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湖畔景色宜人,正是夏日炎炎之际,从碧绿的湖面上吹过阵阵微风,摇曳着大片金色的芦苇。大笔趣 m.dabiqu.com
一些褐色羽毛,腹部呈白色的小鸟,在湖边的树上大片地栖息。
它们不时震动着带有白色斑点的翅膀,在湖面上掠过,带起一阵涟漪。
阮软一行人就在大门一侧等候,感受着湖光山色的静谧,心中不由地生出一种特殊的情绪。
云洲浩瀚神秘,本是一处引得无数人向往的圣地。却因为一场战乱,破坏了这里的风光。
战争带来得永远都是灾难。
无数人流离失所,家园毁于战火之中。
为了征服的野心,多少无辜生灵涂炭,多少人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亲朋好友。
环境遭受的破坏最为严重,也不知道这里的美景,还能保持多久。
阮软经历过不少战争,与魔族和妖族都曾进行过大战。
异族之间,没有回旋的余地,这是生存的法则。
人族之间这种纷争,有时比异族还要激烈。
权利和欲望是挑起战争的主题。
修士对于修炼资源的渴求,永无止境。
不管在哪里,都存在着不公。
钱有财满面春风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似乎与府主地沟通颇为顺利,以至于他走起路来都有些飘飘然。
“府主有令,让我安排你们进入府中歇息。”
钱有财对守卫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随他一同前往。
金府地域广阔,里面俨然是一个小型的城镇一般。
进入府门便是外府,都是驻扎在这里的修士居住之所。
内府守卫森严,一般人无法靠近。
钱有财带着众人来到一片房舍之前,安排众人挑选房间住下。
“你们就待在这里,有事的话自有人通知。”
钱有财对众人交待了一下府中的规矩,便欲离去。
“钱护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家父。”阮软出声提醒道。
混入金府,就是为了能见到安府的府主安普乐。阮软借着这个机会,就是想摸清金府的情况。
“不急不急,安府主性命无忧。我已经禀告金大人,会有机会安排你们见面。”钱有财嘿嘿一笑,神情透着一丝诡秘。
阮软也不好多说,只能跟钱有财客套一番,与众人在这里静静地等待。
一连几日,钱有财都没有露面,府中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阮软等人待在房中,被通知不得随意走动,只能通过窗外看到大批的修士来来往往。
金府的修士明显训练有素,从这些人的步伐声中,就可以判断出境界都超过了元婴中期。
外府之中屯集了千名的修士,光这个阵容放在中洲都能掀起轩然大波。
钱有财再次地出现,已经是十日之后。
他带着一队百名修士的队伍,接近了众人居住的住所。
“安车欠,你一个人出来。”钱有财高声叫道。
阮软闻声出了屋子,看到钱有财身后的修士,拱手笑道:“钱护卫威风凛凛,可是有所晋升。”
钱有财咧嘴一笑,并没有过多地解释。
“你们守住这里,不要让人随意出入。”
钱有财对着身后的修士一挥手,上百名修士立刻将众人的房屋团团包围。
“钱护卫,这又是何意。”阮软佯装不解地说道。
“我今日前来,就是带你去见安普乐,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这些人都脱不了干系。”
钱有财言下之意,明显是将众人当做了人质。
看来金府对这些安府的旧部,还没有完全地信任。
“有劳钱护卫。”阮软自然明白他的用意,表面上还要做出唯唯是诺的样子。
金府的谨慎,让阮软嗅到了一丝异乎寻常的味道。
想要瓦解这股势力,看来并不容易。
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还不能轻举妄动,只能见机行事。
好在这段时间,从安府的修士口中,了解了不少关于安普乐的情况,为今之计就是先与这位安府的府主取得联系。
钱有财安排好守卫,带着阮软朝着府内走去。
外府的地牢距离内府不远,门前守卫着数十名元婴后期的修士。
钱有财带着阮软顺着狭长的通道,一直向下走了数里,通过了数道关卡,才来到了地牢之中。
“安普乐就关在里面,你想办法规劝于他。别忘了你带来的那些人,还在管制之中。”
钱有财打开了地牢的大门,向内一指。
阮软冲着钱有财拱了拱手,进入了昏暗的地牢之中。
四周光线昏暗,寂静的黑暗之中只能听到水滴的声音。
地牢潮湿阴冷,两边的栅栏内关押了数百名修士。
这些应该都是安府内的修士,全都被禁锢了修为,神情委顿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阮软神识一扫,锁定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面一名老者正面朝墙壁静坐。
从老者身上的衣着上判断,正是安普乐无疑。
“父亲,孩儿来迟,让您受苦了。”阮软站在牢门前,轻声呼唤道。
老者缓缓转过身来,身上的镣铐发出了一串叮当之声。
“连你也投靠了金府?真是让我失望。”老者目光如电,看着阮软冷冷说道。
阮软连忙躬身道:“能够为加入金府,共同为南临郡效力,有利于安家的发展壮大。”
“哼,不必多言,我是不会同意安家并入金家。”老者眼睛一翻,貌似态度十分坚决。
“您自小教我要以安家的前途为重,如今却又拒绝这个善意的邀请。我们能为南临郡出力,少不了以后光宗耀祖,又何苦在这里吃尽苦头。”
阮软语气中带着恳求之意,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安家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一个逆子,快快离去,否则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老者神情激动,面上露出一丝怒意。
“您这样一意孤行,是将安家推向了无底的深渊,您就忍心眼睁睁看着安家覆灭。”阮软不为所动,仍然坚持着自己的主张。
“你走吧,安家之事并非你可以插手,就算我死在这里,也和你毫无关系。”
老者说完这番话又转过身去,不在理会阮软。
“安家与南临郡作对,就是死路一条。若是您不愿意答应,我就恳求金大人将我与您共同关押在这里。”
阮软神情黯淡,语气显得十分沉重。
“哈哈,果然是父子情深。”钱有财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阮软身边,拍手笑道。
阮软吓了一跳,连忙说道:“钱护卫都听到了,我父亲他顽固不化,我做为人子,实在是有负重托。”
钱有财拍了拍阮软的肩膀,附耳说道:“既然你父亲不愿归顺金府,那么你可愿意替金府解决了这个麻烦。”
阮然颤声道:“钱护卫的意思是......”
他眼中犹豫不决,额头都有冷汗流下。
钱有财递给阮软一柄短刀,冷冷地说道:“不为金府所用,就只有斩草除根。”
显然钱有财就是要阮软亲手杀掉安普乐,这个要求阴毒之极。
世间的悲剧莫过于骨肉相残,阮软持刀的手腕都微微颤抖。
“想要成大事,就不能拘泥小节。只要你杀鸡儆猴,就不怕其他人不乖乖听命。”钱有财的声音如同魔鬼的诱惑,在阮软的耳边响起。
“杀了他,从此与安府一刀两断,加入金府必然受到重用。”
钱有财饶有兴趣地看着阮软,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真的要这么做,我有些下不去手。”
阮软的身体僵硬,手中的短刀犹如万斤之重。
“你不想跟他一样,就照我的话去做。”钱有财阴恻恻地说道。
他随即摸出一柄钥匙,打开了牢门上的铁锁,一把将阮软推了进去。
老者恍如不觉,瘦弱的身子被铁链缠绕着,显得分外无助。
阮软深吸了一口气,手中握着短刀,慢慢地接近了老者。
他的脚下每一步都似乎重逾千斤,在寂静的黑暗中清晰地如同心跳。
看着老者尽在咫尺的背影,阮软终于举起了短刀。
刀锋上闪过一丝寒光,决然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