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司爵站在浴室门外,石破天惊的尖叫传来,他以为许佑宁在里面出事了,猛地推开浴室的门,却看见她好好的僵立在那儿,至于脸的表情是抓狂还是生无可恋,很难断定。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他微微皱了皱眉:“许佑宁,现在是凌晨。”言下之意,她吵到其他病人了。
“谁管你大爷的凌晨还是清晨!”许佑宁拎起盥洗台的洗手液朝着穆司爵砸过来,“穆司爵,你是个偷窥狂!”
穆司爵隐隐猜到许佑宁为什么抓狂了,闲闲的往门边一靠:“偷窥?”说着勾起唇角,一字一句的接着道,“说光明正大是不是更贴切。”
许佑宁仔细一想——可不是吗?穆司爵帮她换衣服的时候,哪里需要鬼鬼祟祟哦?他毫无压力的可以一览无遗好吗!
“穆!司!爵!”许佑宁搜肠刮肚,却拼凑不出什么具有大杀伤力的语言,只好表达自己的愤怒,“没想到你也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穆司爵若无其事:“你没必要这么激动。”
“对,我是不用这么激动!”许佑宁差点跳起来,“我应该一口咬死你!”
穆司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脱|光了也没什么看头这一点,咬死谁都没办法改变。”
“……”她脱光了,也没有什么看点……?
一股火气堵住了许佑宁的心口,她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也没有得到纾解,看盥洗台还放着东西,也不管到底是什么去拿——
不管是什么东西,能砸死穆司爵是好东西!
许佑宁忘了一件事——她的腿不能动。这一侧身,直接扭|动了她腿的伤口,剧痛传来,她光靠着另一条腿已经支撑不住自己,整个人陡然失重,往地栽去……
穆司爵反应很快,几步跨过去接住许佑宁,拦腰把她抱起来。
许佑宁以为自己会摔个狗吃屎,还会扯动伤口再体验一把骨折的感觉,没想到穆司爵让她幸免了这一切。
她“哼”了一声,连看都不想看穆司爵:“不要以为我会谢谢你!”
“不需要。”穆司爵抱着许佑宁走回病房,淡淡然道,“我只是不想再听你鬼哭狼嚎。”
许佑宁:“……”大爷的,用个好听一点的形容词会死吗!
回到病房,穆司爵把许佑宁丢到床,生硬的解释:“护士没空,所以我帮你换了衣服。你大可放心,真的没什么好看。”
许佑宁差点被心口那堵气噎死,愤怒的指着病房门口:“滚,出院之前我不想再看见你!”
穆司爵深不可测的眼睛微微眯起:“你说什么?”
许佑宁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口不择言——她居然叫穆司爵滚。穆司爵活了31年,大概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对他说这个字。
大难即将临头,许佑宁的骨气顿时没了,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是说不早了,你明天一定很忙,该回去休息了……”
许佑宁大概是这个世界演技最好,却最不会撒谎的卧底。
违心解释的时候,她连看都不敢看他,小鹿一样的眼睛目光闪烁,舌头打了结一样捋不直,连说话的口音都变了。
她只是这样,没有迷人的姿态,没有让人惊为天人的五官,只是低垂着头闪烁着眼睛,穆司爵已经觉得……怦然心动。
“许佑宁。”他挑起许佑宁的下巴,目光深深的望着她,过了片刻,突然低下头,虏获她的唇|瓣。
两人四唇相触过,但一次穆司爵是为了给许佑宁做人工呼吸,来不及体会她的滋味。
现在才发现,那双得理不饶人的唇,原来这样柔|软。
许佑宁平时像一只小刺猬,随时竖着一身的刺,但她的唇像刚刚剥开的果冻,饱|满,柔|软,有吸引人的魔力一般,让人流连忘返。
穆司爵不喜欢和女人接吻,哪怕是解决需求的时候,他也很少主动去吻身边的女人。
并不是像里的主人公那样,觉得接吻这件事有多么神圣,只能和爱的人做。他只是不喜欢尝到口红的味道。
许佑宁没有化妆的习惯,自然也不用口红,一双绯红色的唇像请晨间刚盛开的红玫瑰,鲜妍美好。
他惩罚性的去吻她,却不料跌入了一个漩涡里,一双无形的手拉扯着他,他无法从这漩涡挣脱。
既然这样,让他沉|沦。
这一次,让他沉|沦。
更意外的是许佑宁。
她仅有的一次算得是接吻的经验,是次穆司爵的人工呼吸——在她昏迷不醒的情况下。
而这一次,是真的吻,她能感觉到穆司爵双唇的温度,感觉到他在她的唇辗转汲|取,他那么用力,像要让他们之间没有距离。
穆司爵嗜酒,也很以来烟,可是他的身从来不会有烟酒的味道,只有一种淡淡的男性的刚毅气息,像一种力量感,给予人安全感。
此时,他的气息盈man许佑宁的鼻腔,许佑宁才发现她一直很喜欢穆司爵身这个味道。
她闭眼睛,下意识的打开齿关,贪婪的汲取穆司爵的气息,感受他的贴近,他的吻。
至于穆司爵为什么吻她,她这么轻易接受会不会显得很轻|佻……她无暇去想,她只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这一次,如同恩赐。
察觉到小刺猬不抗拒,穆司爵微微一怔——他以为按照许佑宁的性格,他会被一把推开,说不定还伴随着一个毫不含糊的巴掌。
不过,这也许是许佑宁想要的,康瑞城交代给她的任务,也许包括了让他喜欢她。
他在干什么?变相的告诉许佑宁她成功了?
