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鬼安良 第二十七章

    第 二十七章

    诗曰:

    天下贪官一样心,都将金钱看得真,金山银山万宝山,

    原来都是大祸根。当官若不戒贪字,乃是掘坑葬自身。

    金钱本是夺命刀,贪赃枉法命难存。

    话说牛鼻在蹲监坐狱,开饭时却没有牛鼻的,同号的犯人要把他们的饭分于牛鼻。

    牛鼻道:“本来牢饭就少,还是你们吃吧。”

    一名犯人摇摇头道:“观其外知其内,道爷一来,我们就知道你与我们一样,都是被贪官冤枉陷害的好人,自然我们是同病相怜,怎么能忍心要你活活地饿死。”

    牛鼻笑了笑道:“天无绝人之路,你二人都是当年扶保明太祖打江山夺社稷的英雄之后,因不满朱允炆的统治,才被黄子澄,齐泰,刘三吾所迫害。”

    另一名犯人道:“我等的冤情道爷为何能知晓?”

    牛鼻道:“你二人一个是老元帅徐达运粮督胡天胜,一个是大元帅的校卫李天宝。”

    二人惊讶地:“正是,正是。”

    牛鼻道:“你二人可愿意扶保燕王朱棣?”

    胡天胜道:“我二人就是欲图过江,前往燕山,弃暗投明,只因有人向齐泰老贼泄密,所以才身陷囹圄,看来是性命难逃。”

    李天宝一声长叹道:“燕王朱棣才是真龙天子,堂堂正正的大明二代皇帝。”

    牛鼻道:“难得你二人对大明一片赤胆忠心,七日后我来救你二人,前往燕山,再为我做一件事。”

    李天宝问:“我等到了这步田地能帮你做何事?水牛掉到枯井里,有力也无法出,死活还不知是哪一天?”

    胡天胜摇摇头道:“道爷,你别痴人说梦了,眼下,你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何来搭救我二人?”

    牛鼻笑了笑道:“你们不可如此灰心丧气,精神振奋起来,黑暗就会过去,光明就在前面。”

    胡天胜心灰意冷地:“我们三人只能是吃牢饭,说牢话,就在牢里等死吧。”

    牛鼻道:“李太白有这么两句诗,说得是,断水抽剑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我们三人何不借酒消消愁,解解闷呢?”

    胡天胜扑哧一声笑了。

    牛鼻问:“胡将军,笑其何来?”

    胡天胜道:“墙上画饼难充饥,在这里酒从何来?”

    牛鼻道:“不但有酒还有肉。”

    南牢狱管房里,捕头正于狱头在饮酒。

    狱头道:“放心吧,何捕头,我的大表哥,有事你只管吩咐。”

    捕头,姓何名士佁,此人是黄子澄的心腹,是个十足的成事不足,坏事有余的大恶人,何士佁其音于何时死韵音近同,因此识其者,说其之,便叫他何时死。狱头是何时死的表弟,姓石名金田,更是坏的出奇,音同是今天。有人问起这两个恶贼,两个名子连穿在一起,那就是何时死?是今天。这两个恶贼有事无事而寸步不离,因为这两个贼都是册上有名的恶鬼。

    何时死道:“那个牛鼻杂毛老道,有些鬼打刀的手段,公堂上我是亲眼目睹的,打了他一百大板,他却呼呼大睡,烧得红红的,就像一团火,那十二盘热鏊子,他赤着脚,唱着歌,跳着舞还不肯下来……”

    是今天摇摇头道:“他是人不是神,别把他说得神乎其神了,有本事,这个大牢能关住他吗?早就跑个无影无踪了,可是他不是老老实实地还关在那里吗。”

    何时死道:“表弟,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老爷吩咐,想尽一切办法来折磨他,要他生不如死,最后再要他的性命。”

    是今天道:“落到我的手里,哪怕他是孙猴子,我也要拔下它的三根救命的猴毛,剥下它的猴皮,煮它的猴肉来饮酒。”

    二贼举杯欲饮,忽然,一股旋风咝咝刮来,冷气侵人,这时有人哈哈笑道:“我不是孙猴子,却是他的哥哥。”

