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三去古城又受挫 戚家兄弟虐二童
几句讽刺:
筲八盛,容三升,没有祀品怎能行?
土地庙前不烧香,就是小鬼也不容。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我再一次摇着残车进了古城镇政府大院,他抬头向楼上看去,一切如旧只是多了几辆小车,车旁有好几个好像是城里人,围在一个挺着发福的肚子,那个壮年男子身边,他们在晃悠着,低估着,气氛显得有些紧张,我自语着:“今天没有点名?”
我下了残车,取下拐杖向楼下的传达室走去。老刘书记已经坐在条椅上已和一个干部在激烈的辩驳着。老刘书记义正词严地:“薛副书记,你是古城镇的一张铁嘴,我说不过你。”
薛副书记正在卖弄他的官样文章,喋喋不休地说:“国家的方针,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实行情况,我们是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什么是特色,就是根据本地区的实际吗,古城不能按照市县财政局,人事局的规定执行退休工资制。”
老刘书记问:“说来你们就不执行市,县两级,人事局、财政局的相关文件了,你们岂难说是独立镇书记是皇帝,镇长是宰相,你们是天官、尚书、总兵,古城镇这个镇子几时改成独立国。”
我向这位谈吐诙谐薛副书记看了看,那个薛副书记也看到了我的到来,准备结束他和老刘书记的谈话:“老同志就谈到这里吧,我的意见就代表着镇党委,镇政府,对你这个问题就这么处理,不能按照市、县、人事局、财政局的文件执行,以上不作更正,你如果有意见可以提,到哪里提都可以,只要别出国,投敌叛国,再想领这部分工资就更难了。”
老刘书记怒忿之极地:“薛,薛书记,你,你。”
薛副书记立身欲走。
我迎上前来道:“薛副书记,我叫,”
薛副书记不耐烦地说:“别说了,你的问题是自然灾害,不是刑事案件,因此你就自行解决,要求救济,你要镇民政助理带你去县民政局。”
我问:“带我去县民政局,他能去吗?”
薛副书记道:“这就看你和戚光耀的关系了。”
正在这时从院里传来吵闹声,十分激烈,还有人高喊着:“打死人喽,打死人喽……”
传达室的人纷纷走出室去。院子里已打成一团,乱成一锅粥,一名青年十分勇,手持狼牙棒,上下飞舞如入无人之境,他的对手已被打得血肉迸飞,有的手上脸上都流出血。
我十分吃惊地:“看这位好汉要是在战场上,一定会荣立特等功的,他是谁,如此英勇无比,好一员猛将。”
围观的人低声道:“戚书记的小车司机。”
我道:“不久他要搬家。”
老刘书记:“主有多大,奴就有多大,王爷家养的狗就能生吃个状元,也不知他能搬到什么地方,千万别搬到我白山去。”
我又道:“老书记,三字经里有这么一句话,择邻处,他若搬到白山,你白山的老百姓连夜都得逃离家园。”
一个围观的群众:“要把他送到伊拉克,老美非得撤兵不可。”
被打的人吼叫着:“古城镇不讲理,少我们的钱不给还打人呐……”
戚满堂,张继臣才下了楼,气盛怒道:“通知派出所,将这群打砸抢的匪徒给我抓起来。”
一辆警车开来,在院子里停下,车门开了跳下公安干警,戚国放带着一副墨黑色的眼镜向还要叫嚷的受伤者走来,一声吼道:“你嚷个什么?”
受伤人:“古城镇政府欠我们的钱,不该暗示他的司机手持凶器苦打我们。”
戚国放:“凶器,什么凶器?”
受伤人:“狼牙棒。”
戚国放:“狼牙棒在那里?”
受伤人:“在这辆小车里。”
这时一名三十余岁的汉子,白白胖胖高个子大块头,向这辆小车走来,他伸手推开这几名企图取证的受伤人,一声喝道:“滚开。”
他跳上车驾车而去,这几名伤者不知所措地:“凶器——”
戚国放:“走吧。”
受伤人:“你们好哇,官官相护,我们和你们拼了。”
“拼了,古城镇的地面你能打得赢吗?”几名受伤者抬头看去,数名社会的痞子,有的黄头发,有的手腕上胸前还刺着纹身围了过来。
受伤人:“你们想做什么?”
