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作为一国之王,为什么我满身伤痕吧?”蛮王有些得意的看着苏小脸上挂着的惊诧之情,笑着说道。“有点……就算是每战都身先士卒、这伤还是有点重、有点多!”苏小点了点头、说道。
“身先士卒?屁个身先士卒……这还不是中了埋伏,是兄弟们拼了性命才保我一命!”蛮王略微的低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疤痕,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悲伤、又带着些许的遗憾——似是记起了什么!
“落马坡、阎王涧……大大小小十几战,蚩皇那个兔崽子下手可真够狠的……骡子、小猴……一个个兄弟倒在我面前,虽说我射了他一箭,可他毕竟还活着!唉、我答应兄弟们今生定斩蚩皇的诺言怕是要落空了!”
“也说不好,人定胜天嘛!”苏小笑了笑说道。“人定胜天?”蛮王有些沧桑的眸子里闪现一抹希翼,笑着说道:“哈哈……好,我就看看你这丫头如何将这天捅个窟窿出来!”
卜曦阿云不知在哪里淘换出一双有些破旧的木屐,提在手里走了进来。听见父亲的笑声卜曦阿云脚步一顿、有些愣神。父皇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卜曦阿云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暴躁至极的父亲变得如此和蔼,莫非真的是回光返照?
“给……”卜曦阿云没好气的将破旧的木屐扔在苏小脚下,凑到父亲身边、紧紧的攥住蛮王的手。“喂……光着脚穿木屐?你不知道孕妇最是怕寒凉吗?找双布袜来、记住我要新的,而且要绣着富贵牡丹的,十七个花蕊不要多也不要少!”苏小撇了一眼地上的木屐,说道。
卜曦阿云一愣,旋即大怒。一个高蹦起老高、大叫着说道:“死丫头、你找死是吧?遛我的腿玩很开心、很有趣是吧?我要不要再给你找个绣花的肚.兜出来?”
“额,那倒不必了……小小的孩审美不怎么样,那物件可是穿给我的小云看的,或许他会觉得恶心!”苏小歪了歪头,认真无比的说道。
“你是在报复?”卜曦阿云冷冷的问道。“你可以这么想!”苏小笑着说道。她最讨厌有人拿着匕首在自己面前比划、而且他还确实的想要了自己的命。
“你……”卜曦阿云的嘴唇有些抖,伸手指着苏小、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来。“你什么你?找袜子还是做小妾?二选一貌似没有那么难吧?”苏小撩了一眼卜曦阿云、说道。
卜曦阿云气得两个腮帮子圆鼓鼓的、长长的睫毛眨动了几下。旋即微冷的唇角挂上一丝还算绚烂的笑意,挪了一下脚步,伸手扶住苏小的胳膊,“娘子。除了要袜子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要是有的话、夫君一并拿来就是,腿瘦了、你抱着也咯得慌不是?”
苏小嘴咧了咧,紧忙的甩开卜曦阿云的手,退后一步说道:“你不想你父亲好起来的话,你可以不去拿……”搓动着满是鸡皮疙瘩的小臂、小妾之类的话语。苏小是不敢再说出口!
“哼,拿就拿……”卜曦阿云有些得意的扬了扬头,嘴贱?小爷就恶心死你!带着孩子气的愉快,卜曦阿云离开了钟乳石洞。
苏小在怀里取出针袋,挑了根四寸的大针出来,消了消毒、刺在蛮王手臂的上端的天府穴上,问道:“有感觉吗?”蛮王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苏小点了点头,运动丹田里的精气,在露出的针头上一捻一撮。银针旋动起来。苏小问道:“这次呢?”蛮王依旧摇头说道:“还是没有……”
苏小的眉头略微的蹙了蹙、旋即恢复平静。蛮王看了看苏小的脸,试图通过苏小的神情猜测一下自己的病有没有救治的希望,不过蛮王有些失望,苏小此时的脸无悲无喜、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自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苏小将银针拔了出来,丹田里的精气逆流任脉,流转一周,苏小手心劳宫穴处升腾起一阵白雾,少顷、整个手掌都被一层薄薄的冰晶覆盖。将手中的银针搓动了几下,苏小再次将银针刺入蛮王的天府穴之中。
“这次呢?有感觉吗?”苏小问道。蛮王虎目微闭、体验感受了一回,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看来是无望了!苏小姐就省些气力吧!”
