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腿脚快,去村长屋里喊来了村长,这村长一听狗子婶在赵老大屋里打了人,这没啥说道的,赶忙就来了,还跟着一块来的大婶子。
狗子婶瞧着村长来,这就开始哭天喊地了,往地上一坐,那双头往地上一拍,嘴里带着哭腔,扯着调子。
陈春花瞧狗子婶这般,也不怕她,走到村长跟前,道。“村长,这都天黑了喊你过来实在不好意思,俺这也无法了。”
村长摆了摆手道。“没啥!”这事儿说到底不是啥大事儿,这狗子婶没脸的赖在她屋里撒泼,若是有脾气的,定是要将她赶了。想着,走到狗子婶旁边,听着她这哀嚎声,揉了揉耳朵,道。“大妹子,你这是闹啥呢,这天都黑了,荷花可是在屋里等着你回去吃饭呢!”
“等啥等啊,俺屋里都快断粮了,这吃不吃还不是迟早的呢!”狗子婶说完,便抓住村长的衣袖子,道。“今儿来都来了,你得帮俺说句公道话!”
陈春花在一旁听着村长说话,这是自然,狗子婶没犯着大事儿,只得说喊她回去,现儿这狗子婶不但不接台阶,反而更得寸进尺了。村长听了狗子婶的话,明显脸色不好看,道。“说道啥,没啥好说道的,你赶紧的回各自屋里去,待在别人屋里也不像个样子!”
村长都说了这话,明摆着是不想跟狗子婶拉扯。这也是,老大喊村长来的。总不得帮她说话是罢,但村长这来了有啥用?还不就是劝劝,让她别折腾!
这跟着一块来的大婶子在边上站着也不说话,村长朝自个媳妇瞧了一眼。她这才走过来,将瘫坐在地上的狗子婶扯了一把,道。“大妹子,俺们别闹腾,有啥事回去说!”说完便扶着她站起来。
有了大婶子这举动,那狗子婶倒也没说道啥,跟着大婶子离了陈春花屋里。这狗子婶一走,村长赶忙笑道。“你们也别见怪,这狗子婶屋里啥情况你也晓得,若是她下回还来闹腾。你自个喊她出去也成!”
老大是不咋满意。这村长做人做事那是两面刀。道。“唉,俺晓得了!”
大宝听了这话实在作气,道。“村长。这狗子婶上大嫂子屋里打俺娘你咋不说呢?俺娘这索性是没整出啥事,若是整出啥事,她狗子婶还能像刚刚那般儿折腾呢?”
村长听了这话,为难的拍了拍大宝的肩膀,道。“侄子啊,这事儿过去了就的过去,大伙都稍稍退一步,若是搁心里了自然不好过,狗子婶那边俺让俺媳妇去说道着,若是还有下回。俺也不来拉扯不说道啥了!”
这话说的在理,陈春花见着大宝还想说啥,连忙道。“村长,这天都暗了,搁俺屋里留晚饭罢!”
村长摇了摇头,转身便朝院门口去,扭头回道。“不用不用,俺屋里饭这会子也好了!”说完便走了!
陈春花晓得这大宝还要说道啥,这狗子婶打的是他娘,心里定是着急的很,但这村长能做啥?总不得去将狗子婶打一顿!
“婶子,你真是不要紧?”陈春花扶着大宝娘去了屋里,这大宝娘身子本就不好,走个路都不咋利索,若是真被狗子婶推倒在地,那情况下,大宝是拉不住的。
大宝娘拍了拍陈春花的手,道。“没啥的,俺这也被摔着扭着,倒是,春花啊,今儿可是不好意思的很,这狗子婶也不是个省心的!”
“她是她,俺跟她又不熟道,省不省心也碍不着俺的事儿!”说完便进厨房去忙活了。
这老三回来了,还不晓得发生了啥事,拿着鸡蛋便进了厨房,随后从她这听了狗子婶来的那会的事儿,又跑去瞧了瞧大宝娘。
这大宝娘没事,若是有事儿,还是搁他屋里有事,这就说不清了。虽说面子里子没要紧,但这做人总的顾着点儿不是。
大婶子扶着狗子婶回去,这刚出了陈春花屋里的院子,扯着嘴角便和大婶子诉苦了起来,道。“大嫂子,你也晓得俺屋里就大壮这么一个娃儿,俺将他拉扯大不容易,还没瞧着他娶媳妇呢!”说着便哽咽了起来,边哭边道。“他们还说这陈春花是个好的,她那里好?她一没给人吃,二不给人穿的,光说空子话就成!”
