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麦凡产生了一点点的怀疑。
然后有一天,他特意去饭店买了一份肉笼当做夜宵。
啃过了一口之后,他就全明白了。
美味!
肉笼这种东西若是做不好,那肉馅儿就会特别的干,就好像是吃柴火一样。
口感不好,吃的人的心情也会变差。
但是这位大师傅蒸出来的肉笼呢。
咬上一口,肉油与葱油的汁儿,顺着嘴角就往下流。
这发面卷儿吸收了一部分肉汁儿,剩下的全包裹在馅儿里呢。
连皮儿带面卷儿的啃上一口,是既不会齁又不会淡。
比包子可趁劲儿多了。
就这种手艺,麦凡可不是想尽办法跟人师傅套近乎吗?
一来二去的还真被他给处出了些感情,这两位干着零时工的面点师傅,不知不觉的就将心中的担忧给麦凡分享了。
麦凡一听,这不是睡觉正瞅没枕头吗?
现在有人直接送过来了。
然后他就将自己想要搞一个面点铺子的想法给这两位师傅说了。
一呢,是给人家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二一个,麦凡还有一个做大做强的想法。
毕竟大师父出身可不是只蒸窝头的,人家那是北派点心传人。
这放在以后那都是瑰宝级的人物,现在被麦凡捡着了,必须要好好利用啊。
这不,接到了师徒两个人的麦凡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他带着两个人来到了已经简单装修好的铺面门口,给两个人介绍起今后的安排。
现在,这间小门脸已经粉刷完毕。
透明的玻璃柜台正挡在门脸的门口。
柜台后面是一排排的点心架子。
不锈钢的托盘,码放在上面,等到面点出来了之后往盘子上一撂,外面的客人透过柜台是看的一清二楚。
柜台的后面直接就是操作间。
炉子,案台,烤挂,工具,是一应俱全。
从后厨那个小门过去,走过几米狭长的过道,就到了一处正经的住家房屋。
一进一出的两间房子。
小的那间在最里边,麦凡住,大的那间在外面,摆放了两张床,一张放置杂物的柜子,给师父两个人预备的。
这就是现在人想都难以想象的包吃住的条件。
比师父两个人原本的员工宿舍也不差什么了。
经营铺面的前三个月,麦凡跟师徒两个人都说好了,每月工资按照现如今的一名普工的工资来发。
月工资30元,足够让这两个单身汉过的舒舒服服了。
至于店铺内经营的品种,先期是以符合教职员工的消费需求,能打打牙祭的品种来做的。
比如,荤素包子,肉笼火烧,葱花大饼,各料馅饼。
方便携带,实惠便宜。
等到这些看似简单却着实美味的主食在燕北的教职员工之中打开口碑了之后。
麦凡就开始有计划的在铺子里添置一些精致些的点心。
红豆饼,牛舌酥,麻酱的圆烧饼。
配上一个好听的店铺名字,麦记老号。
生意从一开始就做得是红红火火。
等到麦凡大二的时候,他那点心铺子已经将左右两间房子都盘租了下来。
一个专做熟食点心,不但做原有的馒头包子,还上了一个外搭的棚子,摆上两三张小桌子,卖简单又好吃的打卤面。
另一侧则是专做精细点心,比如说一些稀罕又应季的品种。
山楂馅儿的锅盔,椰丝儿炸的奶球儿,一整颗咸鸭蛋黄的蛋黄酥,以及开的如同一朵花的枣泥酥。
这些保质期短,材料还金贵复杂。
除非是定做,平常压根就买不到。
至于中间那铺子就主卖普通的点心。
就这样,都雇佣了六个短工了,面点生意依然是供不应求。
麦凡平常主管盘账,上新,经营策略与推广。
剩下的以参股的方式直接让这大师父全权处理了。
当初为了给这师徒两个讲明白什么叫做参股,麦凡可是费了好一顿的口舌。
等到他们搞明白了,这比涨工资还牛逼,这铺子当中最少有百分之五都是属于他们了之后……那是干劲儿十足,天天就像是上了电动小马达一般的斗志昂扬啊。
这一来二去的,经济学专业的麦凡,就成了燕北大学当中的传奇人物。
学经济有关的学生谁提起麦凡都要比量出一个大拇指。
这麦凡啊,成绩特别的好,年年都拿一等奖学金。
不但如此,人家还不是个只知道埋头学习的书呆子。
他不但积极的参与到各种学校组织的活动,在各类教职员工之中的人缘还特别的好。
谁家走个亲戚,过个生日,送个礼物,尤其是过年过节,那是乌泱泱的都来找麦凡说道一句。
没办法,麦记食品公司的老板,一位成功的私营业主,就在他们的学校就读呢。
学校里教授经济学的老师,甚至还经常拿麦凡的经营理念来做案例分析。
符合市场经济规律,多品种产品齐头并进,抓住消费者消费心理,以及许多很巧妙的奇思妙想,都被老师单独的提出来,给学生们做成案例,让他们进行分析研究。
在他们的眼中,麦凡已经成功的跟上了经济发展的脚步,抓住了市场消费的尾巴。
所有老师都十分看好麦凡同学的未来,认为他在将来会成为在经济学领域很有建树的成功人士。
可是让这些老师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临近毕业,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麦凡,却跟想不开一般的选择接手一个烂摊子。
“你说什么?”
专门带着麦凡做过几个课题研究的导师惊诧的摘下了眼镜“你要去接手粮油总公司那个烂摊子!!?”
“这是谁的决定?你的家人给你施压了?”
“还是说上面找你谈话了?”
“麦凡!你要是不愿意,就来报考我的研究生!我早说过,你是一个搞学术研究的料!”
“那些个商人们赚钱的事儿,不是不好!但是由你去做,分明就是大材小用了啊!!”
麦凡却是笑嘻嘻的,给自己的老师倒了一杯茶,跟总是护着他的老师解释着“老师,这是我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