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乌龙寨山门不远的峡谷前,由薛轩带领的国义武馆众人已经对乌龙寨展开了围剿行动。
峡谷前的树林还是一开始的模样,死气沉沉,空气中没有一点风的流动,峡谷里面却犹如荒地一般,寸草不生,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一辆马车,带着满满的一车稻草冲进峡谷,由于是山路,因此,地面崎岖不平,一路颠簸,车上的稻草撒了一地,而且还非常均匀,峡谷上面和峡谷谷另一边隐藏的土匪却是不知道国义武馆众人意欲何为,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
马车很快从峡谷这头冲到那头,最后缰绳断裂,飞驰的骏马窜入茂密林中没了踪影,只留下满地的稻草和已经支离破碎的马车。
此时乌龙寨二当家的良少恭已经登上峡谷顶端与埋伏在峡谷之上的土匪会和。
“二当家的!”
“嗯,兄弟们辛苦了!都打起精神来!这过国义武馆众人非同小可,切莫大意!”
“是!”
“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就是那马啼声是哪……”
孟少恭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传到了良少恭的耳中,不由让他停止了询问。
“咦~下面怎么着火了?”
良少恭俯身望去,果不其然,峡谷下面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正在不断向峡谷内部蔓延。燃起的稻草瞬间散发出浓密的烟,烟气不断上升,越来越厚。直到良少恭俯身向下看去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良少恭一时疑惑,不由得考虑起来,突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猛然间直起身来。
“传令下去!戒备戒备!国义武馆要攻山了!快快快!”
一时间所有土匪两人为一组将大石滚到断崖边,准备随时投石!
可是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国义武馆由十几人组成的小队已经绕到陡壁的另一端攀上了峡谷的顶端,这是几人的小队里有刘成和小燚的身影,一时间,土匪大乱,之后便是一阵厮杀,正如薛轩所说,这群土匪毫无组织,遇到紧急情况便乱成一团。面对国义武馆众人如收割机一般的屠杀,所有土匪不由乱了阵脚,抱头鼠窜。现场完全小燚和刘成等十几名国义男儿控制,整个战局一边倒。
遵从薛轩的意向,不能放走一个人,否则会影响后面的计划,这十几人展开了追杀式的攻击,数息之间,所有峡谷顶端埋伏的土匪便全部躺在了地上,一切来得迅速,一切悄无声息的进行。此时现场也已经彻底被国义武馆控制。
小燚居高临下向山下发了讯号,轩收到以后略微等了一会,之后,只听到一阵冲杀声,从山寨内听去,声音由远及近,但事实上国义武馆却是寸步未动,只是声音越叫越大而已。
乌龙寨埋伏的土匪此刻却是坐不住了,全部都冲进了峡谷里。拉弓上箭,但是箭还没有射出,这时天空中突然有无数巨石从天而降,将所有乌龙寨的弓箭手砸的死的死伤的伤。
乌龙寨这固若金汤的屏障一破,整个乌龙寨的土匪就如同是困在栏栅里的绵阳任人宰杀,再也难以抵挡国义武馆众人的厮杀。兵败如山倒,乌龙寨也彻底被连根拔起,仓忙逃走的乌龙也被早已经埋伏在乌龙寨后山的宗仁等人阻杀。
一战下来,国义武馆众人未费一兵一卒便将整个乌龙寨连根拔起。之后众人押解着乌龙寨的幸存匪徒下山去,其中就包括孟少恭。
薛轩众人从进入小镇开始,就被围在道路两旁的百姓如摘星众捧般围了起来。
轩回过头宗仁道:“接下来官府那边就靠你了,正好,你也可以顺便将这些残匪送至官府。”
“薛兄放心,交给我就行。”
说着就欲押着乌龙寨的土匪向官府走去,宗仁刚转身,这个时候,李员外突然赶过来……
李员外拦住了宗仁:“且慢!”
轩不明所以:“李员外你这是……”
“薛馆主请借一步说话。”
说着,李员外也不顾薛轩没有反应过来,硬拉着他走出簇拥的人群,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停了下来。
“李员外,是何事让你如此急切啊?”
“薛馆主,你有所不知,这乌龙寨有一名非常出名的军师,人称智多星,你看,就是那个穿着白色长衫的人,他叫孟少恭,此人为人正道,从不与乌龙同流合污,而且极力反对,若非乌龙顾忌结拜情谊,早就谋杀了他。”
“哦,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乌龙寨竟有如此奇人?!”
“没错,据说乌龙山峡谷处的连环埋伏就是他的主意。”
“我说呢,这乌龙大当家的为人大大咧咧,可谓是五大三粗,我道他怎么能想出如此绝妙的方法,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孟少恭的注意,若非乌龙寨众匪皆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么巧妙的战术还真不好攻下来。看来此人绝对是人才,但是他又因何会在乌龙寨呢?”
