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错了。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马毕突然一声咆哮,吓了正准备酝酿狠话的沈安一跳。
“错了”
沈安不知道他想干啥,但决定不吭声,冷眼看着。若是不对劲,他不介意把这货的双手也弄断,到时候四肢俱断,这就是废人。
马毕抹了一把脸上的喷血,被呛了一口血,他咽下去后说道“某知道许多权贵的隐私”
“滚”
沈安霍然回身,外面的伙计吓得脸都白了,喊道“多谢沈县公。”
沈安没说灭口,而是让他滚,这真的是不错。
再回首时,沈安狞笑道“那就去皇城司走一遭吧。”
“好”
既然决定要出卖兄弟,就要出卖彻底,沈安觉得今日的皇城司会很热闹。
稍后他带着三人去了皇城司,张八年刚回来,正在气得想吐血,见他来了不禁目露凶光。
“那个啥好消息。”
沈安知道自己忽悠了张八年一次,所以赶紧举手。
“什么好消息”
张八年看了那凄凄惨惨的三人一眼,知道沈安是倚仗自己给的黑材料才下手,心情好了些。
沈安说道“马毕愿意交代他知道的东西”
他拱手,“多谢张都知了,某告辞。”
张八年楞了一下,等清醒时,沈安已经不见了。
“你要交代什么”
马毕看到张八年就已经彻底的豁出去了,喊道“某知道沈建曾经弄死过好几个女人,还在外面养了几个死的有好几个他还弄死了一个私生子”
私生子对于不差儿子的权贵们来说就是麻烦,但下手弄死就是违法。
“某还知道许多人的”
卧槽
张八年追了出去,可沈安早就一溜烟跑了。
“某真想弄死他啊”
这些权贵的隐私他不想知道,因为权贵会渐渐糜烂,渐渐颓废,最后沦为普通人,在这个过程中最好别干涉,否则引来大麻烦。
赵曙就是担心权贵们抱团引来大麻烦,所以才默然。
可沈安却一家伙把马毕打怕了,这说是要交代权贵们的隐私
卧槽
沈安,你缺大德了啊
第二天,城中就传来消息。
“沈安下了狠手,林建被打了个半死,马毕屈膝,说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
这是颗定时炸弹,权贵们傻眼了。
权贵不威胁皇权,那么皇帝也不能干涉太过,这便是潜规则。
可如今沈安却触碰了这个潜规则。
怎么办
动手了
从权贵们弄沈安开始,大伙儿都在想他会怎么应对。
权贵们联手起来很厉害啊
沈安竟然祭出了打断腿的老招数,不少人都在等着权贵们的反扑。
可权贵们平静了两天,接着竟然上书宫中,说沈安此行立下大功,当赏。
这尼玛权贵们竟然变成了舔狗
众人不解,旋即传来消息,马毕死了。
“马毕死了。”
张八年在站在皇城司里,声音淡淡的,“马毕知道的太多了那些权贵在试探,他们想试探官家的心意,可某怎会让官家直面他们”
边上的头目觉得一股风暴正在形成,他干笑道“都知,马毕早就死了,可您却一直捂着消息不放,还让人说了些马毕给的消息,外面的权贵们都吓坏了,所以他们马上就开始夸赞沈安,这便是服软了”
马毕在来的当天夜里就死了,在张八年答应保住他的家人之后。当被发现时,他的嘴里全是血,却不是嚼舌自尽。
没有人知道马毕是用什么手段自尽的,那一天夜里,皇城司的人都觉得脊背发寒。
可张八年却捂着消息,外面的权贵们慌了,生怕那些黑材料被抖露出来,于是化身为舔狗,为沈安唱赞歌。
随后马毕身死的消息就放了出去。
“他们一服软,您就把马毕身死的消息放了出去,权贵们心满意足了,可官家呢”
头目有些担忧张八年的境遇,“都知,您该给官家通个气的。”
张八年摇头,“这等事腌臜,怎可让官家去触碰皇城司存在的意义就是干这些事的,要有这个觉悟,否则你走不远。”
头目面色一白,知道这些告诫。
“是,下官懂了。”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抬头道“都知,官家威权受损这位官家可不是先帝那般仁慈,怕是会对您不利”
从头到尾被蒙蔽的赵曙会不会发飙
头目觉得会。
帝王最在乎的就是权力,而知情权也是其中之一。
张八年就破坏了这个知情权,自作主张。
帝王会降下雷霆之怒
“都知,陛下召见”
张八年回身,点头道“马上去。”
