚那些在外面开荒的人就很好,自给自足、自力更生。”我说着。
我嘴上虽然说着话,却感觉周围有几道目光在偷窥着我们,隐约的看见在前面的路口好像有个人探了一下头。
“行了,咱们都别担心别人了,还是按照原定的路线,快点骑吧。”姜智口气有些严肃的说。
大家听了他的话,都不吱声的,默默的赶路。
我们原定的路线是进来县里后走迎客街,然后拐到延安路上,一直走就能到南边的省道上。
就在我们骑到迎客街与延安路的交叉口处时,姜智突然说:“一会儿不准停车,直接骑过去。”
我这时也感到了一丝不安,当我们拐过路口后,就看见有20多个人站在路中央,就好像正等着我们的到来一样。
这20多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蓬头垢面,造的没个人样子。
他们原本木然的眼神,看到我们的到来晶亮的起来,一个个伸出枯瘦的手,想抓住我们的自行车。
姜智带着我,一刻没停的向前冲去,我则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一个兜子,这里面可是放着我们5个人3天的口粮啊。
由于这趟出行有陈明和张凡宇这两个外人,让我们不得不装样子似的在出发前把在外这段时间的口粮用包装上,戴在身上。
这时候,我也看出来了,前面拦路的这些人都是冲着这个包来的。
姜智不想伤人,所以在自行车周围竖了一个灵气墙,在我们向前冲的时候,把前面挡路的人档到了一边。就在我们要冲出人群的时候,听到了后面陈明的一声叫唤:“哎,你要干什么啊,快松手。”
我回头一看,陈明这小子的自行车前面有一个老大娘,估计他就是看前面有人,而且是个老人没忍心硬闯,就停了下来,结果让旁边过来的人有了可乘之机,那一双双脏兮兮的手,都抓到了陈明的身上,嘴里喊着:“饿啊,给点吃的吧。”手自动的在陈明身上来回的摸索着。
得,看这样我们还要出手一下了,总不能把陈明丢到狼窝里吧,看那么人饥饿的眼神,要是从陈明身上搜不出吃的,都能把陈明当粮食拆吃入腹。我朝要停车帮忙的张凡宇喊道:“你别停,快走,陈明那有我们。”然后拍拍前面骑车的姜智,姜智会意的掉转车头。朝着围着陈明的那堆人冲去。
到了跟前,姜智单脚支撑,然后一手一个的将这些人扔出老远。但是下手很有分寸,他们顶多就是皮外伤。
姜智抓到陈明身边的人时,还费了些力气,因为那个人不放开抓住陈明衣服的手,所以让姜智扔出去的时候,陈明的衣服也随着那人的手裂开了个大口子。
说时迟那时快,姜智从掉头到扔人。也就几秒钟的事情,将姜智把最后一个挡在陈明车前的人扔出去后,对着呆愣的陈明喊:“快骑。”
陈明条件反射似的猛踩了一下脚蹬。自行车就飞驰出了包围圈。随着姜智的大喊,那些也有些呆愣的人,反应的过来,冲着我们就张牙舞爪的过来了。姜智表演了一下超高的骑车技术。在边上上来的人就用脚踹开,前面挡路的人,就大手一抓扔出去。一点没耽误车速,就冲出了包围圈。
李诚那是不用我们担心的,刚刚看到人的时候,他就一点没惯着,几脚解决了挡路人,就飞驰走了。
前面出了包围圈的几个人。看到我们夫妻俩安然无恙的逃了出来,就发狠的踩自行车。飞快的往省道骑去。
我坐在姜智的后面,就看到那些被姜智扔出去的人,都坐到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那些没受什么伤的人,还站了起来,朝我们的方向追来,企图再次拦住我们。但是他们那无力的双腿怎么可能跑过自行车呢。
看着越来越小的人影,我叹了口气说:“这些人好手好脚的,怎么就不能像别人一样开点地种种呢?”
姜智就回了我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心里一想,姜智说的太对了。这些人被生活折磨成那样确实停可怜的,但是他们不想着怎么改善,却想着不劳而获,要饭不成变强抢,那就太可恶了。
姜智狠踩了几下脚蹬,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队。
“陈明,不是说好了吗,遇到问题,你来解决,怎么最后还得让我们出手把你救出来啊?你这一身的乞丐装,真是太配你现在的形象了。”我埋汰着狼狈逃出的陈明。
陈明听到我的话,掩饰似地用一只手顺了顺被刚刚那些人抓乱的头发,小声的狡辩道:“那里头不是有老人吗,我可是好人,怎么能对老人下手呢。”
这回没等我说话,李诚就骑着车靠近了陈明,飞起一脚就把陈明连人带车的踹倒了。
我们也没管摔在地上哇哇叫的陈明,因为我们看到又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向我们靠拢过来了。
陈明也看到了这一情况,估计他是被摸怕了,也顾不到摔痛的屁股,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飞身上车,就玩命的骑了起来。
看到被他甩在后面的那些人,舒了一口气。追上我们时说:“你们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能把我扔下呢。还有诚子你也太狠了,这要是把我踹伤了,我爬不起来,骑不了车,我不是又得被那群人包围啊。”
诚子嘻嘻一笑,说:“我不心思你是大好青年,尊老爱幼吗,我就成全你呗。那些老人现在心里就一个想法,就是吃,你既然不忍心,那就舍身取义一把吧,你这身膘估计能让他们吃个八分饱。”
陈明让诚子这话说的身体一激灵,口吃有些不利索的说:“他们、他们能吃人吗?”
诚子看了看他那耸样,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时张凡宇嗓音有些暗哑的说:“姜哥,看来上次乔木来说的都是真的啊,外面现在真的很乱了。”
乔木曾经在我们家饭桌上给大家说了下外面的变化,当时张凡宇也在场,看来他当时听了就当是故事了,没当真,这时自己真的经历了,才知道原来世界已经变了。
“对啊,现在世界上像咱们村这样能填饱肚子,平静安详的地方太少了。”我感叹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