    二贼听到这里,吓得他们钻进桌下直叫喊:“鬼来了,鬼来了……”

    死牢内,牛鼻坐地,用手向空中招了几招,突然间,面前现出了四个菜盘,有鸡,有鱼,有肉又有蛋,两壶酒,有盅有筷。牛鼻道:“二位将军,请用酒。”

    胡天胜,李天宝看到这里,惊讶不已,他们不敢置信。

    牛鼻道:“这是酒肉,非断肠的毒药。”

    二人向牛鼻跪下,齐声道:“请道爷救命,道爷救命。”

    牛鼻哈哈笑道:“饮酒,饮酒,救你二人不难,不难。”

    于是三人便推杯换盏,开怀痛饮。

    再说南牢狱管房里,何时死,石金田两个恶贼良久才从桌下爬了出来,再看桌上的酒肉,连同盅筷皆不冀而飞,更是心惊肉跳,战战兢兢。

    何时死面带死灰,道:“定是牛鼻老道在捣鬼。”

    是今天道:“不可能,不可能,那杂毛老道若有破墙术,夜里也该走了?”

    何时死道:“不是他又是何人?”

    是今天想了想道:“这里也时常闹鬼,过去关得多是罪人,自从黄子澄这些老爷们主掌大权,死牢里清一色的好人,都做了屈死鬼。”

    何时死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朝不用那朝人,留着他们就是祸根,不如杀了放心。”

    黄府后宅,黄子澄独坐房而闷闷不乐,这时夫人走了进来道:“老东西,要下人传我又打什么坏主意?”

    黄子澄面带怒色道:“我来了,你便走开,是何道理?”

    黄夫人忿然道:“你我一生一世只有一个女儿,前番我就不该听信你的谗言,虎毒不食子,你比虎蛇还要狠毒,为何要赶她们母子走?”

    黄子澄愀然怒道:“我家里不能养狼,牛鼻回来了。”

    黄夫人:“回来了,现在身在何处?”

    黄子澄道:“死牢里。”

    黄夫人问:“你如何发落于他?”

    黄子澄道:“他来了,那个侯元朱仪必定不远,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女儿是自己生的,不过,也不能留,留了她杀那个野种,她可答应?还有刘香儿母子,我要全部杀掉。”

    黄夫人转身要走,黄子澄拔出宝剑,一声吼道:“老贱人,你想去通风报信?”

    黄夫人心有余悸,退了回来。

    夜色沉沉,星月无光,黄子澄带领一伙人等向绣楼靠近。黄子澄一声令道:“先用铁锁锁住门窗,火从门窗纵起。”

    仆人道:“姑娘还在楼上?”

    黄子澄咬牙切齿地:“送她们一起上路。”

    仆人:“是。”

    众恶贼在绣楼前前后后放起火来,一瞬间,大火烧起。

    正是:

    黑烟漠漠,红焰腾腾,黑烟漠漠,一条乌龙向天冲。

    红焰腾腾,万条金蛇奔云空,群群血马多疯狂,

    火神爷爷逞威风,一帮恶人不弭灾,又有助虐起狂风。

    都说是水火无情,叹只叹,火里几人能逃生?

    第二日,一所绣楼已是一片狼藉,被一场大火焚烧得寸草不留,黄夫人守在刚刚从废墟中扒出来的大小四具骨髅面前,放声大哭:“我可怜的女儿哇…….”

    黄子澄怒冲冲地:“别再哭了,让她们见鬼去吧。”

    黄子澄心中也是隐隐作痛,再向那骨髅看去,那骨髅慢慢地在长,尤其那两具小人的骨髅很快长成两具成人的尸骨,他看到这里,连声道:“怪哉,怪哉……”

    这时有人来报:“老爷,我们的人失踪了四个。”

    黄子澄心中有苦难言,向夫人一声吼道:“滚,休得再哭。”

    黄夫人一声长叹…….

    几声鞭响,一辆马车在古道上奔驰着,黄河女母子,刘香儿母子,她们四人欢天喜地坐在车里,侯元扬鞭打马,安然自得地驾驭着车马。

    侯元道:“嫂嫂,前面不远便是泗县。”

    黄河女道:“我们去高家村看看三妹妹。”

    刘香儿道:“三妹妹如果热情,我们就在高家村长住不走了。”

    侯元道:“好,听你们的。”

    侯元又是叭叭几鞭:“驾,驾……”

    再说刑部大堂:黄子澄身坐大堂一声问:“何时死。”

    何时死道:“在。”

    黄子澄问:“那妖人牛鼻饿死了没有?”