“都知”
头目有些慌,“您是为了官家好”
“没有为什么。”张八年淡淡的道“做事要凭本心,莫要去计较得失。”
头目呆立原地,喃喃的道“也就是说为官家把坏事做了,还得承受官家的惩罚吗”
这便是干脏活的,而且随时都有可能会成为猎犬。
“狡兔死,走狗烹”
张八年一路进去,见到赵曙时,他毫不犹豫的跪下,垂首不语。
赵曙手中拿着一本书,边上是赵顼。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把手中的书卷了起来。
对于喜欢看书的赵曙来说,这是个不常见的动作。
“你很胆大”
赵曙的目光扫过张八年,别人畏惧的骷髅脸,在他的眼中却平淡无奇。
畏惧产生于无知,当你知晓了一切之后,畏惧就会消失。
赵曙是君王,他希望自己能知晓一切,但这次被破坏了。
“臣,有罪。”
张八年低头,没有辩解。
“你倒是乖觉。”
赵曙放开书,眼神中多了玩味,“来人。”
“官家。”
门外进来两个大汉。
赵曙盯着张八年,说道“拿下,痛责。”
“是。”
他在看着张八年,在他身后的屏风后面,一群气息细微的男子在等候着信号。
张八年没有动,纹丝不动。
直至有人按住了他的手臂往上提,他才顺从的跟着起身,然后转身出去。
赵曙漫不经心的在看书
赵顼看着张八年被带出去,心中有些难过。
这便是帝王吗
他知道了。
一张长凳,两个颤抖的内侍。
张八年被绑在凳子上,低头等待着。
陈忠珩走出大殿,昂首道“打三十”
三十棍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场灾难,但张八年闻声后,身体不禁一松。
这只是告诫。
噗
棍子落下,身体微颤。
稍后三十棍结束,张八年被人搀扶了出去。
他能自己走,却像是很虚弱般的被搀扶了出去。
殿内,赵曙突然问道“知道我为何要责罚张八年吗”
赵顼说道“您是在敲打他吗”
“一半吧。”
赵曙放下书,揉揉眼睛,“张八年常年在皇城司,而皇城司手握密谍大权,他在的时日越久,威信就越高,当威信太高时,人就会身不由己的生出些古怪的念头,比如说谋反”
赵顼凛然,想起了自己那边的情况。
王崇年深得他的信任,但乔二却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依旧存在,两人之间被他无意中弄成了均衡的局势。
这是本能吗
赵顼有些沾沾自喜。
“所以责打他一顿,这是削弱他的威信。”赵曙笑道“张八年身手好,可他却被人搀扶着离去,这便是知晓了我的意思。”
“那另一半呢”赵顼觉得另一半就是马毕之死。
“另外一半”赵曙淡淡的道“闻小种一人就能发现闻先生的踪迹,皇城司多少人无用之极,我若是不处罚张八年,以后谁会认真做事”
“是。”
赵顼的沾沾自喜全消失了。
原来马毕之死赵曙压根就没在意,他在意的是这两样。
赵顼觉得所有人都猜错了自家老爹的心思,包括沾沾自喜的自己。
稍后他出宫,一路去了沈家。
“姐姐,看我”
沈家很热闹。
来玩耍的包绶又爬上了屋顶,单手拿着一柄木剑,昂首作器宇轩昂状。
果果站在下面跺脚道“包公会生气的,快下来”
“不下”
包绶在家因为爬屋顶的事儿已经被打过几次了,这让他觉得家里就是一个牢笼,唯有沈家才是自己施展才能的地方。
沈安站在屋檐下,脚边是花花,那只贱鸟在屋顶上打盹。
“快下来”果果怒了,说道“再不下来,回头做的点心就没你的份了。”
“好啦好啦,女人真烦”
包绶咬着木剑,手脚并用的爬了下来。
他爬下来的速度很快,看着真的很灵活。
闻小种就在下面,木然看着他。
落地后,包绶得意的道“姐姐,明日咱们去皇宫里吧,他们说里面的屋子更高大,爬起来会更过瘾”
果果叹息一声,“你不怕包公吗”
包绶得意的道“我怎么会怕爹爹,我从不怕他”
随即他听到了熟悉的咳嗽声,就缓缓回身。
包拯就站在不远处,和赵顼一起,面无表情,只是双拳紧握。
熟悉包拯的都知道,这是怒了。
包绶的脸瞬间就垮了,“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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