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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腹地之后,澹台凰忽然秀眉一蹙,察觉到些细微的杀意!
随着马车的前进,那杀意越来越重,令澹台凰有点微微蹙眉。读爸爸 m.dubaba.cc马车又前行数米远,她掀开车帘,对着车夫吩咐:“先等等!”
话音一落,东篱和苍昊,手上的剑也抱紧了,他们也感觉到了杀气。
也就在此刻,草原之上,四面都有高手飞速而来,来势汹汹,很快的将马车团团围住!
澹台凰这边的侍卫们,也在东篱和苍昊的带领下,飞快的围成一个圈,摆出防御的攻势来。
澹台凰看着面前这些人,悠然冷笑了一声,早就料到会有人来刺杀,没想到来的这样快,刚刚渡过沙漠,就进入了敌人的包围圈!
前方出来的,可以算是澹台凰的老熟人,殷嫣歌!
上次被打得狼狈而逃,殷家又被魔教整治了一顿,殷嫣歌对于澹台凰来说,几乎都可以算作是好久不见的人了。这一见,又是剑拔弩张……
独孤渺靠在马车,和马车夫坐在一起,瞅着殷嫣歌,冷哼了一声:“毒妇!”
上次在漠北的事情,他事后已经知晓,楚玉璃伤成那个样子,让他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极深的厌恶,非“毒妇”二字,不可形容!
这话一出,澹台凰便眼尖的看到殷嫣歌的脸白了白。
但澹台凰的脸色,也并不比她好看多少,他们只带了一千多人,现下被六千多弓箭手包围,其中还不乏高手,自己有孕在身,前三个月不宜动武!只是,他们怎么会算得这么准,知道他们今日会到?
他们明明是秘密出发的!唯一的可能……便是尉迟风猜到了澹台凰会亲自来漠北为韦凤求情,以免王兄派人杀之。借用这一点,又下令派人来伏击澹台凰,尉迟风的确好计策!
澹台凰猜到了,韦凤也猜到了!一张俏脸更是气得铁青,恨不能将尉迟风撕碎!终于,她咬牙怒喝了一声:“陛下,让苍昊和东篱,带着你们突围!我断后!”
一千人,若是澹台凰此刻带人突围,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殷嫣歌敛下了被独孤渺搅乱的心绪,敛眸看向澹台凰,又轻蔑的看了一眼韦凤:“谁都不能走!澹台凰,我殷家在你手下的人手上,吃了那么大的亏,如今岂容你说走就走?皇后娘娘有命,今日必将你诛杀在此!”
皇后娘娘,自然就是慕容馥了!
澹台凰现下能做的,唯独只有拖延时间,等待王兄的救援,否则他们必将全军覆没!她不怕死,但也不想死,尤其她出门之前,答应过君惊澜会照顾好孩子,战争结束之后成婚!
“将我诛杀在此?殷嫣歌,我死了,慕容馥是开心了,但是你们殷家就会被魔教屠谬!你确定你要帮慕容馥这个忙?”分化她们,也是不错的决策。
殷嫣歌冷笑:“澹台凰,你很聪明,但是我也不蠢!你说的没错,杀了你,我们殷家的确很可能从此跟魔教对上,但是……既然我是西武人,必将忠君爱国!个人、家族的荣辱得失,在家国大义面前,什么都不是!”
这一番话,说得澹台凰微怔,终而笑道:“殷嫣歌,可惜我们是对手!”
可惜是对手!可惜站在对立面上,不然她们可以是朋友,极好极好的朋友。彼此欣赏,价值观也相若。
殷嫣歌这般说了,独孤渺眼中的厌恶之色,才算是淡了一些。
“好了,废话就留到阎王殿去说吧!放箭!”她大喝一声,四下弓箭手开始放箭,漫天的箭雨,对着澹台凰等人射了过去!
苍昊和东篱出手保护,轩辕夏暖的毒蝎也不容小觑!但很快,他们三个都被殷家的长老们缠住,束手束脚,已经腾不出手来保护澹台凰!
澹台凰此刻也只能自力更生,扬袖抵挡,内力化作防御圈,狠狠反弹,将箭羽尽数反弹回去,对着那些弓箭手飞射而去!
然而她此刻能发出的力量终归有限,抵挡一时可以,时间长了就顶不住了!
“噗——”
“噗——”
两边都有人中箭倒下,而远远的,彩旗高扬,澹台戟终究是带人到了!他的腿虽然没有好,不能走路,但骑马却没有什么问题,而他身后,是拓跋邬和陈轩画!
带了八千士兵前来!
殷嫣歌扭头一看,便知情况不妙,当即高声喝道:“放箭!快!”若是不快些,等澹台戟赶到,这一场刺杀就彻底失败了!
援军到了,澹台凰这边当即士气大震,所有人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拿着长剑抵挡,澹台凰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殷嫣歌看了一会儿,忽的眼神一闪,给了身后的殷家长老殷程一个眼神!
随后她猛然出手,对着澹台凰身侧的韦凤,一掌打去!
掌风凌厉,以韦凤的身手和现下的身体状况,绝对不可能接得住!
澹台凰飞快出手,将韦凤往旁边一扯,然而与此同时。殷程手中的箭,运足了内力,对着澹台凰飞射而去,澹台凰手上抓着韦凤,腾不出手,感觉到箭羽对着自己飞来,此刻转过身,亦只能瞪大了瞳孔,看着箭羽袭来——
“女皇!”韦凤瞠目欲裂!
这支箭来得太凶猛,澹台凰腾不出手抵挡,苍昊和东篱又都在外围!
谁都来不及阻拦。
“凰儿!”澹台戟瞠目欲裂,一个起身,自马背上飞身而起,径自往她身上扑去!
“殿下!”陈轩画一愣,未做多想,整个人也飞射了出去!……拓跋邬瞪大双眸,也欲飞身而去,可到底晚了一步!
“噗——!”
利箭没入人体,血光一溅!四周似乎静了一静,随后便是拓跋邬的一声怒号:“画儿!”
“画儿——!”
他飞身下马,一代名将,此刻竟然跌跌撞撞,踩在草地上,走路也已经不得平稳,一路踉跄着到了陈轩画身边。
陈轩画趴在澹台戟的背上,身上剧痛,已然不能动弹,回过头,便被父亲抱在怀中。拓跋邬颤抖着伸手,为她擦拭唇边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越擦流得越多:“画儿,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