为首的痞子一声冷笑:“我们想要你们滚。”
这些痞子们将受伤人推推攘攘轰出古城镇政府的大院子。
老刘书记忿恨地:“原来是黑白相通祸害百姓。”
我仰面长叹道:“这就是古城镇政府的真目的,老刘叔走吧。”
老刘书记:“看清楚了吗,这里根本没有老百姓说话的地方。”
我长吁短叹道:“可惜了,党的这片土地上,也可惜了,古城人民对共产党长期的信任,老刘书记俺们走吧,你的事,我的事,全做是秋风过耳,就是有点委屈也就让他是铁锁沉江吧。”
我说到这里,他流出痛楚的热泪,再看看老刘书记也是老泪纵横。
我哭道:“我不相信,古城人民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几个赃官能怀疑了我们的党?党是光荣的,伟大的,决不允许任何 去污染我们党。”
老刘书记愤然道:“侄子,走吧,戚张不倒永远不来古城镇。”
我上了手摇车,老刘书记却为我推起了残车向院外走去。
正是:
包拯千古死去人,懔懔恒如有神魂。
贪官恹恹仍不死,但恐噉尽天下民。
当天夜里我又得一梦,我再一次来到古城镇政府的大门前,向灰尘笼罩的古城政府大楼看去。楼是那么的高,直插云霄,楼门前的楼梯坍塌了,这些官员们推云驾雾上了楼,从楼门里流淌着烟和白雾,楼门前那几块门牌,红色的古城镇委员会的牌子被一团黑雾盖了,古城人民政府的木牌子上的字迹模糊了,慢慢地什么也看不见了,突然从楼门前出现一条鸿沟,这沟越来越宽,也越来越深,从无底的沟下冒出一股黑气,弥漫着,翻滚着,我和老刘书记还有千千万万人民百姓在鸿沟的这边张望着,那所大楼是那么的遥远而可望不可及,再低头看看脚下,鸿沟里恶水奔腾,黑浪翻滚,无限的瘴气直往上冲。
我失声哭道:“是谁挖下这条沟,拉远了党和人民政府与人民的距离?”
我摇着残车向院外而去,老刘书记伤痛地说:“据说戚满堂要调到民政局当局长,张继臣去土地局任局长,尤其是派出所那个戚国放,百姓无不骂他是小日本,也快调进了县公安局任治安大队长,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我问道:“他们朝中的人是谁?”
老刘书记:“县委常务副县长郭四放是戚满堂的亲表哥,他不是你茅草山的人吗?张继臣是郭副县长的妹婿,戚国放是戚满堂的同胞弟,戚光耀又是戚满堂的亲侄儿,他们都是一颗藤上的葫芦,能不互相关照吗。”
我道:“这些我是清楚的,他们是从我们茅草山走出的几个败类,可怜的茅草山出英雄好汉也出孬种赖蛋,鱼龙混杂,可恼可恨哇。”
社会的现实让我明白了这么一个道理,如今是网络社会,多么亲密的一条线牵连的连带关系,朝中无人难做官,只要有人就会飞黄腾达直步青云。”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恶梦,我被恶狗咬的遍身鱗伤,人醒了梦也去了......
我非常失望地再次离开茅草山村,乡村土路弯弯曲曲,小石头铺砌的路面,多经车轮的碾轧,坑坑洼洼,坎坷不平,我吃力的摇着残车,颠波在石头路上,我的脑海里想了许多,不禁失声苦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真乃失志忘记了几年前,我曾的罪过镇长书记两位大人,所以今天我求着他们的时候,能不报复我吗?”
