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大殿,恭敬地给皇帝和墨景郁行了礼,墨景郁不说废话,直接伸出手腕。
卢太医朝皇帝那边看了一眼,皇帝微不可查地颔首,他才搭上墨景郁的脉搏。
楚清晚紧张不已,看着墨景郁,以眼神询问:不让真实病情被察觉的药吃了么?
墨景郁摇头。
楚清晚暗啧一声,又使眼色:你不是一直在遮掩好转的事么?现在是在做什么?
墨景郁用口型对她说了两个字:“放心。”
楚清晚拧了拧眉,有点儿搞不懂他,却也没再表现出旁的情绪。
卢太医的眉头从紧皱到松开,又再次皱起,时刻牵动着皇帝的心。
良久,卢太医收回手,皇帝稍显急切地问:“如何?”
卢太医道:“回陛下,王爷的身子较从前康健了许多。”
皇帝的神色变了变:“腿呢?可恢复了?”
卢太医如实道:“若老臣没诊错,王爷有望站起来。”
皇帝蓦地捏紧龙椅把手,&nbp;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卢太医,你可说准了。”
卢太医垂首:“陛下容禀,王爷的腿,老臣与太医院同僚曾尽心尽力地医治过,那时伤势严重,毒素复杂,臣等束手无策。”
“这些年来,太医院不曾断过为王爷诊治,皆不见成效,如今王爷康复神速,想来是找到了妙手神医。”
墨景郁暗中找寻妙手神医的事,皇帝一直知晓,也密切注意着,未曾发现端倪。
在他的认知里,妙手神医即便不是半截身子入了土,也该同太医院的老家伙们一样须发苍白。
而楚清晚年纪轻轻,他根本没将她和妙手神医联想到一起过。
可此刻听了卢太医的话,就算再难以相信,皇帝也不得不问:“楚小姐,朕问你,你与妙手神医是何关系?”
楚清晚纠结须臾,决定实话实说,否则等皇帝查到,一个欺君之罪下来,她和孩子们都要遭殃。
楚清晚正要答,墨景郁先开了口:“陛下宣卢太医来为微臣诊脉,不关心微臣的病情,扯旁的话做什么?”
皇帝动了气:“朕没问你!”
四个字怒火昭昭,楚清晚不禁捏把汗,墨景郁却跟没事人一样,泰然自若地道:“陛下既不问,那微臣就告退了。”
皇帝被他的态度气得微喘,道:“你走,楚小姐留下。”
墨景郁一笑:“晚晚是微臣的人,陛下要留,怕是不合规矩。”
这话不知触了皇帝的哪片逆鳞,他怒而拍桌,斥道:“朕是天子,你跟朕谈规矩?!”
突然爆发的情绪把楚清晚吓了一跳,墨景郁嘴边的弧度却扬得更高:“便是天子,也不能独留臣妻,这是皇后才有的权利,陛下说对么?”
皇帝一怔:“臣妻?”
这两个字把楚清晚也惊着了,她瞳孔微缩,和皇帝一样紧盯着墨景郁。
她内心有些矛盾,既希望他是玩笑,让皇帝往后别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又隐隐盼着是真心话,两人携手面对未来的重重难关。
心绪拉扯间,墨景郁缓缓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