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即是错过 第二十二章那夜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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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结束的那晚，高三（2）班（张雅和白羽所在的班级）的所有同学在一起吃了饭，俗称散伙饭。也许是当时的气氛所致让平常不怎么说话的人也聊得很开。是啊，有什么事到了毕业还化解不了呢。多少年以后，想起这段回忆是那样的透明，单纯。

    结束了班级的聚会，张雅，景扬和白羽来到了高二会考结束后的地方，坐在原来的长椅上，三个人都默不作声，仰头看着星空。六月的风吹在三个人的身上，带着一丝凉爽一丝燥热，说不出的感觉。

    “小雅……”白羽轻轻地叫了一声此刻坐在他和景扬中间的少女，她和自己一样手里拿着一罐啤酒，仰头看着那深邃的天空。

    “嗯？”张雅转头看向他，一双闪烁的眸子，不知是泪水还是雾气。因为喝了酒的原因脸上也多了些红晕。

    “你报的哪一所学校？”

    “s师大，你呢？”

    “复旦”轻轻地吐出一句话。白羽以为凭借张雅的成绩上一所国内一流的高校是没问题的，只是没想到她会报本市的学校。

    “你呢？”这是张雅问向到现在未说一句话的景扬。

    “我……去日本，明天一早的飞机。”

    听到景扬的这句话，白羽一脸的诧异，因为他曾未听景扬向自己提起过这个计划。

    张雅一脸的平静，只是望着景扬的眼神更深了。

    “之前没告诉你们是因为我也是最近才计划的。”景扬轻轻地说了一句。

    “怎么走那么急啊！”白羽不解道。

    “嗯，提前去熟悉环境。”听到白羽的问句，景扬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于白羽也一样，是什么时候开始，一直黏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开始疏离自己像普通朋友那样。

    小扬，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对话开始变得如此客套，冰冷，乏味不带一丝情感。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在对我流露自己的真实感情和想法。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白羽突然觉得看不懂他了。过去的日子里，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让我们之间相隔如此之远。

    “以后就我俩相依为命了！”张雅愣了一会儿，拍着白羽的肩膀玩笑的说着。

    接下来的对话三人又恢复了往日的玩闹，知道夜半回家。

    白羽因为家里有事，最先回家。匆匆告别，便离开了。剩下景扬和张雅，坐在长椅上，无话……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你明天还要赶飞机呢。”张雅起身对景扬说。

    “嗯，也好。”

    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话走到公园门口，走到即将分别的十字路口，走到红灯的地方……

    “小雅……”在张雅快要转身分别的时候，在张雅即将说出‘再见’的时候，景扬快速的喊出了她的名字。那样的急切，那样的无奈。

    张雅停下脚步，却始终没有回头看他。

    “小雅……照顾好自己，在……我不在的时候。”景扬艰难的说出这句话，这句分别的话。却没等到回答，只是看到前面的背影慢慢地点了下头，肩膀轻颤了两下。

    张雅没有说话，一直没有说话，因为没有勇气说。不敢转过身面对仅与自己一步之远站在自己背后的少年。因为不愿，因为不想，因为不敢。不愿他看到泪流满面的自己，不想他难过，不敢看他最后一面。

    “小雅……”景扬看着面前那个轻颤的背影，上前快速迈了一步抱住了她，张雅只觉得浑身一颤，然后头顶上方传来了一句‘对不起’。

    “小雅，对不起，对不起……”景扬抱着背对着他的张雅，呓语般的重复着这句话。

    一直压抑着泪水的张雅，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眼泪肆意的滑落，慢慢地转身看着眼前同样泪流满面的景扬。

    “不……不要说对不起。”张雅看着景扬一直摇头。“不要说对不起。”

    景扬看着怀里的张雅，心里满是心疼“是我没有信守承诺，一直陪着你。是我食言，不能护你，永远。”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不只有过了多久，只知道此时的夜空飘起了细雨。张雅埋首于景扬的胸膛。整理着心绪。景扬看着同样环着自己腰的张雅心里觉得异常满足。

    许久之后，雨越下越大，张雅抬起头看着景扬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景扬，不要说对不起，永远不要说。谢谢，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可以和你道别的机会。”

    景扬看着怀里双眼通红，因为下雨满脸雨水和泪水却又努力微笑的张雅，心里狠狠的痛了一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更紧的抱着她。

    “照顾好自己，代替我。”张雅挣开了景扬的怀抱。转身离开，不愿流泪到最后。

    留下欲言又止的景扬和那一直未说出口的话……

    只留下，

    六月的夜晚，轻拂的夜风，灰亮的路灯……

    和……那夜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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