这是十多年前的一天,又是我又联想起另一个痛心的回忆:
戚满堂和张继臣乘坐两辆小车驰进茅草山村,他们进了村部,双代店的门前逗留着许多村民“狼进村了,不知茅草山村又能遭什么殃?”一个村民忿然地说着。
有一村民:“老日书记,老美镇长他们来不是集资就是派款,再不然……”
一个半大的孩子唱到:“书记镇长是流氓,他比日本还猖狂,夜夜当新郎,村村都有丈母娘。”
我的一个儿子,还有邻居的一个孩子引着两只小狗从那边跑来。
车停了,车门开了,戚国放带着一副黑色的太阳镜,他第一个跳下车来,恶狠狠地向孩子们走去。二小兄弟害怕了,转身欲逃,那个戚国放一个箭步追了过去,伸双手掐住二童的脖子揪至车前厉声审问道:“你骂谁的?没教养的狗东西。”
我的儿子乳名叫大壮,今年10岁,邻居的孩子叫大明,今年6岁,二童都长的虎头虎脑的,天真活泼,一个读小学四年级,一个上学前班。
大壮还口骂道:“你戚国放才真是个狗东西,出了名的大流氓,上中学时就被开除了,你狗仗人势,郭四放是你表哥,戚满堂和你是一个娘生的犊子,你是走后门进的假货,伪劣产品,真脏了公安人的脸,还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茅草山人养的。”
戚国放恼羞成怒便拳打脚踢起二童,二童高声哭骂,惊动了许多村民前来围观,个个怒形于色,但敢怒不敢言,陈光辉和我也是同村,十多年的志愿兵,刚刚退伍,他却忍无可忍地冲向前来,怒道:“戚国放,孩子,他们还是一个孩子,法律是不允许你这么做的。”
戚满堂向陈光辉鄙视了一眼,冷笑道:“大晴天,什么时候爬出来你这个王八蛋?给我滚开。”
陈光辉勃然大怒道:“戚国放,少要发你的淫威,你再敢骂我……”
戚国放发声大笑道:“骂你?我还要揍你。”
戚国放说到这里挥拳向陈光辉的面部打去,陈光辉不躲不闪,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陈光辉一个扫堂腿,戚国放倒身睡在地上,围攻的群众哄然大笑。
戚满堂,张计臣下了车传令道:“把两个小东西带往派出所,审问审问是谁教得骂人的歌。”
从另一辆车上冲出几名联防队员如狼似虎,不由分说,在一片哭声,愤怒的谴责声中将二少年拖上车去。一股尘烟,这几辆小车慢慢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有诗为恨:
一股怒气透云宵,断送形象人嘲笑。
如此霸道民难安,铁打国法水中飘。
戚国放令人将二少年押到派出所的审讯室,先是一顿拳打脚踢,给个下马威,这才历行审问:“老实地回答我,那个退伍兵叫什么名字?”
大壮哭着说:“陈光辉。”
戚国放厉声道:“骂人的歌是不是他教的?”
大明斩钉截铁地说:“不是光辉叔教的,他才回来一个月,去年我们都会唱了。”
戚国放道:“你说就是陈光辉教的,马上就放你们回家。”
大壮怒道:“你血口喷人,你冤枉好人。”
恼羞成怒的戚国放柏着桌子怒吼道:“拖出去,先教他爬树,再给他洗洗冷水澡,最后还要他做做游戏顺手牵羊。”
顾名思义,这乃非法刑法,爬树:用绳子吊着双足的踝关节处,倒挂在单杠上。洗冷水澡:脱去衣服,刚从井中打上来的冷水成桶从头泼下。什么又为顺手牵羊?这乃登峰造极的法西斯,卑鄙,下流,狠毒的犯罪行为,便是用细细的绳索系着男性的生殖器,由人牵着去奔跑。可怜二童哭声,泪水也换不来任何人的同情和恻隐,绝命般的哭声传出派出所的高墙。
有诗为叹:
滔滔江河滚滚流,少年痛哭破嗓喉。
声声句句都是血,诉向苍天喊冤仇。
盛春天专程来看望一位患了病的烈属骑着自行车从门前路过,院子里二少爷哭嚷着惊动了他,他跳下自行车自言自语道:“听哭声是两个孩子,孩子能犯什么法。”
“救命哇——救命哇——”
盛春天扎下自行车向院内走去。盛春天到派出所的院子里,见到戚国放正肆虐着戴大壮,乔大兵在地上翻滚着哭着,臭骂着:“戚国放你是狗日的,是混进派出所的坏蛋。”
戚国放飞起了一脚向大壮踢去,一声惨叫,大壮晕死过去。
“哥,救命哇——”
大明抱住大壮号啕大哭“哥,哥哥——”
盛春天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声怒道“给我住手——”
戚国放向盛春天看了看,冷笑道“是你?管到派出所里来了?”
