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晓县官爷此番前来可是有要紧的事儿?”陈春花说着,拿了桌上的糕点塞进了嘴里,瞧着陈春花这般随性,徐子笑了笑,道。“是有要紧的事儿!”
陈春花听了这话,瞧了徐子一眼,既然有要紧的事儿,咋的还等她这般久,倒是不着急!
徐子被陈春花这般一瞧,心里微微有些心虚,道。“楼房一事,右相已派人彻查,若想将这楼房的点子要回来,自是要有凭有据才行,右相那边也来了书信,只要呈上一份证词,有地方官员的证实,便能如愿以偿!”
“这么说来,只要一呈上证词,我那楼房点子便能随自个用了?”陈春花脸上一喜,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糕点,道。“既然如此,那证词可是需要怎的做?”
“这倒容易的很,不说你院子旁那楼房先前就修好了,更何况还有付家人住在这块,赵家村里的人都瞧着,只要写上一份证词,请了村里人按上手印,便成!”原本这事儿也无须徐子亲自来赵家村,徐子也是好些日子没见着陈春花了,与先前不同,现儿的陈春花圆润了许多,加上那凸显的肚子,倒瞧着别有一番风味!
陈春花点了点头,便让文婆子取来了笔墨,徐子连忙摆了摆手,道。“证词我已替你写好,只需找人在上边按上手印便可,这份证词算不得主要,但有了总比没有的好!”
没想着徐子连证词都写好了,陈春花也是省的,倒是不晓得咋的感谢这县官爷为自个的事儿忙活前忙活后的,道。“多谢县官爷,若是这当官的都与县官爷这般明察秋毫,清正廉明,定是极好!”
徐子扯了扯嘴角,听着陈春花的话儿,在心里苦笑一声。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有了这县官爷写好的证词,陈春花便打发六子去喊老大老三回来,这老大和老三一听是县官爷来屋里了,那还能不赶紧回来呢,随着六子一道回来。见着屋里坐着与自个媳妇说道话儿的徐子。两人心里是一紧!
瞧着老大老三回来了,陈春花笑了笑,道。“大哥三哥。你们赶紧的瞧瞧这个,紧着现儿便喊了村里人搁上边按手印!”
事儿并非如此简单,陈春花心里也有个底,也的确如此,单凭一张证词并能立足朝堂之上,但那也要看是谁将这份证词呈上去,要了这证词的便是当今右相,再者这皇帝是有心想敲打亲王一派,无论右相此举是否真实。都得作为凭证!
更何况,这点小事还不足以敲打亲王,就连曹然新晋也不过得道一番苛责罢了,所谓釜底抽薪,无论皇帝是否有心,右相都想拿捏曹然!
若说右相为何如此针对曹然。便是因着曹然那为人不妥,陈春花楼房一事本该对国家社稷有功,却被他这般霸了去,自是觉着与此人为同僚甚是有辱,这不过是表面之词。若是真说道起来,这曹然得罪右相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老大和老三听了这话儿,点了点头,老三随后便去了场地里边喊人,与此同时,镇长也打发人与周边几个村子的村长捎了话儿,紧着上了陈春花屋里来!
陈春花还不晓得是咋回事,瞧着几个村长递上来的纸张,挨个瞧了一眼,上边写的真真切切,连着明儿都签好了。
“各位村长,这是咋的?”陈春花也才得着信儿,这几个村子竟都写好了证词不说,上边还有好些手印!
几个村长相互瞧了瞧,应了镇长的话儿,便道。“你屋里楼房的事儿俺们也听人说道了,后边也请人写了这玩意,没紧着拿你屋里来,这想了想,还是送过来给你瞧瞧!”
陈春花可不觉着事儿能有这般偏巧,倒是无碍,将纸张一一收好,道。“多谢各位村长!”
“客气啥,这都是应当的,若是没有你屋里做生意,又买了俺们村里的地儿,这村里家家户户的莫说住得上新修院子,管住屋里几张嘴也是犯难的很!”
随后老三回来,手印也按上了,将纸张递给了徐子,道。“这事儿还得劳烦县官爷!”
徐子收了纸张,见着老大和老三都在,想与陈春花闲聊几句也得不着,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去了,陈老板若是有事儿,打发人去衙门知会一声便是!”
话是这般说道,徐子也知晓,若不是用得着报官的事儿,陈春花定是不会去衙门,这样儿一来,他想见着她也是个难事!
