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燕传奇之九燕女第七章一个老人

五谷山地处无锡北部，临居北山，方圆数十里，高险幽深，飞云荡雾，极具天险之利。

这一带频临长江，渠流纵横，河网分布密集。每当深夜，这里便会海涛奔腾，巨浪排空，水丈无锡。

峡谷右侧有一幽深干燥洞穴，洞中高朗轩敞，苔痕斑斓，百草丛生。与之前的洞穴有着天渊之别，这里既没有钟乳石笋，也没濂泉瀑布，更没有那龙蟠凤舞般的风姿。此洞深广好几丈，沿着一条曲婉幽深小径，进入另一洞穴。

洞穴黑暗异常，尘土飞扬，周围布满了蛛丝。晟睿环视四周，突然愕住了，眼前一位满脸须鬓，满头白鬓的白衣老者呈现，他体形颀长，面容削瘦，衣裳褴褛，一块破旧披风在微风轻轻吹掠下，飘飘悠悠，披风虽已残旧无道，但在烛光照映下仍使得老者容光焕发，雄风大振。

老者四肢被那粗大的锁链紧紧围住，他虽昏迷低头，却浑身蕴含着一种宁死不屈之气。听到洞中有动静，从昏浑中苏醒过来，抬头遥望。一个人影自洞中深处悠悠步出，在火光点缀下隐约可辨出人的容貌。老者眼神炯然奇异，似乎重见光明，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不时发出阵阵咳嗽声。

眼前这位年约十八修长的少年，身披一袭淡雅素衣，手握狂剑。眉目清秀，鼻梁挺直，嘴巴方正，满脸油腔。看他刚才走路蹑手蹑脚的，似乎不是武林中人，但从他的面容和身影来看却很像一个武林高手，一个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二十年的高手。忙呼道：

“谁？你是谁……？”

晟睿倍感好奇，双目定神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人，由其注视着他那双炯炯放光的眼。因为他想知道他是谁？又想知道是谁如此的凶残，无情？把一个体弱多病，年已五旬的老人折磨成这般的不省人样。便问道：

“你又是谁？为什么被困在这里？”

老者听到“困”字，蓦地间，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与寒使劲地拍打着他的心，侵蚀着他的肉，让其生不如死，心如刀割。因为这个字对于一个好强的武者是来说，简直是莫大的侮辱和蔑视，它的痛远远超出肉体上的痛。他马上嚷道：“什么？我会被困在这里，我是自己锁自己在这里的。”

晟睿笑道：“不会吧！天下间哪有人会自己锁着自己的，只有疯子才会这样做？”

老者昂天疯笑，回首往年，他却又黯然泪下，哀声痛哭。他笑的是，当他位高权重之时，人人都把他当成神之来慕拜，称之为大英雄，大好人；他哭的是，当他身居卑微之时，人人对他漠而不视，骂他是买国求荣，是个大疯子，大骗子。如今，就连一乳臭未干的小子都称之为疯子，叫他情何以堪。

老者抽泣道：“骂得好，……我是疯子，我是疯子，他们人人都说我是疯子，哈哈……”

“看你刚才在吸老鼠的血来解渴，吃地上的剩菜冷饭，还不是疯子是什么？”

老者闻之怒目圆睁，双眸直冒寒星，本想运劲一掌拍过去，将眼前这个油条讨厌的黄毛小子击毙，可是见到他手中的狂剑闪闪发光，蠢蠢欲动，想起了三十年前的一个刻骨场景，他岂敢再轻举妄动，担心厄运会再一次降临他面前，问道：“你这是什么剑？你的家师又是谁？”

“凭什么我要告诉你，除非你叫我三声爷爷，或者叩三个响头给本大爷，我便会告诉你，如何？”

老者开始变得沉闷、不耐烦起来，闭目养神，不理屑晟睿，道：“你走吧！别来打扰老夫清修……”

晟睿脚踏板石，得意笑道：“怎么？怕啦！”

老者理直气壮，侃侃而谈道：“什么？怕了？真是可笑，三十年前，老夫纵横江湖，力敌千军，什么人什么事我没遇到过，会怕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若再三再出口喷人，休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算了，那我走啦！”

老者本想叫眼前这个调皮的小伙子帮自己打开洪峰神锁，可是听见刚才晟睿说的那翻话，心中的意念又降了下来，情绪登时失控，脾气变得更加放荡肆意，暗暗气运丹田。忽然，一掌“天鸢捕食”横空霹来，出掌之快，运掌之妙，虽然威力没有那排山倒海的仗势，但无形也中使了“提，挪，钩，抓，撕”五个狠辣动作，足以将眼前那堵坚固磐石墙，瞬间化为灰迹。

看着眼前那堵坚厚稳固的石壁蓦然间倒下，晟睿吓得脸色铁青，口瞪目呆，手脚颤抖，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身体削瘦，体弱多病的老头子会有如此般深厚的内力，忙阻拦嚷道：

“诶……你别唬我，我乃是当今武林用剑高手，不信我随便耍两招给你瞧瞧。”

说完，晟睿便拔出手中的狂剑挥耍起来……

由于从小没有习武的根基，平常只跟街边江湖买艺的浪人学过几招的晟睿，挥起剑来并不是行云流水，随心所欲，而是蹑手蹑脚，行为十分笨拙逗人，完全分不出东西来。

老者不禁“呵”了一声，他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刁横顽皮的小伙子，他既是喜欢，又是讨厌。他的喜欢在于从晟睿身上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年轻少狂的自己，他的讨厌在于看到那些目无尊长，专用冷言来挖别人痛处以达到娱乐自己为目的之人。道：

“哼！什么用剑高手？简直是一派胡言，你连拿剑的动作、姿势都不领会，何为用剑高手？我看你是耍剑高手是真的。”

晟睿停止挥舞，说道：“什……么？我拿剑的姿势不对，我还有更厉害的绝招还没使出来……”

“好啦！我不想再看到你，走吧！”

拂晓时至，晟睿回到了聚仙居，可是依然安逸徒劳。

小翠赶紧上前问道：“怎样？找到药没？”

晟睿看着怀有满脸希望的小翠，摇头示意“没有！”

咱们不如做桩买卖，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