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菁菁上半(身shēn)朝后躺,倒在地上,赤红的瞳孔空洞无神,血纹之中,有黑色的毒障将往(日ri)的清明覆盖,明明才十来岁的丫头,明明无邪青涩,可如今,一脸的鲜血妖冶(娇激āo)媚,嗜杀残生,凶煞之气,自其百骸流露出来,连空气都染了毒。笔砚阁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轻歌的(身shēn)体止不住的痉挛着,她不顾剜心的痛,天灵盖下,脑海中的精神之火将七(情qing)之毒的网给燃烧,附在虚无之境的外边,将这片空间彻底的封闭。
她不想让姬月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哪怕姬月正在沉睡之中,若是得知她有危险的话,会不顾一切的再次醒来。
她怕。
怕他再也醒不来了。
轻歌双眼之上像是蒙了一层迷雾,朝夜菁菁看去,心脏像是被人用刀剑无(情qing)的贯穿。
北月冥将地上的轻歌横抱起,往一侧的(床chuáng)上丢去,轻歌紧咬着唇,直到将下嘴唇咬破,鲜血弥漫出来。
“你就这么讨厌我?” 动作轻柔的将轻歌脸上的血擦去。
“恶心。”
轻歌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北月冥眸中似有(阴yin)电汇聚,他一把将轻歌的外袍扯了,只剩亵衣,轻歌紧皱着眉头,脑海之中尽是痛苦,小腹处燃烧的火涌遍全(身shēn),若非她神魂过人,理智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北月冥突地伸出手掐住轻歌的脖子,恨不得将轻歌掐死来。
轻歌无法呼吸,脸色异常难看,双手都没了温度,体内本就脆弱的筋脉,再次爆裂,流出了鲜血。
当无数条筋脉被鲜血渲染,轻歌(身shēn)体中,只剩下浓郁的鲜血,她躺在(床chuáng)上,犹若一具死尸,了无生气,北月冥并没有发现这个异象,只是异常的愤怒,到了最后力道逐渐减小,他颤抖着手,碰触轻歌(胸xiong)前的衣襟,想将遮羞的布料扯掉,北月冥的脸上,浮现一抹狰狞之色,他的手就要扯掉轻歌的衣襟时,(床chuáng)上的少女双眸骤然赤红,犹似鲜血弥漫,眉宇之间的血魔花妖冶如斯,闪烁着嗜血的光弧,她(身shēn)体猛地一颤,微微张嘴,浓稠的血吐了北月冥一脸。
北月冥震愣的望着煞气缠(身shēn)的少女,她的手突然抬起,扣住北月冥的脖子,翻(身shēn)而起,一把将北月冥往(床chuáng)上摔,砸碎了(床chuáng)。
“姐姐……”
虚弱的声音响起,轻歌转眸看去,眸光嗜血,当她看见满脸鲜血的夜菁菁和一地花瓶残渣的时候,双瞳之中登时燃烧起熊熊怒焰。
她移开手,单膝跪在地上,拽着北月冥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猛地朝地上砸去。
嗜血,冷漠,无(情qing),如魔。
筋脉的第二次断裂,让沉睡在轻歌体内的血魔花彻底苏醒,那样惊天的煞气,似要流成河的血才能激发。
在真正的血魔花面前,七(情qing)毒?算什么东西?
算个(屁pi)!
北月冥玉冠不知何时碎了,披头散发的好不狼狈,鲜血的味道和粘稠之感让他惊恐不已,他瞪大眼,只觉得从未像现在这样,距离死神那么近,他相信,这个女人是铁了心的要杀他,哪怕他不明白为什么七(情qing)毒忽然没用了,但他知道,他现在有危险。
他是那样骄傲尊贵的一个人,却也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这一点,和他老子一毛一样。
他蜷缩着(身shēn)体往外爬,蓦地起(身shēn),落荒而逃,轻歌背对着北月冥,赫然伸出的手上一把明王刀破空而出,手指漆黑如墨的明王刀,女子嘴角绽入一抹弑杀之笑,绝(情qing)嗜血,她转过(身shēn),寂如死水般的眸中,一抹南冥血莲,在(阴yin)风之下,悄然绽放。
轻歌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她一步一个血印往门外走,目光落在那慌张逃跑的男子(身shēn)上,这冲天的杀气,似要将偌大的夜家府邸给掀了。
明王刀的刀尖抵着地面,不断的摩擦着,发出“呲呲”的声响,犹如通往(阴yin)司的冥音,青天白(日ri),无端让人毛骨悚然,起了一(身shēn)的鸡皮疙瘩,毛发全都倒竖了起来。
北月冥慌张的逃出了风月阁,一回头,却看见少女有条不紊往外走,看似闲庭漫步,实则不过几个瞬间,就到了他的(身shēn)后。
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北月冥只觉得一颗心,被浓浓的煞气包裹,让他无法呼吸,也逃不走。
那颗怕死之心,在惶恐之中摇摆不定,他不想死,他怕死,他疯了一样的逃,轻歌在他(身shēn)后,不紧不慢的走着,手中的明王刀犹如古战场的一把(阴yin)诡利器,所过之处,白骨堆积成山,鲜血流成江河,天地万物,宇宙洪荒,明王刀下,齑粉成灾。
当北月冥冲出夜家时,夜家的守卫奴仆们都错愕的看着落魄不堪的北月冥和凛然肃杀的轻歌。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行人商贾纷纷立于两侧,一道漆黑的(身shēn)影,突地慌张的跑了出来,如丧家之犬般,众人仔细看去,这不是小王爷么。
更让人惊讶不已的是,墨衣染霜的女子浑(身shēn)的肃杀之气亦步亦趋的跟在北月冥(身shēn)后,看似云淡清风,其实一直都在北月冥(身shēn)后。
北月冥仿佛无论如何都逃不了,如降桎梏。
“这不是安国郡主吗,她在干吗?她竟然在追杀小王爷!”
“我的天,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敢!”
“她不是(爱ài)小王爷(爱ài)的死去活来吗?这女人会不会心太狠了!”
“……”
众人议论不休,絮说纷纷。
白驹过隙,时间仿佛回到了一年多前,轻歌初来北月,衣衫不整的自沉睡中醒来,彼时她的,哪怕受尽千夫所指,面对杀雨漫天,也不曾有一丝畏惧。
时隔一年,她成了最狂妄的那个。
华容巷的尽头,是一堵铜墙铁壁,北月冥无路可逃,四周围聚了看(热rè)闹的百姓,北月冥回过头,震愕的看着一(身shēn)杀气慢步走来的轻歌。
女子双瞳猩红,嘴角含笑,墨色的长衣宛如暗黑之地的曼陀罗,极致怒放。
“怎么不跑了呢?”女子声音冷淡,清华无双,妖冶到极致竟成了另一种美。
若有人见过姬月的风采,而今再看这墨衣白发的少女,必然会惊讶的发现,少女(身shēn)上,隐约有姬月的影子。
据说,和心(爱ài)之人在一起久了,会变成另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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