陈春花哪里会晓得徐子这般心思,更何况,她现儿有身子不说,徐子有掩饰的好,陈春花又不会往别的心思去想!
老大和老三听了县官爷的话,那是心知肚明,道。“多谢县官爷!”说完,便送了徐子出去。
到了院子外边,徐子停下脚步,瞧了瞧老大和老三,有话儿想说道,却知晓自个若是说道了,定的惹了他们俩兄弟不快!
“县官爷,你莫不是有话儿要说道?”老大皱了皱眉,接着道。“还望县官爷晓得事儿轻重,有些事儿不该有的心思最好是罢了去!”
徐子听了这话,瞧着老大道。“不知晓赵兄弟说道的何事?”徐子也不是傻愣,又岂会不知老大为何说道这话儿,但即便如此,徐子也不会摊开了说,惹恼了他们,陈春花现儿又有了身子,虽瞧着他们紧着她,但也怕着因了自个这点心思牵连了她!
“没啥事儿,俺就这般说道说道罢了,时候不早了,县官爷也得紧着回去,俺们便不送了!”
徐子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离开了赵家村!
见着马车走远了,老三这才道。“大哥,这县官爷真是惦记上俺们媳妇了?”
“不惦记自是好着,若是真惦记上了,你觉着咋办?”老大心里也犯愁,那县官爷是官,若是随了曹然霸了媳妇想出来那点子那般,他这屋里还能有好日子过活?
老三摇了摇头,道。“俺倒是瞧着那县官爷还成!”
“还成能咋的,你可莫忘了,先前那曹禺是咋的跟俺们说道的!”老大和老三能好生认字学打算盘,多多少少也是因着了曹禺那话儿,自个媳妇这般能耐,他们自是不能一直瞧着媳妇这般忙活。
徐子回到衙门后,便打发人将证词都送去了京城,在京城,右相与亲王不合那是大伙都知晓的,京城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家,对这些事儿也都清实的很,生怕站错了地儿,惹了人,谁晓得后边是亲王下台还是右相下台?
“天淼,那曹然为何在寥城如此逗留还不来京城上任?”右相与周天淼各持黑白一子,对弈了一上午,也未能分出胜负!
周天淼听了右相的话儿,便道。“这曹然逗留于寥城,怕也是因着亲王交代了,若不是如此,他又岂敢违背了皇命?”
右相笑了笑,将手中黑子摆放在棋盘上,周天淼一愣,随即笑道。“不过是稍稍分了心,错一步,全盘皆输!”
“输小不输大,自是能重头来过,像那曹然输了这一步,岂有重来之望?”右相说着,朝伺候的人摆了摆手,下人便将棋盘撤了下去!
周天淼点了点头,道。“家师所言甚是,曹然此举自毁前程,即便是有亲王在背后撑腰,这回怕是也无法顾及他!”亲王是何人?又岂会为了区区一个外人牵连自个?
“督察一事查的如何?”右相收集了曹然这次贪污一事,又让周天淼再查探,周天淼微微颔首,道。“已彻查清实,人证物证俱在!”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曹然以着这次贪了银钱的事儿,就是有人怀疑,也不敢贸然的揭发他,更何况,那三十万银钱,并非他一人在手,这等事,又岂会忘了亲王?
曹然此番之举,若是事儿小的便罢了,能有这般大的胆子,说到底也是因着亲王,足足三十万两银钱,有一半的送去了亲王府,出去一切打点,曹然真正拿到手的不过十万两!
本该早些去了京城上任,但亲王交代他不着急着去,有亲王在朝堂上帮衬,自是小事,后边才晓得,这亲王的打算!
百姓城,清水镇,赵家村,的的确确是个出了名的地儿,今年因着稻子收成颇好一事名声大噪,早先便有人为了讨好亲王,将此事传了过去!
亲王倒是没记着陈春花,将此事交代给了曹然,稻子在本土虽有人种植,却甚少,更别说道,能有这般好的收成!这便是曹然逗留在寥城的缘故!
一番打听,曹然知晓那种稻子的人便是陈春花屋里后,心里当下便犯了难,若是将此事上报朝廷,定不是难事,但这人却是陈春花,若是此事上报朝廷,皇帝一向注重百姓收成一事,有了这般会种植的人,定是要召唤陈春花,一旦如此....
这事儿,曹然那是想都不敢想,心里后顾之忧颇多,但亲王那边却将此事交予他,他若是推脱了定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