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已成,剑影顿生,屠夫面色巨变,眼眸随着剑指而逐渐向着鼻梁靠近。看书否 m.kanshufou.com
那道剑影只二尺长,可却无法阻挡。
屠夫想要逃,可作为一个不会逃跑的大修行者,他无法再唐宁目光中移动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剑影,越来越近!
一侧的酒徒,眯缝着那对小眼睛,左手将那酒壶横叉在那剑影之前。
酒壶周身散发着淡淡红光,与那金光剑影对上,只听见轰隆一声。屠夫吐血暴退,酒徒则是连连后退三步,似是不敢相信的看着被剑影刺穿的酒壶。
唐宁面色平静至极,那剑影与酒壶冲击的余波,仅仅只是让那白色长衫显得更加飘逸。
在葱岭那座山峰上,那柄没入黑暗深渊中的剑,突然再次撕裂空间出现。
讲经首座手持禅杖,见那剑势逼近,手中禅杖墩地,口中喃喃,双目也在剑势中越来越大。
轩辕剑颤鸣着从天际飞来,一剑刺中散发金光的棋盘。
嘟~
棋盘金光大盛,随着剑鸣而颤抖不已。
讲经首座面色苍白,那双仿佛看透世间炎凉的双眸,却不曾有一丝放松。
嗡嗡嗡~
一阵阵令人惊惧的剑鸣,从天上撕裂开来的黑暗中不断冲出。
讲经首座看着手中棋盘上那柄剑消散,面色更为凝重。口中诵读的佛经亦是越发大声,而那棋盘顿时光芒大放。
一阵金光之后,一道身形微胖的金色佛影盘坐在棋盘之上。那佛影微微睁眼,右手依旧竖在胸前,那平托的左手从轮台上缓缓抬起。
随着那手掌抬起,佛音越发厚重,佛影亦是越发清晰。
而那自黑暗中接替而出的长剑,成千上万把剑影,瞬间便将那座山峰笼罩。
长剑宛若龙游,在云层中游动穿行,那组成龙首的剑影微动,一剑脱离而出。
嗡嗡嗡~
两剑直冲而出,三剑俯冲而下,百道长剑沿着为首那道剑影排列着直逼而下。
佛音如同海潮,滂沱而非喧嚣,靡靡玄妙晦涩的不知名字迹,随着佛影金口微张而浮于身前,一个,两个,百千个,不知多少字从那禅口中脱离。
这些字式样古朴,蕴含各式佛意,散发着相同的金色。
这些字浮于佛影身边,组成一个又一个神秘且又古怪的盾牌。
这些盾牌环绕在佛影身侧,随着那佛音朗朗,竟是缓缓组合在一起。
一座古朴的金色大钟,将那佛影和僧人笼罩在内。
那佛音也随着金钟笼罩,而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悦耳。
叶青晃了晃脑袋,目光悠长似是看见那隐藏在金钟内的佛影。
“你的道非是人道,你的道非是我道,你的道非是天道。我心固若金汤,无须佛经度化。”
那苦行僧人,见那金钟眼神闪过瞬间迷茫,可很快便再次恢复清明。
手中那个随处可见的破木禅杖,继续搀扶着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影,向着远方而去。
那剑影落下,长剑撞击在金钟之上,震耳欲聋的金铁交戈声,宛若天破般,将那山峰震得瑟瑟发抖。
金钟依旧坚挺,可剑影却在消散。讲经首座盘膝坐到在地,在金钟内更加大声的诵念佛经,尽管鲜血早已顺着他的喉咙不断涌现,依旧无法阻挡他。
一道剑消散,那紧随其后的剑影再次落下,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剑影齐齐俯冲而下。
长剑宛若行军般不快不慢的一下又一下刺在那金钟之上。
随着剑影越来越少,那金钟表面起了一丝裂纹。随着又一剑的冲击,裂纹龟裂开来,最终砰然消散。
讲经首座诵读之声戛然而止,那棋盘上的佛影,早在金钟破损瞬间而消散。
长剑并未随着和尚死亡而消停,反而更加整齐向着那跌落在地的棋盘刺去。
山峰早已随着长剑一次又一次落在金钟时,崩塌下坠。
随着棋盘落下,那深陷地面的山势,似是在缓慢拔高。
可随着剑影落在棋盘之上,山峰挺拔身躯,宛若被人以剑斩去半边峰。
数十剑后,那棋盘早已被长剑斩成粉末,随着清风拂过而消散。
远在千里之外的悬空寺,随着棋盘消失而消失,那被困在佛国中的百万奴隶,也在这一刻恢复神智,他们茫然中开启了新的人生。
叶苏看着那被长剑劈成长剑样的山峰,淡淡一笑:“登天之后,你果然变得更强。我既目睹此峰形成,便将之命名为宁剑峰。”
话音刚落,那座山峰微微颤抖,似是在回应。在那剑柄最高处,在紫色光芒包裹下,传来碎石之声。
待清风拂过,紫芒退去,吹落那山峰上的尘埃,落字宁剑峰!
