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力藩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把镜头倒了回去。乐笔趣 m.lebiqu.com
一掠而过的镜头,背景是一家幼儿园的大门,而那甚至来不及辨清眉眼的一男一女及小男孩,在刘力藩眼里,却不过只是一对极为普通的夫妻送孩子上学的画面。
然而,刚才还对v城的基建及其他侃侃而谈的宁泓捷,这会儿,却神情古怪地盯着屏幕上的画面出神。
画面定格在那一家三口的画面上,因为是远镜而且是一扫而过的镜头,上面的一男一女,模样都很模糊,只从轮廓勉强分辨得出来,俩人应该长得都不错,俩人都带着笑意低垂着眉眼看着中间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的模样相对能看得清楚一些,圆嘟嘟的脸,精致的五官,笑成弯月的漂亮眼睛。
“泓捷……”
刘力藩不太清楚好友兼上司突然异常的根源,是因为那间幼儿园?还是因为这一家三口?
“你先去忙……”
宁泓捷哑着嗓音下了逐客令,刘力藩奇怪归奇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自从穆舒遥消失不见之后,他这好友的脾性便变得愈发的让人捉摸不定。
等等,穆舒遥?
刘力藩猛地抬起头认真看了看画面上那女人,有了明确的指向之后,那模糊的轮廓,确实有几分穆舒遥的样子。
“泓捷,你觉得那女的是穆舒遥?”
宁泓捷绷着脸没回他,显然,他猜的和宁泓捷以为的,是一样的。
“人有相似……”
“力藩,你先出去……”
宁泓捷打断他的话,语气是无庸置疑的专断。
门很快在刘力藩身后关上,路过几位秘书的卡座时,他特意叮嘱了一声。
“今天的文件全部先送我这,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别打扰宁总。”
秘书们好奇地私下交换了几个眼色,刘力藩即时出言警告,“不想掉了饭碗就小心点,别整天想着打听什么,要记住,你们姓宁!”
刘力藩一番敲打,立时让几位秘书脸色突变,乖乖闭了嘴。
办公室内的宁泓捷,坐在那里木然地盯着屏幕上定格着的模糊影像。
心脏,像被什么硬生生地撕裂碾碎。
却奇异地没有血,也没有痛感。
大概,是这么几年下来,已经痛到麻木。
刘力藩只辨清那女人是穆舒遥,而忽略了另一个同样重要的可能性。
那个一脸幸福笑意的男人,是张皓冠。
……
没两天,宁泓捷便收到了他要的东西。
虽然,资料并不详细,但相片却十分清晰。
相片上面一脸如沐春风笑意的女人,无疑,正是穆舒遥。
而她或抱着或牵着的那个小男孩,叫许颂恺,是她亲生儿子。
至于她这些年,一直住在v城市中心一间三室两厅的住宅里。
住宅不知是租的还是用别人名字卖的,反正,业主不是她。
倒是幼儿园里用的是她真实的资料,不知是因为幼儿园不能用虚假的个人信息,还是她觉得他不会联想到这一块去。
毕竟,她在失踪之前,还因为内分泌失调看了好一阵子的中医。
他就算再好想象力,也绝不会想到她挟球逃跑!
而他这几年一直找不到她,便以为她早就借张皓冠之力出了境,世界太大,就算他宁泓捷能耐再大,也总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殊不知,她却是另辟蹊径,不往繁华的大世界跑,却往落后边远的地方里藏。
……
穆舒遥总觉得这几天有人在跟踪自己和崽崽,但每次她认真回头细看,却又找不到任何异常。
虽然,张皓冠一直跟她强调,无论任何时候,只要有不对劲,记得跟他说。
可这些莫名的错觉,穆舒遥并没有跟张皓冠提。
最初来v城那会儿,穆舒遥颇有几分草木皆兵的意味,在经过几次虚惊一场之后,她渐渐不太相信自己在这方面的直觉。
因此,这次,她也把这几天微妙的不和谐感归咎到自己的敏#感和多心上面去。
“崽崽,下午妈咪可能会晚一点点过来接你,你在托管室里乖乖待着,别乱跑,知道吗?”
电力局发来信息,通知穆舒遥在今天4-5点的时间段拿资料去营业厅重新核准并更新用户资料,幼儿园正常四点下课但可以托管到六点,穆舒遥只得吩咐小家伙先在幼儿园托管室好好待着,她先去电力局办事,完事后再来接他。
“妈咪放心,崽崽不会乱跑的!”
小家伙点头表示知道了,挥着小手跟穆舒遥说bye-bye。
望着小家伙蹦蹦跳跳没入人潮中的小身影,不知为何,这几天一直挥之不去的那股微妙感蓦然涌上来。
穆舒遥隐隐有些不安,但最后都被她归咎到自己最近睡不太好,导致心神不宁。
她暗暗安抚自己,崽崽虽是活泼好动而且皮了点,但一向听她的话,绝不会乱跑乱来。
因为穆舒遥在家长群里跟老师打过招呼,放学之后,崽崽就跟班里另外几个小朋友一块被保育阿姨领到托管室。
今天托管室好像特别热闹,崽崽和大牛一进去,便看见几个小朋友排着长队领零食。
崽崽平时基本都是准时离开,只当这是托管班的正常供给。
他笑嘻嘻地拍拍大牛圆圆的肚子,“怪不得肚子圆圆的,原来你每天有零食吃!”
大牛伸长脖子瞧着前面舔了舔唇,“才没有呢,平时哪有零食!”
崽崽也不计较,因为,他也有点饿了呢。
轮到大牛和崽崽,大牛挑了薯片和牛奶,崽崽选了波板糖和牛奶。
得了零食的小家伙们,难得地坐在凳子上一边吃一边继续叽叽喳喳地吵闹着。
崽崽很爱吃甜食,但前阵子幼儿园的医生检查牙齿,说他有蛀牙,于是,他已经被禁糖好一阵子。
这下得了波板糖,歪着头吃得美滋滋的。
一拢阴影罩下来,高大而陌生的男人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小朋友,波板糖好吃吗?”
崽崽在幼儿园里待了两年多,还是第一次见这男人。
虽然,男人长得很帅,而且脸上带着笑意,然而,崽崽却觉得他笑得不太自然。
他警惕地瞪了男人一眼,噔地蹦下地,小跑着跑到值班老师身边,扯着老师的衣摆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