穆司爵如遭电击一般猛地清醒过来,松开许佑宁。
许佑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空气重新进|入她肺腑的那一瞬间,她好像感觉到了穆司爵眸底的寒意,但细看,除了那抹一贯的神秘深沉,穆司爵的双眸里又什么都没有了。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怔怔的看着穆司爵。
穆司爵粗砺的指尖轻轻抚过许佑宁的下巴,威胁性的靠近她:“记住,没有人可以这样跟我说话。”
说完,他转身离开。
病房的门轻轻关,许佑宁长长的吁了口气,心跳突然砰砰加速,连双颊都燥热起来。
不过,她这反应的顺序是不是不对啊?穆司爵都走了,她还脸红心跳给谁看?
靠之,简直不按牌理出牌!
许佑宁拉过被子裹住自己,躺下去闭眼睛,却睡不着。
如果只是为了惩罚她的无礼,穆司爵大可用一贯的招数,威胁或者恐吓她。
为什么吻她?
有一个朦胧的可能浮许佑宁的脑海,但是她不敢说出来,更不敢确定。
对现在的她来说,穆司爵的感情像没有经济能力时的奢侈,是只能默默在心里幻想的。拥有,是遥不可及的远古神话。
这个长夜,许佑宁注定无眠。
隔日,朝阳升,露水在晨光下折射出光芒,万物都在春天里呈现出美好向的景象。
许佑宁天快要亮时才睡着了,醒来已经是午,眼睛睁开一条缝的时候,她隐约看见床边有个高大的人影,惊喜的睁大眼睛,看清楚后却是阿光。
“佑宁姐,你醒啦。”阿光的笑脸在阳光放大,“七哥说今天没我什么事,叫我过来陪着你!”
穆司爵……
想起穆司爵,许佑宁想起昨天晚那个吻,不自觉的拉过被子盖过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看着阿光:“七哥呢?他今天有事吗?”
阿光的视线落在许佑宁脸,有些愣住了。
虽然许佑宁一直素面朝天,但他一直都觉得许佑宁很好看,她的长相不是艳丽或者精致型,不像洛小夕那样光芒万丈,也不像苏简安那样令人惊艳,她像住在邻家的漂亮姑娘,素美,很有亲和力。
阿光一直很喜欢许佑宁,也一直都以为是那种弟弟对姐姐的喜欢,可现在许佑宁这样躺在床看着他,没有江湖气,没有大姐大的盔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漂亮的女孩子……
他突然觉得喉咙一阵干渴,心跳也有些失常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阿光低下头:“七哥今天好像有点私事。”
私事……
许佑宁酸酸的想,他的私事最好不要跟哪个女人有关。
“佑宁姐,你饿不饿?刚才有个阿姨送了骨头汤过来,说是陆太太让她送的。”阿光问。
许佑宁掀开被子坐起来:“你帮我把汤拿去热一下,我去刷牙洗脸。”
阿光“哦”了声,拎起汤往外走,许佑宁却没有进浴|室,而是按护士铃把护士叫了进来。
虽然昨天穆司爵说他后来才来的,但她还是要跟护士确认一下。
护士却说不知道:“我们只知道穆先生是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走的,他来的时候,可能是凌晨一点多那个时候吧,有个病人突然不舒服,我们都去忙了,护士站那儿没人,所以我们才没看见他。许小姐,怎么了吗?”
护士的话证实穆司爵昨晚的话,许佑宁摇摇头:“没事,我要去刷牙,麻烦你扶我一下。”
护士把许佑宁扶轮椅,推着她进浴室。
离开的时候,护士满心疑惑——探视时间有什么好隐瞒的呢?穆先生明明零点的时候钟来了,走的时候却交代如果许小姐问起,说他一点多才来的。
十二点,一点,有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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