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君若开开心心地跑去拿喜糖,他这才刚走,言予浅忽然闻到了一股呛鼻的烟味,她抬头一看,竟有大股的烟从浅清宫的东边冒出来!
“走水啦!走水啦!陛下一不小心把厨房烧了!!”
有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来禀报。一笔阁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言予浅:“”
浅清宫的厨房内烟雾缭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误入了什么仙境。
待言予浅赶到时,就看见淮煜瑾从烟雾中走出来,看着还挺淡定,只是他的头发被烧卷了一小截,衣服上还有几根金丝都被熏黑了,脸上也是狼狈不堪。
但他却丝毫不在乎自己如今的形象,只是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个什么东西。
言予浅:“”她上辈子这是造了多大的孽。
只是幸好与淮煜瑾一同在厨房内的娘亲没事。
“对不起,浅儿。”淮煜瑾走到言予浅面前,十分歉疚的说:“午膳的甜点我想着亲自给你做,母亲在一边教的很仔细,可好像还是被我给搞砸了。”
言予浅一时间苦笑不得,她特意去看了看他的左手,“你可有烧伤?”
“没有。”淮煜瑾傻笑起来,他献宝一样地把合拢的双手递到言予浅跟前,“还好还有一个差不多的。”
他张开双手,就看见一只粉色的红豆小甜糕躺在淮煜瑾的手心,只见那甜糕被淮煜瑾捏成了小兔子的形状,兔耳朵旁边点缀了一颗红豆,看起来还有些可爱。
刘氏在一边笑着说:“这是他前两日特地来找我学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能做成这样,也是很不容易了。”
言予浅伸出食指碰了碰小兔子的耳朵,继而夹着兔子的耳朵将糕点拿了起来,放进口中尝了一口。
竟当真还算不错。
淮煜瑾十分期待地看着她,“好吃吗?”
言予浅嘴硬道:“也就那样吧。”说着,把小兔子糕点两三口吃光了。
淮煜瑾看出她当真喜欢,乐滋滋地表示:“你若是喜欢,朕每日都下厨房给你做!”
言予浅立刻阻止道:“可别!就算你是皇帝,整个东安的厨房加起来都不够你炸的。”
“熟能生巧嘛。”淮煜瑾认真的表示:“朕什么都愿意为你学的!只要”他卑微的说:“只要你肯留在朕的身边。”
言予浅伸出手,本来想帮淮煜瑾把脸擦干净,但却没想到越抹越黑,她无可奈何,“陛下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晚上还有大婚之礼。”
“好!”淮煜瑾立刻支棱起来,本该去寝殿内换一身华服,但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他抓着言予浅的手道:“你不许离开。”
言予浅觉得如今的淮煜瑾太过于小孩子脾气了,但她还是向他承诺道:“我就在浅清宫等你。”
淮煜瑾这才放下心,他刚要走,言予浅却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提醒道:“你左手的伤,再包扎一下。”
淮煜瑾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深意,只是得了言予浅的一句关心,淮煜瑾便开心的找不着北了。
下午时,淮煜瑾与言予浅一同会见群臣,周边的小国也都派使臣前来祝贺,其中就有北游和夷族。
这两个小国本来就忌惮东安,如今东安吞并了南怀壮大成了安怀,他们便只有俯首称臣这一条路能走了,至于真心与否并不要紧,要紧的是现在他们的使臣代表他们的国家跪在了淮煜瑾的面前。
在宴会上,淮煜瑾除了回应大臣们的祝贺和使臣的献礼,其他的注意力便全数放在坐在他身边的言予浅身上。
宴会中还有来自南怀的美人献上歌舞。
可惜这些曼妙的美人在淮煜瑾的眼里,比不上言予浅分毫。
席间,各国使臣悄悄打量着安怀的皇后。
这皇后娘娘真是生得过于赏心悦目了,哪怕只是冲着她的容貌立她为皇后,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待宴会结束时,已近傍晚。
离开朝堂时,国师特意提醒淮煜瑾,吉时到了。
今日因是大婚,因此长生灯的点灯时辰也十分的讲究,国师算准了日夜交替之间的吉时点灯效果最好。
淮煜瑾急着去浅清宫点灯,因此便趁着言予浅换喜服的间隙,悄悄跑去了浅清宫外殿。
浅清宫外殿平日里很少有人进去,淮煜瑾一踏入外殿,便发现里头昏暗一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亮着灯光。
淮煜瑾心中一阵咯噔,他恨不得腿都软了,跌跌撞撞地跑进内阁一看,那长生灯不仅熄灭了,还被人打翻在地了!!
淮煜瑾的脸色瞬间煞白,血液全冲到脑子里,“是谁砸坏了朕的灯!!!”
他手脚冰凉,不知道长生灯中途熄灭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此时感觉天都要塌了,淮煜瑾颤颤巍巍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长生灯捡起来。
眼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要赶紧把灯重新点起来,他怕灯一灭,言予浅也会跟着消失。
淮煜瑾把灯扶正放在桌上,正打算放血点灯时,殿外陈元的声音忽然闯进来:
“陛下!陛下!皇后娘娘不见了!!”
淮煜瑾手一颤,那长生灯啪啦一声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淮煜瑾吓的浑身一怔,他只觉得,自己的命也跟着灯一起碎了。
此时皓月当空。
望月台上的观天琉璃石,折射出了天上的许多繁星。
言予浅倚靠在栏杆上,任由微风拂面。
这望月台是淮煜瑾为她建的。
前世她站上望月台的这个位置,是心如死灰,唯求死路一条。
可如今她站在同一个地方,人还是那个人,甚至就连都几乎能和前世的自己重合,但心境却截然不同了。
“浅儿!!”
淮煜瑾颤抖的声音被夜风送上了望月台,言予浅循声望去,只见淮煜瑾已经箭步流星地踏过三百级台阶,他的身影很慌乱,似乎三魂已经丢了七魄。
他以为言予浅又想寻死。
现在长生灯打碎了,淮煜瑾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和整个东安都没有办法再改一次轮回。
倘若此刻言予浅离他而去,那么他就真的彻彻底底地失去了言予浅,再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光是做出这种假设,淮煜瑾几乎都要被吓疯。
言予浅还未回应他,就被裹挟着夜风而来的淮煜瑾抱了个满怀。
“你又想跳下去对不对?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说出来,我都可以改!!我都可以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