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燕传奇之九燕女 第九章天方夜谈
凌宵殿上，弑神高盘龙倚，心中忐忑，不时在殿中来回转动，冥思苦想。似乎有多少往事在煎熬着他，围困着他。在丝丝凉风吹掠下，发鬓飞扬，显得异常沧桑。
“来人……”
“弑城主，有何吩咐？”
“还有半个月，百年一度的燕城大会便可揭晓，夜长梦多，赶快去避陀山庄礼请渔步寸老先生过来共商对策。”
“是……”
十天后的一深夜，弑神似乎内心明白了些什么？带上渔步寸往后山的“燕子坞”去了。
燕子坞地势险要，悬崖峭壁，一个高五六十米的洞穴，洞内宽敞黑暗，曲径通幽。一条由北向南流过的小河，清澈见底，在河水倒映下燕影绰约，群燕逐舞。
沿着一条小曲径，进入另一奇洞，奇洞内数百个自然涌泉，喷洒而流，这是一种沸腾涌泉，温度炽热无比，稍有不慎者跌入泉中，便会尸骨无全。涌泉中央上方吊有一个雨伞般大的天笼，此笼奇悬坚固，金光闪闪。笼里装着可是素有能号令天地万物之称的“金丝燕王”。
弑神问道：“渔老先生，还记得这里吗？”
渔步寸环顾四周，触景生情，诅丧地摇头道：“似乎曾经来过，都一千年了，物已是非，人已累赘。”
接着，弑神从腰身中掏出一把锋利破旧的小石刀，此刀石质坚硬，鲜美发光，显然异于燕城石质，纯属外来物。弑神开始怒目圆睁，直瞪渔步寸，眼神里杀星闪烁，一股肃杀之气笼罩在空气中，慢慢逼近渔步寸，似乎堕入魔道。
渔步寸乃大惊，问：“弑城主，你这是何意啊？”
“先生，可曾记得这把小石刀吗？”
渔步寸瞅了瞅刀，道：“似乎没啥印象！”
弑神突然心血来潮，情绪激动道：“当年，你不是用这把刀狠狠地插进燕城鼻祖的心脏的吗？听燕城历代长老们说，东晋太元年间，武陵捕鱼人渔步寸以捕鱼为由，意图进入我城谋取珍稀宝物“金丝燕王”，还杀死城里很多人，最后逃之夭夭。你敢对天发誓这事不是你干的？”
渔步寸情绪波动起来，道：“冤枉啊，弑城主，老夫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做出如此不道之事。当年，老夫与鼻祖义结金兰，一时高兴，贪喝了几杯，没想到有人暗中在酒中下了软骨散，在燕岩中经过一翻厮杀之后，鼻祖终于体力不支，被人从正面狠狠地插了一刀，然后我就被人打晕了，后来，等我苏醒之后，身处塞外。
“此话当中，疑点重重，漏洞百出，故事编得蛮精彩的哦。”
“我说的句句属实，千真万确，城主，请你相信！我敢以性命担保，君无虚言。倘若有诈，弑城主立刻取了再下的人头，我绝对不一吭声。”
“倘若真依你说的那样，那为何有人不杀你却杀了鼻祖，你又为何长生不死，身怀绝技，还精通奇门遁甲，占卜人的生死？”
“这……多年来，老夫也冥思苦想，始终不渝啊！”
“有时候，舍去那身狼皮，人与人之间没什么区别。”
渔步寸心中闷闷不乐，低头沉思，多年来背着这样的罪名，自己却丝毫不知，真的是郁闷。说道：“一时半刻是解释不清楚的，日后有机会再跟你慢慢详细说明，今天我敢来，就表明我心中无愧！”
“哼！别装啦！越善于为自己争辩的人，就越善于伪装自己，这一笔账留着以后慢慢再算。今晚带你来这，不是想听你解释的，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
“有重要事……？”
“先生请随我来……”
路过一段阡陌纵横的小山路，此时，雾气弥漫，四周一片寂静，只听见蟋蟀凄切的叫声。
穿越丛林，一间密宗隐约呈现眼前，在朦胧的夜色辉映下显得阴气重重。打开密宗，老远就看见一副用水晶打造而成的棺材，棺材晶莹剔透，闪闪发光如水珠。弑神触动机关，棺材中一个衰老得像六旬的女人呈现，挺直而睡，面目全非，浑身腐烂，不时还发出阵阵恶臭。
渔步寸触摸一下女人的双手，惊奇地发现这女人身体暖和，脉搏还隐隐跳动，还稍有气息。便问：“此人是谁？怎样会变成这样？
“此是爱徒红娘，数天前中了南海一夫的“阴阳霹雳连环掌”，抢救不及时，所以便成了
这样。”
“南海绝学果然名不虚传，听闻此套掌法由剑邪凌一峰所创，至今已失传多年，是因为它狠辣邪恶，掌声也可杀人，常人是难以忍受得了这么勇猛巨大的冲击力，幸亏这位女士内力深厚，吃了解药没？”