“薛馆主有所不知,早年间,这孟少恭曾是科举状元,岂料被那皇帝的亲弟弟,平亲王爷所陷害,最终,在孟少恭追杀的时候被那乌龙大当家的所救,于是两人便有了不解之缘,两人便结拜为异性兄弟。最初,这乌龙大当家的也并非大恶之人,只是家境非常穷,最终才座山为王,之后便狼子野心。这孟少恭就是那个时候跟随乌龙立的山头。”
“原来这背后还竟有一段如此传奇的故事。”
“是啊,老朽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一方面是同情他,另一方面老朽也是生了爱才之心,希望薛馆主能够收服他,以后他定能成为你的一大助力!”
“李员外,在下就是这样想的!”
“哦~原来薛馆主已经有所想法,老朽多此一举了。”
“哈哈哈……我说李员外,你怎么总是那么客气?”
薛轩笑着走回了人群中。
“孟少恭是何人?”
一个人走上前去,一身白色长衫,两颗睿智的眼睛,长发铺背,器宇不凡。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人姓孟字少恭,你就是国义武馆大名鼎鼎的薛馆主吧?”
薛轩抱拳道:“正是!”
“用盐迷惑我乌龙山的伏兵,用冲杀声迷惑我乌龙山的弓箭手,然后顺水推舟,占据我峡谷上石雨阵,再用我石雨阵击杀我乌龙山弓箭手,这些主意都是你的?”
“没错!是我想的!”
“那天没风,烟是绝对上升的,天时地利人和!你都占了,不费一兵一卒,就攻下我乌龙山,我很佩服!”
“哈哈哈……,我得为我国义武馆的兄弟的生命负责啊!尽量的减少伤亡,不是件很美妙的事情吗?”
“是啊!要是大哥能像你一样,我乌龙寨也不会覆灭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什么都不要说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输得心服口服!任凭你如何处置!”
“哈哈哈……”
“宗仁!”
“在!”
“你把其他残匪带到官府!把孟少恭给我留下!另外极力保下他!”
“是!”
看着宗仁带走了其他人,仅仅把自己留下来,孟少恭不由问道:“薛馆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看我笑话吗?!”
“虽然乌龙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却也是堂堂的科考状元!认贼为主却实是不明智的选择!何不弃恶扬善?!”
“你这是在让我归顺于你吗?!”
“正是!何不心怀大志,为国为民?!”
“哈哈哈……,你对一个响马说为国为民?!笑话!滑天下之大稽!”
“你是一个有良知的响马!”
“薛馆主!贤臣不侍二主,你还是把我杀了吧!不然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你!你杀了我的结拜大哥!让我乌龙寨覆灭,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好!”
说着,轩从旁边夺过小燚的刀,递给了孟少恭。
“如果你觉得杀了我能解你的心头只恨,那你就动手吧!”
李员外急忙上前挡在薛轩的身前道:“薛馆主,万万不可啊!”
“薛大哥!不可啊!”
“教官!不可啊!”
所有人都挡在了轩的身前。
“你们让开!”
“薛馆主!”
“薛大哥!”
“教官!”
“让开!我自有分寸!”
无奈之下,所有人只得让开孟少恭看着手中的刀,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你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你更应该清楚什么叫善恶!”
“谁说我不会杀你!我说过!你我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
说着,孟少恭便操刀向薛轩砍去。眼看这一刀就要落到轩的身上,周围的人不由捏了一把汗,但最终,刀还是停了下来。
“薛馆主!说实话我很佩服你!如有来生,我定追随于你!”
说着,孟少恭快速收刀,将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准备自刎,说时迟那时快,轩急忙上前,一把将刀片抓在手心里,鲜血顺着轩的指缝留了下来,轩忍着剧痛硬生生将刀夺了去扔在地上!
“孟少恭!我没有想到,叫你竟然如此冥顽不化!你当了土匪,虽然那些让人唾弃的事情你没有参加!但是!你却是他们的一员!你现在若是死了,什么都没有!只会留下千古骂名!人的一生不容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留的不是骂名!身为七尺男儿,本该有一腔热血!为家为民!可是你呢?认贼为主,贤臣?何贤之有?君子者,理当弃恶扬善!你如此不明事理还美曰其名贤臣?!你这是助纣为虐!”
轩说完这些话,孟少恭陷入了沉思。
良久……
孟少恭单膝跪了下来抱拳道:“多谢薛馆主指点!是我太过愚钝了。我孟少恭愿意鞍前马后,追随于你!”
“哈哈哈……,孟兄快快请起!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选择!不是愚钝,修改一下,是愚忠。以后我们可以以兄弟相称,自家兄弟不必行如此大礼!快起来!”
“薛兄,孟少恭受教了!”
“哈哈哈……”
“走!我请客!不醉不归!”
“全听薛兄安排!”
“好!走!”
说着,轩搭着孟少恭的肩膀挤出了人群,站在人群中的李员外不久前手心里还捏了一把汗,此刻却有一种虚惊之后的释然,不由得更加佩服轩的手段……
就这样,轩用自己的真心换得了孟少恭的真心,他明白,换取的不仅仅只是孟少恭的真心,更多的是得到了他这一个很大的助力。
酒香四溢,忘我般狂饮,时而抒情作诗,时而论国论民,两人酒性大起,喝的大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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