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清尘 第二章离别

    向西而行，本来下午踏上征程的他们才发现现在已经看不见阳光，弦月散发着柔和的光，似是为了代替早上的太阳，光如水波般的撒向大地，以微弱的光化去黑暗，只是天气不是太好，几朵云飘荡在月旁。

    不知道何时天色已经暗下，饥饿感充斥在两人腹中，原来已经走了这么远。只是坚持终归是会得到回报。

    从没来到院门的清尘呆了，数十丈高的院门在他看来是那样的庞然，门上带着巨大的鎏金图文。常在书阁浸泡的清尘陈蒙哪会认不出门上刻的巨龙，金色让他们平添了说不出的庄重威武。

    便是陈蒙也呆了，哪怕他来过，哪怕他小时便被震撼过，他本以为他长大了，或许院门也就不会显得那么高大了，他本以为这院门不过是比他小时生活的地方的大门大了些。

    他们试着推了一下，发现院门的重量远不是他们能撼动的。

    天色已晚，无奈只好返回了住处。即便腹中有些空，还是不能耽误日常的晚修。屋外想着轰轰的雷声，不知是不是为了等二人，几朵云此时才聚在一起。

    听着窗外的雨声，清尘与陈蒙先后的睡了，听着不断涌来的雷声，以及汹涌的雨落声，他们知道，雨不会下很久，二人开始在睡眠中期待第二天晨光的到来。

    咚咚的钟声叫醒了所有好睡中的青年，学院不是一个让人享福的地方，那些几年后修行也没有进展的同学早就离开了学院，寻找适合他们的地方，没有几人想和他们一样，那样子离开也太丢脸了些。一个个穿好衣服，准备着新的一天。

    刚吃完早餐的两兄弟在广场上步行着，陈蒙说今天的饭菜格外的香。比平日多吃了些，撑到了自己。饱嗝声跟了他们一路，让清尘一路取笑这常常自诩注意形象的兄弟，让陈蒙大囧。

    二人嗅着被洗去沙尘的空气，只觉这般清新，虽然到了秋季，却不妨碍二人呼吸着草的芳香。树叶还是绿的，在雨水的冲刷后，洗去了叶片上的灰尘，让人看了，只觉得这便是盛夏的颜色。

    早课上，讲师刚到教室便让清尘陈蒙一道去找院长，表情也是颇为疑惑。清尘陈蒙是两个表现极佳的学生，各项能力也是极佳，实在不像会出什么问题的事情。

    路上二人也是讨论着，莫不是谁犯了错？难道是昨天要离开学院？可院规里似乎没有这一条啊，从小便生活在学院的二人对院规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

    “你们昨天晚上想要去干什么？”

    “院长，到学院外面去瞧瞧，感受下外面的世界是我的主意，您不要怪陈蒙。”原来，真的是昨夜的事。

    “不不不，要不是我和他一起，清尘是绝对找不到大门的。。。。。。”

    “行了！”或许是二人的争执让本就有些燥意的院长二人喝了出来。

    他们二人的表现自己本该高兴才对，没想到这把年纪的自己还是会被情绪左右。

    只是这一喝让清尘陈蒙顿时感觉这次犯了大忌，他们都不敢再说话，只怕把院长惹得更加恼火。

    “你们都是小时候被我带到学院，与那些到青年时才考进学院的孩子不一样，你们从记事起就是在学院内长大，在学院学习，我也看到了你们的努力，学院的东西你们确实也都学的差不多了，其实你们早便该出去走走的，在外面你们会学到和学院不一样的东西，会得到更大的提升，不过看着你们长大，我真的有些不舍得，可是，如今你们也长大了，我也不该继续自私下去了，去吧，去外面，那里才是你们的天地，只是，小心些，外面的凶险终归不是学院能比的。”院长湿润的眼睛望向窗外，眼睛微眯着，心想，原来清晨的阳光也能这么刺眼，“记得回来。”

    兄弟二人从落寞转晴，低下等待处罚的头已然扬起眼眶还是红红的，眼神中充满天空散下的阳光，金灿灿的刺眼，对未来的期待，对院长的感激不舍，太多太多的感情一瞬间都包涵在这两双眼中。彼此对视，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激动。他们想抱住面前这已经活了千岁的老院长，却终归还是没伸出自己那双手。

