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泽风被这一番训斥给抬不起头。乐笔趣 m.lebiqu.com
委实楼陌烟这个时候说的都是事实,他的确是逞了一时的英雄不是。
传闻中大长公主本来就是这般的模样,告与他说北沐有意南下扩张的更是他的亲信,自然信的都是后者。
“愚笨至极。”
楼陌烟松了手,随后站起身来,漫不经心的理了理朱红的衣裙,伞沿下唯独露出来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眸下灼目的朱砂痣。
“小郡王若是真的明白了,那就不要继续的跪在这儿挡了本宫的路,好好想着该怎么处理才是首要。”
留下这么一句话,楼陌烟带着沉棠拂袖而去,身影在雨色中若隐若现,风华却是不少半分。
“郡王。”
那边的侍从愤愤恨恨的跑了过来,搀扶起来依旧跪拜在地,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楼泽风。
然后看了一眼身影已经都不见了的朱红,雨更是冰凉到骨子里去,他这么想,随后低声道,“这大长公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外界传闻的本就是有迹可循,自己受不住嘲讽又改不了行径,还来怪罪郡王您的一番好心作甚。”
楼泽风看了他一眼,接着少年在雨中甩开了侍从的手,眼神终于是有几分清明了。
“你可晓得私下议论皇族是什么罪名?”
“………”侍从张了张口,没有想到楼泽风这一次却蓦然的聪明起来了,可是他摇了摇头,挂着素来谄媚的笑意,“郡王您别气,奴才不过只是一时为您不平罢了。”
“你若是不平,何必用本王的名义不平。”
楼泽风说,笑了笑,另外一个跟上来的侍从连忙给这位爷撑开了纸伞,他便是若方才楼陌烟一般的居高临下。
“倘若不是大长公主那一番话,本王怕是还被你瞒着。”
他低声说,颇有几分已经高下立判的意思。
“郡王您……”
那侍从微微的愣了愣。
“轻鸦,将人处理了。”
楼泽风并非愚笨到不可开交,如今楼陌烟方才的话分明就是让他处理了这些破事儿,而这些事儿本就是他识人不清惹出来的不是。
他又是先郡王的嫡长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自小学着的就有些权贵心术,茅塞顿开之后自然也就晓得该怎么做。
撑伞的侍从怕就是轻鸦了。
应了一声,这个兼任了暗卫与侍从的撑伞之人眼底微微有些凉意沉了沉,倒影着面前侍从的绝望之色。
“郡王,奴才对您一片忠心……”
侍从依旧是在挣扎着的,试图辩解说去自己的罪名。
“你可知你的一片忠心差点害死了主子?”
这回却是轻鸦忍不住开口了。
“是个人都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思,主子年少,自然心性纯良。你拿着那些没影的事儿来糊弄主子,让主子在雨里跪了那样久,又在大长公主面前丢尽了面子,你可真真是‘一片忠心’啊。”
那侍从不甘,从前他是淮南小郡王面前的红人时候,就是这轻鸦都要对他平平顺顺,如今不过就是为了郡王的一点薄怒,就急着上前舔着对他怒斥。
虎落平阳被犬欺。
“你又知道些什么?郡王是我的主子,难不成我还会害郡王不成?”
轻鸦对于这人的反驳没有表示什么,怕是这个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方才说的话有多么的无力而浅薄。
无奈的耸了耸肩。
他索性就将人用匕首处理掉了。
“随风粉。”
楼泽风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并没有旁的情绪,如此吩咐了一句。
杀人灭口,斩草除根,这是暗卫做事的八字准则。
轻鸦不用说也是晓得的,撇了撇嘴却有些抱怨道,“郡王又不是说不知道随风粉有多难研制,何必为了这样的人浪费。
“那你也不是说不知晓若是脏了大长公主的竹园,她又要同本王斤斤计较。”楼泽风露出来少年的几分尴尬,这样的嘟嚷了一声。
轻鸦内心有些微微的抽搐。。
到底是谁和谁计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