苏小嘴唇抿了抿,丹田中的精气疯狂的涌入蛮王体内,苏小的额头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这次呢?”苏小的声音有些微抖的问道。“没……咦,凉凉的。感觉凉凉的!在你扎针的那个地方!”蛮王有些惊喜的说道。
苏小长舒了一口气,肌肉萎缩总会伴随着神经末梢的坏死,一般而言,像蛮王这种程度的渐冻症患者是不可能有感觉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蛮王身体里的肌肉组织并没有萎缩坏死,只是出于类似于休眠状态的假死罢了!
“我可还是有希望?”蛮王有些期待的问道。“一成……”苏小点了点头。说道。丹田里的精气再度流转,这次避开了“阴脉之海”任脉,而是逆行“阳脉之根”督脉一周,手心上覆盖的冰晶化成了水、顺着苏小的指缝滴滴溅落。手起针落,银针刺入蛮王足底的涌泉穴中。
“这次呢?”苏小问道。“有点微热……”蛮王说道。“两成的机会可以让你站起来!”苏小嘴角挂上一丝笑意,两成、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有很大的把握了!
将银针拔出来,苏小再次在针袋里取出一根四寸大针,一手执一根分别带着冰与火两种截然相反的精气刺入蛮王腰部的命门穴中。“有感觉吗?”蛮王摇头。将两根银针旋转起来,苏小再次问道:“这次呢?”蛮王依旧摇头。
苏小伸手触摸了一会蛮王命门穴处的一道疤痕,按了按,觉得里面的骨节间有些许的裂痕。“此处是被什么兵器打伤的?”苏小问道。
“蚩皇那厮的方天画戟……”或许是苏小的问题勾起了隐藏在蛮王心底的那丝暴戾之气,蛮王须发皆张、头发仿似是只刺猬般的根根立起,咬牙切齿的咆哮着。
“蛮王稍安勿躁……养好身体才有报复的本钱!你如此这般模样,我估计你的老对手蚩皇估计看了会笑开花的!”苏小劝解道。
“父亲,你不要激动,等你病好了,孩儿和你一起去寻那蚩皇的晦气……”卜曦阿云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两只袜子凑了过来,见自己父亲的情绪有些激动,安慰的说道。“再说,你射了那厮一箭,估计现在元气已经大伤,下次对阵、父王一定可以将他斩于马下的!”
“额……”苏晓有些诧异的看着卜曦阿云手中的那双袜子,白色的很新貌似是新的,牡丹花绣的也很精致,数了数还真是十七根花蕊不多不少。没这么巧吧?苏小有些疑惑,再次看了看那朵娇艳欲滴的牡丹。
“噗嗤……”苏小笑出声来。撇了一眼卜曦阿云,心说这猴孩子倒还真有办法,貌似自己刚刚也没说画的不算数吧?
笑着将两根四寸大针提了出来,苏小的眉头皱成一个疙瘩,针尖已经不再银白,泛着诡异的乌青之色。“有毒?”苏小有些惊诧的说道。“他的方天画戟上涂抹着一种慢性du yao,看来你并不是得了渐冻症,而是被这毒侵蚀了神经,才导致瘫痪在床的!”
“那个卑鄙的王八蛋……”蛮王紧要牙关、恶狠狠地说道。“有解吗?”阿云有些焦躁的看着苏小、问道。“尽人事听天命……我会尽力的!”苏小也不是很有把握,应付的说道。
“看来你和那些庸医也没什么区别,尽力、哼!直说没把握不就好了?虚伪!”卜曦阿云撇了撇嘴、嘲讽的说道。“对,我是没有把握,行了吧?”苏小没好气的白了卜曦阿云一眼,横横的说道。
卜曦阿云一愣神,突然间想起自己本是应该鼓励自己的父亲的。可恨的苏小,为什么自己就见不得她得意?撇了苏小一眼,卜曦阿云的唇张了张,本是想再驳斥苏小几句的。可想到苏小小气得就像个疯子,没准一甩手直接就不给父亲医治了。卜曦阿云咬了咬下唇,些许的痛令他压下了心头的那丝愤怒。
嘴是闲下来了,可卜曦阿云总觉得胸口憋了一股子闷气,见苏小并没有穿那双破旧的木屐,卜曦阿云狠狠地踩在木屐上,用力的碾压脚下的木屐,宣泄着心头的那丝怒意。
见卜曦阿云终于安静下来,苏小看向蛮王说道:“毒是根、可现在你的身体已经彻底被他腐蚀了,解毒或许不难、难的是让你重新站起来。现在,先让苗老他们研究一下你中的究竟是什么毒,毕竟他们一辈子玩这东西,比我有经验的多……毒解了,治疗起来也会事半功倍轻松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