    “谢谢院长！”两人弓下身。只是不知是不是用力过猛，眼泪也被甩出来了，从那打转了许久的眼眶中甩了出来。

    再一次来到院门口，心情确是截然不同，不知道是心情还是更加明亮的光线，院门上的金龙竟是这样璀璨辉煌，好像随时能冲击九霄。

    院墙上各种植物互相缠绕，彼此交织，竟让十几丈高的院墙如绿色瀑布，透不出一点墙体本身的颜色。让人怀疑这些植物就是墙体的构成。偶尔的几朵花如同绿色天空上的芒星，让这绿色浓却不显得单调。

    “要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吗？”这是两人共同的想法，一步迈出院门，还是不舍的回头，在这里生活了十余年，即使知道要回来，可是离开前终归还是不舍的。

    只是该离开还是要离开啊，两人坚定的相信着这次旅行后他们会变强，对自然的感悟会更深，久久的回望后终于收拾好了心情，。

    学院建在丛林的边缘，学院的大门距离最近的一座城不过两里，单靠步行也只是十余分钟的时间，路上的各种植物，生物却是引起了他们满满的好奇。

    “金刚果，能强身的，”“红莲果，去毒，”“龙头草，壮阳的圣物啊！”陈蒙怪叫着。往日在书中学到的知识终于得到了发挥，让他们有些兴奋。刚下的雨，土还是松软的，一些植物很容易采摘，

    周围的芳草气比学院不知浓郁了多少，让他们陶醉。这是清尘自记事来第一次和自然接触，尽管学院中也有丛林，猎场，只是那样的仿造自然还是与真正的自然有些差距。丛林不断传出的兽吼鸟鸣，即使是学院的猎场也都是听不到。

    “这就是自然啊！”清尘感叹着。

    “是啊，真好。”陈蒙说“我们就在这过夜吧。”

    清尘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难道这货的书都白看了么，“在野外，没有防身的工具，你是打算用银子和猛兽甚至是妖谈判吗？”

    “嘿嘿，开个玩笑嘛。”

    天色渐晚，清尘终于拖着被自然气息冲“傻”的陈蒙来到城内，找了一个普通的客栈，这就是他们晚上的居所，即使是普通的客栈，软软的床垫对常住硬床的两青年也是一种享受。吃罢了晚饭，夜里的城有着学院没有的热闹。

    街上响着各种吆喝声，人们你来我往的走动，这都是学院没有的，然而有些事情书上并没有，比如处事，比如人心。

    他们需要自己体验，自己总结，一步步成长，最后才能真正的生存，哪怕是一个修行千年而从未出世的老者也需要学会这些才能活的光彩。

    嘈杂的人群中一人慌忙的逃着，衣服早因长久的奔跑而湿透了。衣袖，裤腿，胸口何处都染着血污，伴着汗液渗透，虽是让血污冲淡了许多，但是面积大的有些可怖，仿佛这人身上有数不尽的伤口。

    所有人都给这满身血污的人让路，脸上露着恐怖的神情，仿佛遇见了多么可怕的东西，不知道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满身伤口。

    刚刚走出学院的两个兄弟又哪知道这种事叫麻烦，是要躲的。

    听着那人身后的喊杀声，看着那些一个个凶脸大汗，都拿着武器的追逐者，自然的认为逃跑的那人是弱者，想着院长曾经的教诲，很自然的就认为保护他是他们的义务。就那么站到了路中间，阻去了凶脸大汉的前路。

    大汉们也是因两个突然冒出的两个突然冒出的青年愣了一下，平日怎么有人敢拦去他们的去路，每一个见了他们都要慌忙逃窜的。

    只是一下便回过神来，打头的一位比较雄壮的大汉大声叫嚷着:“哪里来的两个毛头小子，敢阻去大爷的去路，快让开，大爷不想让刀上沾了你们的血。”

    看着越跑越远的那个人，实在不想在这两人身上浪费时间，只想着让他们快些让路，自己等人好追赶上去，却是见两青年没有要让路的迹象，只好忍下，想从两青年身边走过。

    “院长说:我们应该保护弱者。”陈蒙不在意的说到

    只见一条水线横陈胸前，水线很长，将所有的路都阻了去。

    “你！？”大汉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