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大江国攻打晁阳,晁阳国内四处混乱,动荡不安!
算起来,陈春花等人到了北上村子已有个把月有余,因着晁阳国如今大战在即,有大批的人往北上而来!
若不是陈春花他们先行一步上了北上来,怕是这会子敢过来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得!
今儿村子里边又来了好些人,连住的地儿都没,陈春花本是做生意的,如今晁阳国内大乱,她自是想谋些赚头养家糊口,银钱不嫌多,就是怕少了,往后遇着啥事儿!
个把月前,陈春花等人初来乍到,与这村子里边的人不熟道,后边自个屋里搁丫子屋后边修了个院子,因着北上一年到头天儿没得冷,瞧着人越来越多往这块儿来,便生了心思,与村长说道,请了村里人搁村里修了不少楼房,这楼房自是用这木头修,这会子想要买上青砖来修,怕是难上加难!
北上这块木匠不少,懂得修房屋的,光是村里人个个都是好把手,而后边,倒是遇上了往北上来的胡师傅,拖家带口的,聚到了一块儿!
有了这胡师傅在,好些事儿都给省的,他是多年的老工匠,自是懂门道,有了胡师傅,修房屋的事儿交给了他给带着!
村子里边的楼房,并不卖给人居住,倒是像了客栈那般,给那些往北上而来的人行个方便,能小歇几日罢了!
这有得住,自然少不得吃,吃不上大鱼大肉,也就吃个温饱罢了,现儿晁阳国大战在即,谁不知晓?
做生意的也都是人,想着活命,到了北上这块来,想起手做生意,尤其是吃食生意。光是本钱就高涨了不少,当然,也有不少人做着生意,往北上这块儿来的,大户人家那是多着,自是有出路!
若说陈春花想做生意,也能像那些做生意的人一般,搁县城里边去做生意,但后边听了村长的话儿,这县城里边的县官。可不是个好官。贪得很。现下北上这块又这般多的人,光是捞油水就够着平常人户一家老小好吃好喝几辈子!
北上虽是天儿热,却算不上干旱,因着这块儿还有条大河。支流也不少,村里就有一条小河,水是流动着往那块儿去,没瞧着水干枯下去!倒是因着天儿的缘故,这里人屋里大多也就种些玉米和薯瓜,大麦!
陈春花瞧过那些地,这天儿,若是要种稻子也不是不成,怕是也只能种了上半年一季罢了。听丫子说,再过一阵子,这天儿啊,更是热得进,人出去没一会子。给晒的黑一圈!
“玉米羹两碗!”六子收拾了桌上碗筷朝厨房里喊道,顺手拿抹布擦了擦桌子,朝刚坐下的两位客人道。“客官请稍等,马上就到!”
这村子原名叫关子村,随着一代一代下来,又改了明儿叫山头村,过了这村子后边便是大麦山的山头前边!
陈春花这楼房也修整的不错,总的两层,上边还装了大风扇,风扇转动着,刚进来的人也觉着凉快,自是稀奇这玩意!
饶是不少人问道这是甚,陈春花也没说到,这风扇也得靠着人搁上边摇着,若不然哪里会转的起来!
顺子便是搁二楼间隔出来的小屋转风扇,好在屋里人多,个个挨着个把时辰来,倒也不累人!
大伙上陈春花这店里来吃饭,也乐得自在,外边吃食确实贵的很,平日里一个馒头也就一文钱,现儿涨成了五文钱一个,更别提吃得上别的!
倒是陈春花这里,玉米糊糊大碗才收着三文钱,吃得饱撑不说,若是带着娃儿来,还能让娃儿吃饱撑咯!
这玉米糊糊,玉米羹汤,做来做去也就是那滋味,一大早便起身,将玉米糊糊,羹汤都煮上,里边放了不少野菜啥的,用大木桶给装着,下边用火温着,一日下来,卖的个精光,没瞧着剩!
一日下来,赚不上多少,除去这成本钱,也就一两多银钱,她不说赚多少,这就是为了给人图个便利,算是做着好事儿罢了,光是她这里卖的玉米糊糊那般大的海碗才三文钱,若是往回,定是觉着这玉米糊糊比不上那白面,但现儿呢,谁管着比不比得上,倒是讲究着能不能吃得饱撑才是!
张梁上回来了也一直没走,自是没啥地儿去,瞧着他成日的随着于青跟前晃悠,那是啥心思,大伙都晓得,这事儿还得瞧了于青的意思!
先前的事儿,陈春花晓得,于青喜着张梁喜欢的紧,就是给和离了,也是念念不忘,瞧着没啥精神气,这阵子虽瞧着没咋的给张梁说道话儿,但见着她那脸上时不时露出的关切,还是晓得一二!