    何时死道:“我每日去南牢一次,小人的表弟是今天甚是会做事,那妖人牛鼻七日来,未曾饮一滴水,食一粒米。”

    黄子澄呢喃自语道:“你名何时死,你表弟叫是今天,何时死,是今天,好不吉利,好不吉利。”

    何时死笑了笑道:“老爷,我兄弟二人做您的下人,我们的名字再好不过了。”

    黄子澄问:“何时死?是今天?这两个名字好在何处?”

    何时死侃侃而言:“我干得是捕头,专业是逮捕人的,我家表弟做的是狱头,专业是关人的,一个逮,一个关,我二人为老爷您做事,凡是于老爷为敌的人,落到我们的手中,何时死,是今天,这些人要想有好处?怕是比登天还要难。”

    黄子澄听到这里,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好,好,你速去南牢,看那牛鼻,若是死了,便抛尸荒郊,若是还没有死,给我押来大堂,好结束他的性命。”

    何时死:“是,遵令。”

    何时死来到了南牢见到了是今天。

    何时死道:“表弟,那妖人牛鼻死了没有?”

    是今天道:“表哥,那妖人牛鼻子只有初来死牢向我讨要过一次饭,七日已过,他水米未进,按常理来说,已经饿死了,可是?”

    何时死道:“就是不死也奄奄一息。”

    是今天道:“昨天晚上我见他非但面黄肌瘦,尔且是精神饱满,谈笑自若。”

    何时死又问:“同号的那两名死囚犯是不是把他们的饭菜匀分于牛鼻吃了?”

    是今天道:“说也更怪了,自从牛鼻子入狱的第二天,送给那两名犯人的饭菜却分毫未动。”

    何时死大惊道:“不好,我们去死牢看个究竟,老爷有令,牛鼻子今日必须死。”

    于是二贼向死牢匆匆而去,死牢内,牛鼻于胡天胜,李天宝正在议事。

    牛鼻道:“今天老贼黄子澄要向我动手了,你二人的劫难已满,我搭救你二人出狱。”

    胡天胜道:“死牢戒备森严,怕是无法逃脱?”

    牛鼻笑了笑道:“贫道救你二人出狱如同儿戏,当何时死,是今天来死牢提我,我向你二人吹了一口法气,你们便能隐身无人能看见你们,你们走出南牢,立即带上你们的家人,要他们在江北等候,再多备上两辆马车,二十个空木箱,为我装载金银,我再给你们一封写给燕王的书信,你们火速前往燕山。”

    二人大喜道:“谢谢王爷,王爷您?”

    牛鼻道:“我也该走了。”

    李天宝问:“王爷您们去哪里?”

    牛鼻道:“天机不可泄露,我们饮酒吧,就算贫道为你二人栈行。”

    牛鼻向空中招招手,十数道丰盛的鸡鱼肉蛋还有几壶美酒,现在他们的面前,三人畅饮起来。这时何时死,是今天来到死牢,开了牢门,见牛鼻三人正在饮酒,是今天勃然大怒,飞起一脚踢向牛鼻面前的酒肉,只见牛鼻用手一指。

    是今天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脚,痛得他浑身颤抖,:“呀,呀,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何时死再看看牛鼻的面前哪里还有酒肉,竟是一块七角八棱的大石头,他一声咆哮:“来人,将妖人牛鼻子给我带走。”

    “是。”扑来几名衙役,狱卒将牛鼻拉拉扯扯推出死牢,牛鼻向胡天胜,李天宝吹了一口法去,二人立即隐去了身形。

    “那两名犯人跑了……”狱中一片混乱。

    黄子澄升坐大堂,何时死跑上大堂:“报,妖人牛鼻子已押至堂外。”

    黄子澄道:“我一刀杀了他,不解我心中之恨,尔等谁能有良策献来,苦苦地将他折磨死,老爷我重重有赏。”


    何时死,是今天二恶贼商量了一番。

    何时死道:“老爷,小人有一主意,定要他不得好死。”

    黄子澄道:“说来于老爷听听。”

    何时死绘声绘色地说:“在大堂上架上一口大锅,注满麻油,将牛鼻不卸刑具,剥个赤身裸体,抛进锅内,然后,锅下生起干柴烈火。老爷,您看过温水煮鳖没有?”

