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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郊。笔砚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从中午到夜晚,轻歌都在忙三宗弟子的事。
奴七的治病之策是非常有效的,若是她炼制出来的丹药,可以保证立刻药到病除。
只是可惜,弟子们的总体太大,数万人的炼药,不可能由轻歌一人炼制出来。
比之治病丹药,有了千年布林莲后,炼制解哑的丹药则要简单许多。
因此,半妖之病尚未解决,这些弟子们一一服下丹药,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只是因毒(性xing)的副作用,嗓音始终是沙哑的。
轻歌不怕尘土,就地坐下,全(身shēn)关注地炼制丹药。
数万旁观者,无一人离开。
比之受刑的夜歌,他们更想看女帝炼药,那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三宗弟子脖颈上的魔骨链都已被斩开,得到了自由。能够自由说话后,他们都是默契地走向轻歌。
他们吃下解药后说的第一句话,多是相同的。
“大师姐之恩,吾等莫不敢忘。从今往后,大师姐在何处,吾等便在何处。从此刻开始,吾等都是东洲人,永不入神域。”
轻歌正炼完丹药,看见乌泱泱的人跪在旁侧,连忙站起,绝色的脸上满是亲和。
“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辛苦许久,都饿了吧,夜神宫早已备好满汉全席,就等你们回家了。”
数年的沉淀,让她愈发成熟沉稳,比之刀枪剑戟的战斗,更懂得如何杀人于无形。
她曾不在乎自己是否声名狼藉,世人如何看待自己。到了今(日ri),轻歌却知如何运用名声。
每一个君王,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懂得帝王心术,权衡一道。
她知道抓住关键点,看似随意的一句回家吃饭,恰好戳中了这些弟子的心。
离家在外,一心修炼,只为有朝一(日ri)飞黄腾达。
又因多(日ri)的折磨,经历了生死的锤炼,此刻越是随意亲和的话,越能打动人。
仅仅只是回家吃饭四个字,足以让这些三宗弟子们为之出生入死,不惜生命!
一(日ri)大师姐,终生大师姐!
每个弟子抬头望向轻歌时,眼里都是坚定不移的信念。
从今往后,吾心再无他,惟大师姐!
与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夜歌还在遭受鞭刑,痛到昏厥过去,辣椒盐水浇来,又被刺激醒来。
七族老下手毫不留(情qing),夜歌浑(身shēn)上下没一块好(肉rou),从远处望去,俨然是一个令人发怵的血人儿。
夜歌只剩下最后一丝薄弱的意识,听到了三宗弟子们沙哑而吵闹的声音,便转头看了过去。
看见在人群中风光万丈受人簇拥的女帝,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和骄傲,从灵魂深处衍生而出的坚强和勇敢,是夜歌穷其一世都学不来的。
夜歌大口的喘息,眼中的泪喷涌而出,她已经不知道这是多少鞭了,可恨的是,凭什么她在地狱,而夜轻歌是去往天堂的仙。
她听见,那些三宗弟子们笑着说:“大师姐乃千古第一女帝,是仙女大师姐!”
夜歌再一次昏了过去,昏厥之前,她好似看见夜轻歌不经意朝此处看来,那眼神里,平淡无波,没有丝毫的波澜。
她甚至称不上是夜轻歌的敌人,手段卑鄙,从未入夜轻歌的眼。
最终,只剩下无边的空洞,连黑暗都不是。
青莲侍卫熟练地提着装有辣椒盐水的木桶浇下,刺得夜歌(身shēn)体下意识的痉挛。只是这一次,夜歌没有醒来,伤势过于严重,昏迷到了一个顶点时,是无法被刺激醒的。
这时,已有七十鞭,七族老看着光柱上捆绑的血人,顿感无趣,索然无味,将长鞭子丢给了旁侧的侍卫:“你来。”
侍卫接过长鞭,继续剩下的三十鞭。
这一(日ri)的定北郊很(热rè)闹,三宗之事已有尘埃落定的意思。
轻歌把丹药如数炼制完后,用梦族湖水洗了洗手,起(身shēn)看向神主、叶青衣。
“神主,叶大护法,这件事,是否给本帝一个交代呢?三宗弟子都是东洲人,你们这般做,未免欺人太甚了些!”轻歌语气平淡,每一个字,却如同刀剑般铺天盖地袭去,叫人窒息。
扑通!
叶青衣跪在地上,猛地磕头。
“东帝,是我错了,一切都是我错。”叶青衣哭喊道。
神主眯了眯眸,没有说话的打算。
“哦……叶护法,何错之有呢?”轻歌浅笑。
叶青衣一面磕头一面泣声哭:“都怪我鬼迷心窍,做错了丢不起大家的事,也让神主大人失望了。神主大人器重我,把宗府大护法的位置交给我,可我却做出了这等有违人道的事来,实在是不可饶恕!”
“我与剑尊夜君南征北战并肩十数载,我对夜君的(爱ài)慕之心天地可鉴,哪怕夜君一心只有夫人,我却坚信自己能够成为夜君的第二个妻子。我不曾想到,数十年后的今天,夜夫人会出现啊!我恨!恨得发狂!”
叶青衣笑得无力,摔倒在地上,她翻了个(身shēn),仰着头,发出了诡谲的笑声。
那一轮明月,在天边,在眼前,分明触手可及,偏生怎么都抓不到。
叶青衣忆起当年,恍恍惚惚。她(爱ài)上了一个战场上厮杀的英雄,一个浩然正气的男人。
这样的一个男人,注定一生只(爱ài)一个女人。
她还记得,那(日ri)轻风细雨,夜君思念夫人,叶青衣用了点小心机。
数年未碰女人的战神,怎经得起(诱you)惑吗?
叶青衣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人,却自信能够打动心上人。
一杯浓烈的酒,一株迷迭香,想要迷乱的,便是心智和清醒。
轻纱曼舞,她宽衣解带。
夜惊风一剑戳在自己的大腿上,扭头看向别处,随手拿着桌布丢向了叶青衣。
夜惊风朝外走去,叶青衣急忙抱住他的大腿:“惊风,你看看我,你不(爱ài)我吗?”
“我这一生,眼里,心里,生命里,可以有千千万万个叶青衣,却只能有一个阎碧瞳。”
一句无(情qing)的话,已经注定了一切。
奈何她执迷不悟。
空虚和阎碧瞳的事,她早便知晓,可怎么也没想到,空虚败给了一个小姑娘。
也罢,也罢。
她也摆在这个姑娘手里。
阎碧瞳啊,你生了一双好儿女啊。
叶青衣躺在地上苦涩自嘲的笑,笑声难听刺耳,又充斥着深夜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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