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少爷离开之后,老爷再也没吃过饺子,而厨房的佣人也担心老爷想起少爷,会让老爷的心里不好过,也不敢做饺子。现如今,少爷回来了,老爷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饺子了。
蓝枫转过头,指着王叔,干笑两声,这个王叔,真是太了解自己了。
&咪,我回来了。”林凡一边脱西装,一边冲厨房里喊道。
一个围着围裙的女人,脸上带着微笑,手里拿着铲子,跑出来,“林凡,回来了,快洗洗手,菜马上就好了。”说完,又转身走进厨房。
林凡回头应了一声,走进房间,换下身上的衣服。
&咪,爹地又没回来?”林凡夹了块红烧鱼放进韩星的碗里,瞥了眼身旁空落落的椅子,问道。
韩星微笑地看着林凡,“你爹地他有打电话回来,说他今晚加班。”林宏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了,他也不告诉我,他在外面做什么,也不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回来。韩星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以前,林凡还小,为了林凡读书,林宏早出晚归地工作,好不容易盼到林凡毕业了,找了份工作。没想到,林宏却喜欢上赌博,每天不是半夜三更回来,就是干脆几天都不回来。原本家里还有点积蓄,自从林宏赌博之后,家里已经什么钱都没了,就连我当初的嫁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他拿去赌了。
林凡放下手里的筷子,认真地看着韩星,“妈咪,你不要再为他说谎了,我知道,他现在根本就没工作。”上次在公司加班,半夜回来正好撞见爹地,没想到,他也刚回来。那个时候,刚刚听妈咪说他找了份新工作。自己就问了下工作的单位,没想到昨天去的时候,那里的包工头告诉自己,爹地早就被辞退了。林凡心里冷笑,这个赌鬼,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韩星咬了咬嘴唇,脸上带着难以言表的痛楚,“林凡,你爹地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只是一时糊涂,他会好的。”当年努力奋斗的林宏去哪里了?要不是看见他的工友,能一夜之间暴富,林宏也不可能走上赌博这条路,但是自己的劝说,他根本听不进去。
&又在说我什么坏话了。”喝的酩酊大醉的林宏,脚步虚幻地走进客厅,手里还提着一个酒瓶子,“哎呀,我们的宝贝林凡回来了。”说完,林宏又往嘴里送了口酒。
韩星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筷,跑到林宏的身边,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子,“看你喝成什么样子。”看林宏这样子,八成又是赌输了,家里可是还欠着十万块的高利贷,这件事可没敢跟林凡说。这多么多的钱,要去哪里凑齐?
林宏一把推开韩星,眼睛一瞪,嘴巴撇向一旁,“去去,妇道人家懂什么?”说完,抢过韩星手里的酒瓶子,步子缓慢地走到椅子前坐下。
韩星一个站立不稳,被林宏一推,腰撞到身后的桌角上,韩星吃痛地皱起眉头,看见饭桌上的林凡,咬咬嘴唇,没有喊出声来。现在在林凡的心里,林宏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我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受伤了,不然,林凡要是生起气来,跟喝醉的林宏吵起来,这可怎么办?
&怎么没有我的筷子?”林宏微眯着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空荡荡的桌子。
林凡看也不看林宏一眼,继续拿起筷子,夹了一把青菜,继续吃饭。
林宏红着眼,怒道,“小子,这菜不是钱买的,你夹那么多?”这小子是不是活腻了,一筷子下去,就夹起一大把。
韩星连忙拿着林宏的碗筷,从厨房里跑出来,“林宏,你的碗筷在这里。”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孩子计较什么?这些菜钱,可是每次都是林凡给我的。林宏这是怎么了,难道又喝高了?
林宏一把推开面前的碗筷,用力地拍着桌子,冷哼,“劳资在外辛辛苦苦地工作,他倒好,在家吃香的喝辣的,你瞧瞧,这一大把青菜,他吃起来倒是心安理得。”林宏的脸上泛着红晕,生气地瞪着林凡,脖子也伸得老长。
林凡气愤地放下手里的碗筷,站起身,瞪着林宏,“林宏,你看清楚了,我每个月都有给妈咪饭菜钱,我这吃的是菜,花的是自己的钱,不是你的。”一个只知道赌博的人,喝醉酒还敢跟我吼?林宏,我受够你了,你看看你自己这几年,过的是什么生活?每次看见妈咪坐在客厅,守着一盏灯,等你回来,你知道我看到是什么心情?如果妈咪等的是一个在外辛苦工作的丈夫,我没话说,但是妈咪等的是一个赌鬼!!
