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的一番话说的我一愣一愣的,已经屏住呼吸准备等待他们揭露事情的真相,然而接下来马面说的一句话让我心中一凉:“和魔有关的一切事都超越了我们的司职范畴,也是阴间判官和各类阴差鬼吏的禁忌。”
我想大概正如老杨所说,这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三界的约定吧!
连牛头马面都帮不上忙,我实在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怎么办呢?想到此时此刻正在满大街找线索的同事们,想到被拘留而且明显不是原来自己的孙桂平,想到憨厚的鬼兄弟小陆,又想到这几年全家的遭遇以及姐姐的那些话,连信赖的老杨都失踪了。
我忽然感觉所有经历的一切恍如梦境。
怎么办?
脑中闪过一些杂七杂八的画面,记得那晚请黑白无常吃鸡蛋和米酒时,白无常介绍过阴司的职位排序,在阴司的官吏排序中,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一样,都属于级别最低的阴差,它们四个负责包括龙城市在内的几千里范围的区域,工作正如大家所了解的:拘魂。
他们也是阴间十大阴差鬼吏中的四个。
他们的上一级是阴司的四大判官:赏善司(魏征)、罚恶司(钟馗)、查察司(陆之道)、阴律司(崔珏)。
再往上就是十殿阎王: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仵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
想到这里,我忽然就想到一个人:秦蓓蓓。
这几天忙得焦头乱额,都忘记了自己马上和秦蓓蓓举行婚礼的事。
之前我以为她不过是某个牛逼术士的徒弟或者闺女,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阴司一殿秦广王的独生女,黑白无常说一殿阎王是阴司十殿阎王之首,无论是权力还是能力都是我无法想象的存在。
如果找到秦蓓蓓是不是应该有用呢?
实在不行,还可以试试让她找秦广王——算起来也是我的准岳父。
想到这些,心中便是一阵激动,赶紧拿出手机,记得秦蓓蓓曾给我留过电话。
找了半天,竟没找到。
我是又急又气,心中更是怒火渐渐升起。
我干脆把阴司赠送的所有东西全都拿出来,摆到桌子上,幽冥罗刹牌,两副一黑一白的眼镜,龙大银行的黑金卡,几乎可以起死回生的不老泉的水,还有可以直播用的大屏手机,这些原本都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可是却全都集中到了我的面上。
再往深处想,好像这一个多月发生的所有诡异事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围绕着我,无论是姐姐,还是小陆和孙桂平,他们都和我有交集。
难道阴司摆下这么一个大局,最终目的是我?
没理由啊!在它们面前我算什么 ,大不过蝼蚁,想要我命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呢!随即有种被当猴耍的感觉。
目的?
目的?
阴司的目的到底什么!
我想到还有一样东西,便赶紧跑到柜子前那块蚩尤的腿骨拿了出来。
算起来这东西不是阴司的,而且好像还很特殊,很重要,要不然那个泰国大宗师级别的啊赞也不会为了得到这块骨头,潜伏在龙城长达二三十年。
老杨说着骨肉是开启黄河大酒店下那扇门的关键物件之一。
随即脑中浮现出那个诡异的梦!
我梦到的可能就是真实的逐鹿之战场面,而那个身高超过两米,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是蚩尤。
或许这不是梦,而是类似于穿越一样的现象——我真的在睡着了后,亲眼看到了发生在几千年前的那场战争。
这么一想,我浑身冒冷汗,这它娘的也太诡异了。
也足以证明这块看似普通的骨头,实际上很不普通。
我忽然想到个办法!既然阴司的阴力通天,那么是不是时时刻刻能知道我在干什么?不是就这么句话嘛——举头三尺有神明。
阴司应该也很在意这块骨头,或许能用这块骨头做做文章,把背后的强大力量逼出来!
我一咬牙,从小陆的床底下找出把锤子,然后再次回到桌子前,故意举起手中的锤子,瞄了瞄桌面上的蚩尤腿骨。
整个过程犹如电视中的镜头慢放,我这么做就是想逼出阴司的人。
反正我想好了,如果我比划三次后依然没有反应,那就“一锤子买卖”,我直接砸碎桌子上这段骨头。
就在我第三次举起手中的锤子时,忽听身后一声娇柔的呵斥声:“给我住手!”
听到声音我心中大喜,因为光听声音,我就知道是秦蓓蓓来了。
她来,对我而言最合适不过。
“你干嘛!”
我转过身,看到面带嗔怒的秦蓓蓓,至少这次在气场上丝毫不落下风。
“你终于出现了!”我瞪着她,都能感觉自己声音里带着的冰冷。
秦蓓蓓也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样子,杏目圆瞪地盯着我:“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隐瞒。”
我不接她话,而是继续以咄咄逼人的气势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不但不放过我,连我身边的朋友都不放过?”
秦蓓蓓缓缓地走到了我身前,轻轻咬着下嘴唇,脸上浮现出了委屈的神色,样子让人看了有几分怜惜。
“相信我,你想知道的一切等婚礼结束后,都会知道的!”
我本来准备好继续趁势追问,却没想到秦蓓蓓会说这话,顿时愣住了。
“你……你真要和我结婚?”
秦蓓蓓嘴角微微扬了扬,露出个很有意味的笑容:“至少会和你举行婚礼——另外,请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至少……至少我没骗过你!”
听她这么说,我刚刚压制下去的怒火再次瞬间喷涌出来。
“什么?竟然还说没骗过我!还以为我不知道?你……你是阴司一殿秦广王的女儿,连黑白无常和勾魂判官都不敢招惹你,又何必和我这么个凡人开玩笑呢!”
“从始至终都没有开玩笑!”秦蓓蓓似乎有些委屈。
“那你告诉我,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秦蓓蓓似乎很为难,咬着下嘴唇,足有一分钟也没说出话。
“怎么?哑口无言啦!”我有点被气得晕了头,“我知道你和你父亲的身份地位,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把人当猴耍呢?”
“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而只有保护好你,阴司才能顺利度过这次劫难!”秦蓓蓓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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