    黄子澄摇摇头道:“老爷我没有看过。”

    何时死道:“先将鳖鱼放进盛着凉水的锅内,锅下生起火来,水慢慢地生温,看那鳖有多快和,在那温泉中游来游去,等到水热坚持不住之时,它就……今天我给他做个温水煮人的游戏,好让老爷高兴,开开眼。”

    是今天道:“老爷,您放心吧,牛鼻死定了。”

    黄子澄哈哈大笑,拍手叫道:“好主意,好主意,老爷算是开阔眼界,看看牛鼻如何在热油锅里艰难地慢慢死去……”

    一众衙役们忙碌起来,牛鼻被锁在堂外,何时死,是今天来到面前,幸灾乐祸道:“杂毛老道,这几日委屈你了,看你在死牢里弄得个脏兮兮的,带你去洗洗澡,沐沐浴,干干净净来的来,再干干净净地回去。”

    牛鼻没有理会他,被被带上大堂,大堂上已经准备完毕。

    黄子澄一声狰狞地大笑:“开戏。”

    牛鼻问:“老狗,你在唱哪一出戏?”

    黄子澄咬牙切齿地说:“一出温水煮鳖的好戏。”

    几名衙役扑上牛鼻不由分说,将他剥个精光,抛向油锅里。

    牛鼻却放声大笑,高唱着:

    “烈火煮油刺骨寒,洗去凡尘我升天,玉皇大帝摆摆手,

    恶鬼未尽莫回还。黑雾霏霏满公堂,昉于此乎期不远。

    胜任汩鸿兴巨浪,泯灭人间邪与奸。”

    黄子澄道:“加火。”

    何时死亲自动手,锅下烈火腾腾,锅内的牛鼻笑嘻嘻地说:“好舒服呀,痛快,痛快……”

    牛鼻还做出游泳之状。

    黄子澄道:“妖人诡计多端,盖上锅盖,别让他跑了。”

    于是,几名衙役抬来锅盖盖上油锅,何时死又在火上浇油,又烧了甚时,听得锅内有哭喊声:“我是何时死……我是是今天……”

    黄子澄道:“何时死是今天,你活不了了。”

    几名衙役又是一阵添柴加油和扇风,最后听不到锅内有任何声响,老贼黄子澄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终于拔出了这根眼中钉肉中刺。”

    老贼吩咐:“揭盖捞骨。”

    衙役们七手八脚揭开锅盖,只见牛鼻坐在沸腾的油上,一声大笑道:“无量佛天尊,善哉,善哉。”

    黄子澄啊了一声瘫倒在地,堂上骇然大乱。牛鼻又高声歌道:

    “君不正来臣不忠,水竭不流政不通。

    万官只顾贪金银,狼心欲使大明倾。”

    只见牛鼻一招手,他的衣服都穿戴整齐跳下油锅来。黄子澄连声吩咐:“给我拿下,给我拿下……”

    衙役们蜂拥而上又将牛鼻拿住。黄子澄被衙役搀扶前来,道:“何时死,何时死……”

    牛鼻道:“何时死是今天都在油锅里了。”

    衙役们这才从油锅里捞出两具骨髅来。黄子澄惊叹不已道:“他,何时死,是今天?”

    牛鼻道:“一点不错,正是何时死是今天。”

    黄子澄道:“明明煮得是你,为何他们二人却命丧油锅?”

    牛鼻道:“请君入瓮,主意是他出的,这就是为虎作伥的好下场。”

    黄子澄爷咬牙切齿地咆哮道:“来人,刀斧手何在?”