“唉,如今晁阳国怕是要换主了!”
“可不是呢,听人说道,大江国不日便要发兵攻打,先前听着信儿,还以着是谣言,如今亲王被贬去天涯城,圣上却一直未召亲王回京,上战场又由谁去?”
“此言差矣,虽说当年亲王大胜而归,却难保如今还能有着往年那般功力,再者,人才辈出,自是有人能有胆识上领兵上战场!”
陈春花搁柜台打着算盘,听了客人的话儿,手里的算盘一放,细细的听了起来!
“怕是你也不知晓罢了,亲王被贬去天涯城后,朝堂之上不少武将也都被降级去了军营里边当差,甚至还有大将军也被撤了权,有名无实!”
“唉,如今这般情形,晁阳国怕是难保了!”说道话儿的这三人,瞧着均四十出头那般摸样,说道的话儿头头是道,也没藏着掖着!
陈春花有些疑惑,这些事儿本该是朝堂之事,他们几人竟敢如此大胆的在这等地儿谈论,难不成就不怕着被人传了出去,惹祸上身?而陈春花不知晓,如今此事已是晁阳国上上下下人人皆知!
而这话儿是怎的传出来的,那便是耐人寻味了!
这番话,说的意思,便是指当今圣上因小失大,不顾全大局,如今晁阳国大难临头,却无论如何都不召亲王等人上战场,如此一来,便是坐实了昏庸无道的名头!
如今的京城,不似往回那般繁华,京城里边人心惶惶,圣上动了大怒,宫里的人个个都担惊受怕,而徐子与于天等人已被命为将军,即日出发领兵前往边关应战!
全城的百姓都指望着他们一去能将那大江国打退,全胜而归,当然,也有不少大臣提议召亲王回京,却被丞相一党打压了下去!
其他人不知晓,这太傅与丞相乃是圣上亲厚大臣,私底下一直在彻查当年亲王应战大江国的事,不但如此,连带着,牵扯出了朝堂之上一干大臣私底下与亲王一些勾当,这才知晓亲王那狼子野心!
“媳妇,媳妇...”老大搁外边听了信儿,晓得这要去边关应战的人还有徐子后,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
陈春花瞧着老大这般急忙,搁下手里的墨笔,道。“大哥,咋的了?”
“徐子上边关去打仗去了!”
“啥?”陈春花心里一紧,双腿一软,老大赶忙扶住了她,道。“媳妇,你莫急,俺也是听了人说道,这京城徐大人乃是文臣,却让圣上封为将军领兵往边关去打仗,这事儿好些人都说道着!”
陈春花点了点头,徐子的确是个文臣,但她也晓得,徐子自个有身手在身,但上边关去打仗,那是危险的地儿,他咋的也不让人捎话儿回来?
一想到这,她心里就火急火燎的,现儿咋整,徐子都往边关去了,还是圣上亲封了将军,自是不能因着她说道不让去便回来的!
“大哥,俺不急,徐子上边关去打仗,那也是为了黎民百姓,俺该高兴才是,高兴才是!”陈春花说着,神经恍惚的推开了老大!
这是打仗,可不是儿戏,可与往回遇着贼子那是相差甚大,岂能不忧心!
陈春花越想越担心,夜里也经常儿的做噩梦,几日功夫下来,陈春花脸色憔悴不说,还瘦了一圈!
瞧着自个媳妇这般摸样,老大也是耐不住,道。“媳妇,若是你不放心的,俺上边关去寻徐子!”
“你去寻徐子做啥,边关现儿在打仗,你又没啥身手,去了若是挨上那么一下子,屋里咋办?”陈春花叹了一口气,瞧着老大道。“大哥,俺没啥事儿,就是想着渡江水灾那一回,徐子可不就是出了事儿,俺心里是怕着呢!”
“俺晓得你怕着,老二不是有些身手,俺随着他学学,也不晓得这一仗要打多久!”
陈春花倒是没说话儿,老大瞧着她这般,当她是应了!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晁阳国大战一触即发,而北上这块也并未安稳,晁阳国与大江国一开站,不少进入到北上来的地痞癞子,也都蛮横了起来,甚至明目张胆的与县官勾结,犯了事儿也有着县官撑腰,因着这般肆无忌惮,倒是形成了一股势力,啥缺德事儿都做尽了!
就是别人屋里的姑娘随着屋里人出门走上一圈,若是遇上他们,被调戏了不止,更是有不少,当众强抢民女,这样的事儿可不少,三天两头便搁街道上上演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