数百年传承的佛宗悬空寺,天下三大不可知之地,就这样跌落万丈深渊。
叶苏隆着袖子,在山风中,追寻那苦行僧人离去。
牛车内,神女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微拧眉头,她似是察觉到两股新生力量,在这一刻降临人间。这两种力量平和、慈悲、圣洁而又良善。
神女沉思间,突然听到远方传来欢呼雀跃之势,便凝目望去。那长长的睫毛,衬托那堪比星辰明亮般的眸子,升起一丝希望之光。
知守观内,陈某望着那坠落的寺庙,苦涩一笑后,拿起手中天书,默默诵读。
本该留在知守观扫地的护道人,今日却始终未曾出现。
书院后山内,大师兄李慢慢温和的笑容,融化了后山山峰上的白雪。
前院内,桑桑好奇的看着那快速消融的积雪,露出一抹甜甜笑容。
其身旁穿着粗布麻衣的老道,拍了拍小侍女的肩膀,微笑着点头。
酒肆内,屠夫宛若怒目金刚般死死盯着那道身影。
数月前,那道身影还只是个孩子,没想到仅仅数月竟成为了壮汉。
酒徒眼中精光隐没,一步踏出,撕裂开空间,想要逃离此间。
不知何时起,一道符悬于酒肆上空。符咒不大,将将笼罩着酒肆。
作为天下间最擅长逃跑的人,酒徒的求生欲远超他人,故而他将跌到在地的屠夫扶起,将那把钝了口的屠刀交于他手中。
他渴望同伴能以刀破符,他便能就此逃离。
后者牢牢握住屠刀,猛然间右手向前探出,那把屠刀竟是捅进了酒徒的身躯。
酒徒颤抖着右手,指着屠夫,不敢相信的问道:“为什么?”
屠夫裂开满是鲜血的嘴巴,一坨坨碎肉被其吐出,眼神恨恨的说道:“我讨厌酒!”
酒徒闻言双目微合,那不知活了多久的身躯,向着地面倒去。
唐宁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看着屠夫割下酒徒的肉,塞进嘴巴里咀嚼。
他似乎很久不曾吃过肉,因此他吃的很急促,下巴快速蠕动几下,便喉咙一动,想要咽下那块满是酒臭的酸肉,可那喉结上浮,却始终不曾下落。
那块肉,始终未能如愿入腹。
唐宁转身,一挥手,天空中那道符阵消散,轩辕剑轻盈的飞到身边。
待唐宁离开酒肆,那隐藏多年的破茅屋,在神辉中化为虚无。
唐宁来到老黄头身边,采摘路边一朵与命运抗衡的鲜花,塞进老黄头嘴里。
上了牛车,唐宁目光看向那座山峰,看见那三个散发着紫芒的大字,也看到了留字的背影,以及他所追寻的探知的背影。
唐宁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轻声道:“叶苏,道石,希望你们能成为真正的指引人。”
天下间恐怕无人能够想到,道石放下执念,放下信仰,有了新的追求。
没人懂得他为何会如此,也没人懂得他为何会叛离佛宗。
自唐宁废去他一身修为后,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平凡人,踏上了一条新的圣贤之路。而这条路,注定艰难,注定不凡!
“去哪?”
身后车厢内,那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唐宁的思绪。
“大唐。”
神女挑眉,似是对这个回答充满惊讶。
“你不怕?”
“为何要怕?”
牛车昨日翻越葱岭,今日便又要翻越葱岭。
老黄牛依旧走了昨日那条路,依旧在那条山泉前,吃上了瘦小却甚是美味的野鱼。
南晋大河,那块青石上,那道温藏历经掩饰的大河剑,今日从河流中破水而出。
柳白那张古井不波的脸上,涌现一丝快意的笑容,淡淡开口道:“你果然不负众望。”
“柳白,虽然我很想厚着脸皮承认,可我没有,我也不能。”
两人对话似那隐藏在云雾下的山峰,令人难以理解。
河面上,那俊朗非凡倒影如数月前那般,再次倒影在水中。
看着清晰的宛若面对面的唐宁,柳白笑容更甚。
“半年前,你我二人交手,我来借剑,你给了我一剑。我这个人很小气,很记仇,吃过的亏一定是要还的。”
“几时?在何处?”
水面上的倒影,皱眉沉思片刻后,挂着淡淡笑容,说道:“上次是在这儿,下次便在后山吧?时间大唐新年。”
柳白剑眉微皱,看着那斤斤计较的小人样,洒然一笑道:“我会赴约。”
“南晋战场如何?”
“我剑阁虽底蕴浅薄,但西陵主力皆是汇聚在南樱郡,若战败,剑阁便封山百年。”
“百年?你这个人,明明关心一切,却始终一副此生唯剑而已。”
“生而为剑,生而知剑,生而唯剑。”
“无趣至极。下次来书院时,记得带上一壶好酒,虽然我的剑不如你,但我的酒量一定胜你。”
柳白再次浮现一丝笑容,点头后开口道:“无事便就离去。”
唐宁收起那丝懒懒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若突破,便想想小师叔和我,若非侥幸,我可还在那天上呢。”
柳白面露恼怒,冷笑道:“疑兵之计,颇显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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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主角在神国中入了超凡,我虽没写明,但从夫子话语以及对战神女时的战力上是能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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