    一众刀斧手齐声道:“在。”

    黄子澄吼道:“将妖人牛鼻给我乱刀碎尸。”

    刀斧手扑向牛鼻举刀便劈,一道血光,牛鼻被劈做两半,两半尸体却伫立在堂前而不倒,突然,一片金光,从牛鼻的腹中滚落出十数块金元宝在堂前。

    “啊,是金元宝……”

    众衙役丢下手中的刀斧前来争抢地上的金元宝,你争我夺,一片混乱。黄子澄也看到了地上光燦燦的金元宝,猛拍惊堂木,高声怒斥道:“不许争抢……”

    众衙役这才松下手来,大家再看牛鼻,两片尸体又合拢在一起。

    黄子澄道:“尔等听真,妖人牛鼻是老爷我的犯人,他肚中的元宝属老爷所有,却是你们劈出来的,那就三七分。”

    衙役问:“何为三七分?”

    黄子澄伸出手指比划着道:“一群蠢徒,比如说有十块元宝,老爷我分七块,你们分三块。”

    衙役们虽然大有不悦,但又不敢发作。

    黄子澄道:“给我再劈,劈得多你们就分得多。”

    于是,衙役们向牛鼻劈去,分而合,合而分,一阵刀光剑影,大堂上金光一片,堆起无数的金银。

    再说黄夫人于两名丫鬟在院内闲坐,她心中十分焦虑表现在她那愁眉不展的面孔上。

    丫鬟道:“太太,您消瘦多了。”

    黄夫人哀声叹气道:“你姑娘生死未卜,我能不焦愁吗?都是你老爷作的孽。”

    一名丫鬟突然惊叫道:“太太,您看从库房里飞出了许多鸟来,白色的好像是鸽儿,那黄色的不知是什么鸟?”

    黄夫人举目看去,一群群金光闪闪,银光灿烂的飞行物从库房里飞出,这时惊动了府内所有的人等,跑出院来看个稀奇,议论纷纷:“这是鸟,无翅的鸟。”

    “无翅膀能飞,像是……”

    黄夫人终于看清楚了,她失声哭泣道:“不好了,那是我们家的金银,快关闭门窗,快关闭库房的门窗……”

    刑部大堂上,大堂上黄子澄正指挥着衙役们刀砍斧劈牛鼻,他们得意忘形,个个手舞足蹈,大堂上一片喜气洋洋:“我们要发财了,劈呀,劈呀……”

    老贼更是见钱眼开,他已是忘乎所以,亲自走下堂来,道:“让老夫也劈上几刀。”

    黄子澄接过衙役手中一把刀,奋力向牛鼻劈去,一声响亮,将老贼手中的刀震落在地,痛得他坐倒在地上张口嚎叫:”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牛鼻哈哈大笑向堂上一挥手,歌道:

    “贪官只顾财,金银何处来?搜刮老百姓,刀俎民为菜。

    横敛千万金,江山尔轘解,恶贯满盈时,必遭国法埋。”

    牛鼻口中作歌而去,黄子澄坐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些衙役皆是木雕泥塑,牛鼻走远了,他们这才回过神来,留神地上哪里还有金银,全是些残砖砾瓦。这时黄府一个仆人气急败坏地跑上堂来,大喊大叫道:“老爷,不好了,您库房中的金银飞得干干净净……”

    黄子澄大惊道:“飞往何处去了。”

    仆人道:“太太使人策马去追,那些金银飞向江北去了。”“啊……”黄子澄瘫倒在堂上。

    一月后,黄河女,刘香儿抱着儿子目送牛皕,侯元出离了村子,他们虽然难分难舍,还是洒泪分别。“郎君保重……”

    “娘子保重……”

    高玉环和朱仪却有另一番不舍之情。

    侯元低声道:“大哥,你看我们老三两口子。”

    牛鼻道:“我们是老夫老妻,他们则是蜜月初过蜜还在。”

    再看朱仪夫妻二人……

    高玉环莺声唱起:

    “月皎惊鸟栖不定,更漏将阑,轤辘牵金井。唤起雨眸,

    清烔烔,泪花落枕红绵冷。”

    朱仪也是一片伤情,歌道:

    “执手风吹髽相离,去意彷徨,别歌愁难唱,

    不忍佳人守空房,露寒人远情难忘。”

    秋风吹来,黄叶飘扬。空中一行征雁从头上飞过,串串雁鸣声,也觉得几分的苍凉,冷落和凄惶,他们最后还是洒泪地分别……

    再说梁山县大堂,三年前,这一日 ,知县魏百姓大清早手里提着两条鱼,徘徊在县大堂的门口,口中念念有词道:

    “官心方寸不可贪,古今教训是一般,多少贪官刀下死,

    金钱本是摧死官。劝官宁可两袖风,万万不可贪金钱。

    做官如不戒贪字,长林丰草去隐闲。”

    这时两名衙役走来,道:“老爷,早安。”

    魏百姓道:“张保,李山。”

    二衙役道:“老爷有何吩咐?”