盛春天义正词严地:“你我都是喝茅草山的井水长大的,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茅草山的人,这孩子犯了什么法?”
戚国放:“你,好人盛春天,茅草山出了你这个人物,好啊,告诉你吧,我不尿你这一壶。”
盛春天:“好人不敢当,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你凭什么苦打两名少年,谁给你的权利?”
“啊,常伯伯,救救我哥哇”大明哭着抱住盛春天的一条腿。
盛春天:“你?”
大明哭道:“我认识您,您也是俺茅草山的人,他姓戴,他爸是伤残军人。”
盛春天大为震惊地:“是你和大壮。”
大明哭得更痛了。
盛春天:“你们做了什么事?”
大明说:“我和大壮哥养了两条狗,放狗玩的。”
盛春天:“放狗玩又犯了什么法?咬伤人啦?”
大明道:“村里的孩子都会唱流氓书记妻满堂妾满屋的歌。”
盛春天道:“我明白了,不过,你们也太不文明了,对人不敬。”
大壮醒来愤然哭道:“他们能这么做,为什么我们又不能唱呢?”
盛春天严肃地斥道:“孩子们还小,折磨成这个样子,你们要承担后果。”
戚国放吼了一声:“什么后果?”
盛春天怒道:“暴虐少年,法庭去见吧。”
盛春天抱起大壮,拉着大明的手走出派出所的大院子。
这时我摇着残车向卫生院赶去:“盛科长,盛科长。”
盛春天收住了脚步回头看去:“你,老戴。”
我高声怒吼着:“我儿子要有好歹,我和戚满堂,戚国放,张继臣拼了。”
盛春天厉声道:“老戴兄弟,你是个法盲,就是孩子没有了,也只能依靠法律,我的同志,相信群众,相信党,戚满堂,张继臣是古城镇书记和镇长,又有什么了不起,戚国放也只不过是个民警,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劝你还是拿起法律的武器来维护你和你儿子的合法权利,一定能够讨到一个公道。”
我只好不再吼骂了:“那?”
盛春天:“也只能让国法党纪与他们去较量。”
我点点头道:“是,盛科长,我听你的。”
盛春天:“先去抢救孩子。”
我们一同离开了古城派出所。
数十天之后,我摇着残车向县人民法院而去,刚走到法院的门前被杨副镇长拦住了去路。
杨副镇长:“我是古城镇副镇长,我姓杨,我受镇党委、镇政府领导的委托想与你谈谈。”
我道:“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庭了。”
杨副镇长:“你是否愿调解?”
我问:“怎么调解?”
杨副镇长:“老戴同志,不管怎么说书记镇长是在职的领导干部,你家的孩子不该去谩骂他们。”
我道:“说真的戚满堂真脏了茅草山人的形象,他不该变得怎么败坏。"
杨副镇长将我叫到法院的大门外,棉里藏针地说:“老戴,你如果同意调解,这是你最好的选择,否则,你就考虑吧,胳膊能拧过大腿吗?再说你们都是一个村庄的人,还是让一步为好。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是我对你的奉劝,听不听由你。”
我坚持着说:“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六岁,对两个少年施以酷刑,暴力催惨,又不犯法吗?”
杨副镇长:“所以我才要向你提出调解。”
我问:“怎么调解?”
杨副镇长:“你撤回起诉,对你儿子的医疗费用全额由镇负责。”
我想起这些往事,真是撕肚破肠,走着想着不禁他失声哭了,自言自语道:“我真不长记性。”
一阵劲风迎面吹来,路两旁的杨柳刚刚吐绿,翠嫩的枝条被摇拽的刷刷作响,我吃力的向前摇去,摇去,他的脸上渗出汗来,他突然一声笑道:“共产党得江山坐天下靠的是人民百姓,他是鱼,人民是水,天下没有离开水的鱼还能够活着,共产党,我的党哇,您千万不要丢下拥护你,爱戴你的人民,戚满堂张继臣能代表共产党吗?”
我不停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他们绝对代表不了共产党,我们的党也绝对忘不了人民。”
正是:
琵琶数根弦,昨日弦音寒,松风阵阵冷,今又续从弹。
一场桃花雨,草荣花又艳,思起秋时霜,寄感弦音间。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