林宏一把将面前的饭菜摔在地上,任由菜汁溅满地板。林宏瞪着双红的眼睛,怒道,“还敢跟劳资叫板?”这小子活腻了,也不看看,要不是劳资辛辛苦苦地出去打工,他会有钱读书吗?这毕业了,有工作了,就敢给劳资脸色看?林凡,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韩星见林宏抓起身后的椅子就想往林凡身上砸,连忙冲上前,死死抓着椅子,焦急地喊道,“林宏,你要打死你儿子吗?”林宏,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林宏一把甩开韩星,“一边去,我今天非好好教育这个混小子。”说完,一把推开韩星,还没等椅子砸在林凡身上,就听到林凡吼道,“妈咪。”
林宏回过身,立马惊呆了,不,不会的,倒在血泊里的人不是韩星,不是,不是韩星,自己只是轻轻推了韩星一把,她根本不可能撞到在桌角上。林宏立马酒醒过来,放下手里的椅子,呆呆地看着韩星。
&咪,妈咪,你快醒醒,你醒醒。”林凡冲到韩星的面前,一把扶起韩星,伸出手,紧紧地捂着韩星额头上的伤口,不,妈咪你醒醒,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林凡一把抱起林宏,狠狠瞪了林宏一眼,“我妈咪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说完,抱着韩星冲出门外。
怎么办,怎么办,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耿析的身影,难道,耿析真的要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吗?不,不会的。易柔穿着拖鞋,慢跑在蒙蒙细雨中,突然间,踩到一个水坑,易柔失去重心,全身扑倒在水里。
发丝早已经被雨水打湿,而身上的裙子早已湿淋淋地紧紧贴在身上,将易柔姣好的身材展现无遗。易柔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怔怔地看着前方,耿析,你在哪里?你看到了吗,我在找你,我一直在找你,我要告诉你,我爱你,我不爱钱,我不爱权。就算你现在一无所有,我愿意跟着你,重新开始,我会去找一份工作,一起为我们的未来而努力。
易柔想起当年,自己刚跟冷耿析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只是虚荣心在作祟。年轻帅气的冷耿析是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而自己却能得到他的爱,当他的女朋友,那个时候,不知道让多么女生羡慕自己,嫉妒自己。虽然自己还经常背着冷耿析在外跟别的男人暧昧,但是对于这些流言蜚语,耿析一向都是很相信自己,认为自己不会去做这种事。
易柔突然间想起,昨晚在酒吧出现的那个女子,居然就是耿析医院里的院长,她肯定知道耿析去哪里了,对,我要去找她。
易柔爬起来,还没等自己站稳,身旁一辆车飞速地开过,溅起路边的雨水,易柔深呼一口气,闭上双眼,任由地面上的雨水冲刷自己的裙子,易柔等车开过,抹了抹自己的脸,抬头看着满天细雨,心里突然很悲哀。
耿析,你最看不得我受苦了,要是我淋雨了,你肯定比我还紧张,你会赶紧拿着干毛巾给我擦,还会给我放热水,让我赶快去洗澡,你还会很体贴地跑厨房去煮姜汤给我喝。耿析,你的易柔在受苦,你看到了吗?耿析,你最看不得我受苦,你回来好不好?好不好?
&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傻?”易柔干脆蹲在路边,抱着膝盖,大声哭喊,“耿析,冷耿析,你回来好不好?回来好不好?”
&少爷,您说这冷耿析刚回来,会不会立马把您在公司的位置挤下去?”司机一边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一边试探性地问道。
蓝李荣皱着眉头,想起一个小时前,从蓝家别墅里传来的消息。没有想到,那个离家出走的冷耿析居然回来了。冷耿析,你为什么要回来?要是你不回来,这蓝氏企业,姑父就要把它交给我了。你凭什么想离开就离开,我就要为你的公司那么辛苦奋斗,当我好不容易可以拥有它的时候,你却回来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蓝李荣打开窗户,任由外面的细雨飘进车里,现在,他需要新鲜的空气,需要空气流通进来,把自己身边压抑的气息吹撒。
突然,蓝李荣看见路边蹲着一个女人,她全身早已被雨水淋湿,她抱着膝盖,坐在路边,似乎很伤心,但是,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蓝李荣听到这个女子嘴里喊着,“冷耿析。”
蓝李荣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早就听说冷耿析当年离家出走是为了一个女子,而姑父派人去调查这个女子的身家背景,没想到,耿析看上的居然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女子。曾经在姑父的书房,自己也见过这个女子的照片,长得倒是很清秀,可惜不够惊艳。不知道这个冷耿析是什么眼光,这种货色也看得上。
蓝李荣想起,刚才从蓝家传出的消息,并没有说冷耿析有带个女人回家,那么,是不是说,这个蹲在路边痛哭的女人,就是冷耿析曾经的最爱?哼~冷耿析,你要知道,你最大的弱点就是你太心软,我就不相信,我把你的女人带在身边,我会牵制不了你?我要你成为我李荣最听话的狗。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有个有钱的爹地,我李荣居然放弃了自己的姓氏,我跟着你爹地姓,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得到蓝氏企业,我李荣要的东西,我一定要得到。
蓝李荣寒着一张脸,对司机说道,“停车。”
司机奇怪地看了眼蓝李荣,“荣少爷,雨下这么大,您还没到家。”荣少爷想做什么,外面雨下这么大,车上又没有备用的伞,要是荣少爷被雨淋病了,自己要怎么向夫人交待?
蓝李荣不耐烦地怒吼,“叫你停车就停车,哪来那么多废话?”这个司机迟早我要把他换掉,什么事情都只听妈咪的,都不听我的。就像身边带着一个老妈子,我要这样的司机做什么?哼~等我得到蓝氏企业,我就把家里的一切全部都换下,就连佣人我也要全部换下。
司机害怕地说道,“好少爷要是生起气来,自己可担担不起。
就在易柔决定站起身,继续向前走,看看耿析会不会在平时去的公园里的时候,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易柔的面前。
易柔心里一惊,车上下来的人,会不会就是耿析?他是蓝氏的继承人,未来的总裁,他会不会发现,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忘不了我,所以,他回来找我了?
易柔双眼发光,紧紧地咬着嘴唇,脸上带着期盼,又带着惶恐,双手紧紧地拽着裙摆。她希望车上走下来的人是冷耿析,她希望听到冷耿析对她说,易柔,跟我回家,我们重新开始。但是易柔又害怕,如今已经恢复身份的冷耿析,会不会看不起自己,会不会想起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厌恶自己?
易柔紧紧地盯着车门,当车门打开的那一刻,易柔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当她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人,不是冷耿析的时候,心里的失落布满双颊。不是,他不是耿析,耿析,你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易柔失落地看了眼从车上走下来的男子,抬起脚,刚要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你要找冷耿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