    魏百姓道:“你二人寻来两根七八尺长的竹杆来。”

    张保问:“老爷,您钓鱼?”

    魏百姓道:“老爷我没有钓鱼的雅性,我要悬鱼。”

    李山道:“多肥嫰的两条鱼,悬在此处,岂不可惜了,更寒了贿赂您的人。”

    魏百姓道:“天地中万物,人伦中万情,世界中万事,以俗眼观,纷纷各异,以道眼观,种种是常,以官论之,贪者求之不得,廉者视之为害,各有分别,各有取舍。”

    张保道:“老爷,您太认真了吧?”

    魏百姓道:“你二人寻来竹杆,先将此鱼在衙门左右悬起,我再于你二人解释,我去写一副对联来,一同悬出。”

    片刻,二衙役取来竹杆,将两尾鱼在衙门左右悬挂起来,一副对联贴在二鱼尾之上。

    左:悬鱼示众我心有余 右:贿赂官人你心有欺

    魏百姓道:“张保,李山你二人也许说老爷我不近人情,其实,你们不理解我心中的苦衷,我是一个农家子弟,深知百姓的疾苦。”

    二衙役只是做笑而不敢多言。

    魏百姓煞有介事地说:“以鱼之类馈送官长,如同用砖去敲门,轻者会敲开他的如意大门,重则会打掉我头上的乌纱帽,更严重的会把我的头颅砸碎。岂不是害我,杀我?我魏百姓能读书,我那爹娘吃尽了辛苦,十年寒窗,考个知县容易吗?我岂能不去珍惜?”

    二衙役甚是感慨,道:“老爷,老爷。”

    魏百姓又语重心长地说:“我悬鱼示众,苦心有三:一:慰送鱼人之心,拒之,寒他之心情。二,此鱼不可食,如同断肠的毒药,吃人口软,做官人口软心便软,执法必然不严,误国害民。三:故以悬鱼以拒他人再犯。金钱财物是做官人忌讳之物,不可贪图,我魏百姓做官心有一面明镜,食国家俸禄乃心安理得,别无多求。”

    二衙役道:“但愿老爷是个清官,乃梁山县百姓之福。”

    牛鼻兄弟三人正往前走,突然牛鼻囊中的恶鬼录又发出了警报,牛鼻取出仔细看去,书上曰:梁山县有恶鬼二百一十六头,十日内务必歼之。并付有:姓名,性别,职业乃住址。

    牛鼻道:“当年梁山水泊一百担八将,乃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今天却有二百一十六头恶鬼。”

    侯元道:“梁山一百另八条好汉乃杀富济贫的英雄豪杰,而这二百一十六头恶鬼,却是祸害黎民百姓的土匪强盗,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物。”

    朱仪道:“我等见鬼必除,见恶必杀。”

    牛鼻道:“梁山县出了一位好官,清官,民谓青天的知县魏百姓,在梁山县上任三年,秉公办事,从不徇私舞弊,清正廉洁,治理的梁山,牢无冤陷,堂无冤判,民无怨言,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十人走路,九人作歌,真乃太平盛世。可是却和恶人为敌,今日他老母及妻子已被其杀害,一双儿女又被贼人绑架,危在旦夕,魏百姓也被冤枉陷害。”

    侯元道:“救命如救火,不可迟疑。”

    朱仪也道:“不可迟疑。”

    正是:

    自古梁山出好汉,魏氏百姓乃清官,悬鱼示众成佳话,

    惹下恶鬼生恨怨。金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施冷箭。

    可怜好人无好报,空向秋波哭逝川。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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