“吃啦！就是不见有起色，难道这解药是假的，我这里还有。”说完，从胸膛里拿出一小瓷瓶药递给渔步寸。
渔步寸摇了摇瓷瓶，并用打开瓶盖嗅了嗅，此药呈血色，颗粒形，一遇到空气便化为浓水，真假难辨。也足以看出调药者他的手法之高，心思之密，用意更独树一帜，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便问道：“诶！此药从何而来？”
“是我从南海一夫手里交易而来的，怎么？这是有问题吗？”
“据我判断这药倒是真的，只是这药用意错了，加上伤情拖延甚久，毒素已贯穿她的五脏六腑，四经八脉，倘若再迟三天，她必定呜呼哀哉。”
弑神奇惑问：“什么？用意错了，何解？”
“这霹雳阴阳连环掌有分为阴掌和阳掌，她中的是阳掌，而你手上的解药却是用来治阴掌的，不是治疗阳掌的。”
弑神更加迷惑不解，道：“这不是阴阳结合，以阴化阳，药到病除吗？”
“那你就错了，茫茫宇宙酝酿苍生，这天地万物也并非全都是阴阳结合而得的，南海绝学深奥玄妙，需要用毕生的精力去参悟，才能得到答案。”
“先生博学多才，阅历过人，晚生钦佩不及。”
“弑城主过奖啦！要想治好好她的内伤，必需得有九尾神狐，只需用它的一滴血与你燕城中的美中滋燕窝混淆，放在炉火中轻烤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待血渗透到燕窝每一个角落，成块形之时方可服用。”
弑神惊呆道：“九尾神狐？哪里会有九尾神狐？我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啊。”
“在那高耸入云的天山旁边，有一坐连绵不绝的山脉，称之为“阴山”。阴山之所以被喻为阴山，它独特之处在于它常年阴沉黑暗，终不见天日，而且冰雪连天，九尾神狐最喜欢藏匿在这种地方。”
“哦！原来如此。等燕城大会结束后，我马上派人去阴山找九尾神狐。”
“也好，她的伤情已基本稳定下来，加上水晶棺相互作用，一年半载之内是不会有事的，尽可放心的。”
弑神再问道：“嗯！那老夫还想知道普天之下，哪一种武功最高？”
“茫茫宇宙，酝酿苍生，普天之下，有三种武功最高，一个就是你们燕城里的燕子功，燕子功高深玄妙，变幻莫测，以“九天神燕”最为上乘，它的克星便是那南海绝学“剑中山”，当年剑祖的父亲凌真在白云山悟得剑道，深得“剑中有山，山中有剑”之髓，集南海各门派剑术之长创出了一套“惊天地，泣鬼神”的剑路，那便是“剑中山”。
“由此说来，天地万物无不相生相克，以阴制阳，以柔化刚。那么万物既有长，又有短，这种传奇剑路它的克星又是什么？”
“一百多年前，不死圣宫中的破伤无红研习的“九九重阳真功”，便是“剑中山”的克星，当年凌真年轻少狂，自以为创造出“剑中山”剑法，便可天下无敌，到处惹事生非，结果碰上了破伤无红，南海一战，便分雌雄。听闻后来，凌真悲伤过度，过不了心理这关，最终含恨而终，他的妻子当年怀有十月的剑祖，这一生下剑祖，便思夫成疾，最后悬梁自尽，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哎！一代宗师落到这般下场，真叫人惋惜啊。”
“那么老夫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这世上又有哪一种武功是这“九九重阳真功”的克星？”
“那当然就是你们燕城中的“九天神燕”这种上乘心法，这三种武功相生相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那么九天神燕这种高深的心法在哪？如何修练而成？老夫精研多年，毫无进展。”
“这个问题当年鼻祖也曾向我提起过，但当年我渔某人乃是一介捕夫，才疏学浅，对武功更是一窍不通，至今也无法领会到这其中的奥妙，真是惭愧啊！”
“先生不必自责，来，咱们坐下来慢慢再谈。先生可知天下有何绝世神兵？”