“大妹子,你说你也是,好端端的上赵老大屋里去做啥,自个屋里待着好好的,非得去折腾,俺这儿也给你说句老实话,你恼不恼俺都不介。”两人说着便到了狗子婶屋门口,大婶子道。“既然屋里都这般了,就别瞎折腾了,俺也不说赵老大那媳妇好,她好不好与你是没啥事儿,你这来来回回的折腾,弄得难看的很!”
狗子婶听了这话定是会气,大婶子拉着她拍了拍,道。“你是越气,赵老大屋里越是高兴,这点儿你还想不明呢?”说着瞧了瞧陈春花屋里这方向,道。“她屋里修了新房,上回来俺屋里给了份子钱,这请客宴食,那份子钱俺们还不是拿了出来。”
大婶子也是个会说的,瞧着狗子婶一直说着大壮的事儿,这咋说都不是个理,若说大壮不好,这狗子婶也可怜的紧,若说了别个的错处,她更是没完没了,
狗子婶听了这话,接了话,问道。“那份子钱给了多少?”
“一钱银!”大婶子现儿心里还恼着那事儿,这一钱银搁口袋了还没捂热就给拿出去了,硬是拿来多少还多少,自个男人说都说不住!
“一钱银也算不上多少,罢了,大嫂子俺这就进去了,若是明儿闲空,俺去你屋里坐坐!”狗子婶说完便进了院子,也不喊大婶子进屋里坐,就这么将门一关。
大婶子这摸着黑路回去,在心里把这狗子婶说道了好几回。
吃过晚饭,大宝便带着他娘回去了,原本老大是想拉着他和老三喝上也喝,但这旁晚回来心思都整没了,他吃饭就回去,老大也没留他。
大宝和他娘回去后,陈春花这往椅子上一软,没了人形,嘴里嘟嚷道。“大哥,你说咋有狗子婶这般人?”像狗子婶那般人,便是你好她不好,你不好她还是不好,为啥?只有大伙都不好她一个人好,那才叫真的好!
与这种人说话做事那是费力的很,叫啥,自讨苦吃,自找麻烦!狗子婶也逗人的很,她自个咋就没点儿羞耻呢?
这也是陈春花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狗子婶到底图个啥,你说你咋闹藤还不多一样,越闹越没脸面了!
老大瞧着媳妇这般,将她抱着搁腿上坐着,道。“媳妇,咋呢,还想着那事?”
陈春花瞧了瞧老大,将头一扭,不乐意道。“不然呢?”
“想啥,狗子婶就那般人,若是相处不过就别相处,俺们也省的,这狗子婶她来了这回,下回怕是也不敢来了!”
陈春花听了这话,暗叹一口气,心想,这想安安稳稳过个踏实日子怕是不成了,她想着这事就烦心,大壮的事儿赖谁?还不都是赖他自个,还真以为做贼子吃香的喝辣的?
想了一会,陈春花从老大腿上下来,进厨房打了热水洗脸洗脚。老大和老三瞧着媳妇烦心的摸样,也不去跟她说道啥,这越是说多了,心里越是烦躁。
他们三兄弟以往搁村子也就这般过来了,狗子婶在外边说道了多少,他们心里清实的很,觉着没啥,自个过自个的日子踏踏实实得很。
这晚上老大和老三没折腾她,瞧着她心情不好,抱着她便睡了。
陈春花瞧着身边的两个男人,其实这不说也说,为啥?村里好些妇人瞧见她了也不说话,打从她身边过,也稀奇的瞧上两眼,原本是觉着没啥,后来才晓得,这村子里,就她一户人家是兄弟共妻的。
她也没多想,共妻咋了?共妻就不是人了?这人心都是肉长的,有点眼神的人都能瞧得出,啥人好处啥人不好处。
陈春花在心里是这么安慰着自个,说不介怀,心里又有那么一丁点儿的难受,但这一丁点儿的难受,也被老大三个给抚平了,他们三的确是好的,刚开始那一阵相处起来,她也别扭,但事儿都这般了,以她也无力改变不是,不能等别人来适应她,她得先适应别人!
想了大半宿陈春花迷迷糊糊的睡了,因着心情不好的,睡的也不踏实。
村里人瞧着赵老大屋里这媳妇是不得了,赚的了钱,下得了田,种的了庄稼,糊得了口。
这知情的,自然觉着好,这不知情的,倒是觉着这媳妇不守妇道的很,你一个妇道人家,成天往外头跑是成啥样了,这些话儿搁村里没少说道,若不是陈春花不常在屋里听不到,这若是听了,非得笑的肚子疼。
为啥笑?就为了他们那些闲的没事干,专说别人屋里咋样咋样!
昨儿忙活完田里,插完了秧,陈春花清早起来,便去田里瞧了瞧。这昨儿插的秧苗,清早这阵抬了头,瞧着是能好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