“老夫只略知其二，其它未曾听说。话说回南海，南海地大物博，神兵数千，其中要数那柄“北野狂剑”最为独尊。传说此剑来源于太乙年间，昆仑山混沌开劈之时，妖魔横生，鬼怪四起，太上老君炼就了上百颗玄妙仙丹，来拯救昆仑，挽救宇宙苍生。可是还没等仙丹练好北野来了一脾气暴躁，性情古怪独角兽，冒然闯进老君的练丹房，偷吃了足足七七四十九颗仙丹，最后饱满而死，化成一神剑，此剑金光闪烁，锋利无比，酷似一独角，并具有兽性，所以被人称为“北野狂剑”。此剑倘若落在心术不正的人之手，将会是人类一场灾难。”
“哦？有这样的事，老夫可真长见识啦！那么另外一柄神兵呢？”
“另一柄神兵名叫“死亡千君”，是一柄尊贵无双之剑，现蜗居我避陀山庄一剑池内。此剑长二百尺，重足足三千锵，由八大能人共同担抬，此剑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就是具有灵性，千里之远都能感应到它的主人存在，只有心有灵犀之人才能驾驭它。”
“先生所指心有灵犀之人难道是剑仙。”
“对，这剑仙虽年幼，功力不足，但具有我避陀正统血统，所以说能胜任之者剑仙也。我的家族世代以捕鱼为业，一次，我的儿子渔正东前往东海捕鱼，在回来的路上，突然海上掀起狂风巨浪，渔船掀翻。此时海中出现一巨大神兽，想一口把我儿子吞入肚中，我儿与它大战足足一天一夜，此事惊动了东海龙王，东海龙王酒后发怒，错手推倒了另一天柱继金箍棒后又一天柱，天柱垂直往上升，撞到神兽的脑部，神兽受到猛烈冲击，当场毙命。后来我儿子趴在这根天柱上一直在海上飘荡了七天七夜终飘到南海，后经一好心人收留，好心人告诉我儿子：“这似乎是一根有深埋在海底深处的天柱，等我救完你之后，回头看它竟然变成了一把几尺几斤重的剑。”后来人改名叫“死亡神剑”，这件事家喻户晓，在神州大地引起很大反响，以防有不测之人打神剑主意，我儿子从此就隐姓埋命，避人心眼。”
此时，眼前石缝间蓦然一闪，在烛光闪耀下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影，慢慢朝这个方向逼近，阴森恐怖。
弑神忙喊：“是谁？快出来……”
前面依旧杳无动静，弑神便双臂运掌，一股寒冰聚集掌心，朝那方向推出。那人忙拔刀应对，在黑夜中雷电交加，刀光闪闪，一刀气动山河随刀散发，顿时把弑神拍出的寒冰化解。
在灯光闪映下，一个身躯伟岸的老者出现，越走越近，弑神忙道：“是你……”
南海一夫放怀大笑，说道：“怎么？数日不见这么快就不认得我啦？”
弑神道：“这里是燕城禁地，生人勿近，你是如何进来的？来这里又有何目的？”
渔步寸问：“这位是……”
弑神道：“他就是南海剑祖的大徒弟南海一夫。”
渔步寸惊诧道：“哦！原来你就是江湖传说黑白两道通吃的南海刀王，听说你为了报妻之仇，甘愿拜入了血魔门下。南海老先生，你作为一代宗师，也这般的愚昧，据我查颜观相得知，你的气数将近，大难临头啦。”
南海一夫：“哼！闲话少说，别在这里妖言惑众，老夫今天来是想看看传说的百年一小变，三百年一大变，五百年终成的“金丝燕王”是何等的了不起，竟令江湖无数英雄前来献勤。”
弑神道：“哼！南海一夫你别得寸进尺，上次要不是念在我们朋友一场，才舍药相救，要不然你早就命丧黄泉。”
南海一夫：“哼！费话少说，动手吧！”
南海一夫突然猛拔刀，一招“风月无情”劈砍而来，气荡神州；弑神见此即刻气运全身，一掌“泰山压顶”腾空拍来，刀掌交界，火花四射，震动四周。
渔步寸迎了上来，对两人道：“燕城禁地，大家还是少动干戈为好。”说完，一股浑厚无比之气随身散出，将两个摄出的功力聚成一个斗型，呈漏斗状。然后瞬时化解，被微风吹散于空气当中。两人甚为惊讶，这渔步寸的功力更为上乘，不知是出自何门何派的神功。居然能抑制住我们身上的功力，达到随他所用。”
弑神内心猜疑：难道他所用的神功就是“九天神燕”，竟不费皮毛之力便抑制住我们发功，简直不可思议了。
南海一夫道：“今天是给渔前辈面子，不跟你计较，他日必定血债血还。”说完，轻巧一跃，消失于浑暗之中。
岁月荏苒，时间飞逝，伴随一声鸡啼，划破了万籟俱寂，弑神道：“渔前辈，咱们回去吧！”
渔步寸道：“好，弑城主请……”
第九章天方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