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宇留歌 第二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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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几天，我装着看不到易沐雪跟我打招呼，除非面对面才回以微笑。

    终于，我们迎来了开学以来的第一个雨天。

    到了学校，和易沐雪打完招呼的叶枫把我拉到一边，小声的说：“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狠啊。”

    “我本来就和她不熟啊。”我轻松的回答，却没注意到从身边经过的易沐雪，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我相信她听到了。

    叶枫一把揪住我的胳膊，好像要把它扯断一样，“你个孙子说话不能小声点吗，她肯定不高兴了。”

    我忍住胳膊的疼痛，若无其事的回答：“没事的，反正不高兴了也只会怪我，不会连累你的。”

    叶枫一言不发的走回了座位，似乎认可了他喜欢易沐雪这个事实。

    窗外骤雨不止，雨声繁杂，窗内除了老师的声音，只剩一片寂静，大家也都被大雨压抑了心情吧。

    一上午都是这样的安静，本以为下午的体育课会因为大雨取消，但天气似乎比人更多变，体育课之前雨停了。

    我们在体育老师的带领下走上了满是雨水的跑道，骤雨初歇，秋风微凉，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做运动，但体育老师说：“运动精神可以克服一切。”……

    体育老师为了不让大家偷懒，就组织了接力比赛，我和叶枫分别是两队的最后一棒。

    比赛开始，两队的实力相差不多，但叶枫队稍微领先，当叶枫接棒跑出两步之后我才接棒，为了赢得比赛我只能全力冲刺，前面的叶枫也不顾跑道湿滑全力奔跑，或许命运注定两个疯子的比赛终将是场闹剧，跑在前面的叶枫竟失足滑到，另一条跑道上的我躲闪不及，被他的腿绊倒。

    我和叶枫躺在满是雨水的跑道上，看着天空，我和他过去的一切：一起打篮球，对面输了的人不服就变成了一起打架、对面的人叫来了更多的人又变成了一起逃跑。往昔种种、历历在目，但回忆不是长久的，我们还是要站起来面对现实。

    我和他相互参扶着回到了队里，迎接我们的是掌声。

    下课了，易沐雪出现在我们面前，带着笑说：“你们要纸吗？身上够脏的啊。”

    “要啊要啊。”叶枫倒是毫不客气，同桌的关系就是不一般。

    易沐雪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可里面却只剩一张了，她将那一张纸给我了，她的表情是犹豫还是坚决，我不想分辨，但这个情景我却感到十分熟悉。

    终于，我想起来了，初中和九班的那场篮球赛结束之后，我们班少买了两瓶水，我和叶枫就没要班里买的水，有个九班的女孩看到了，就把他们班多的一瓶水给了我，我接过水，喝了一半，将剩下的一半给了叶枫，他一饮而尽。那个女孩，现在就在我眼前。

    同样的人，相似的事，时隔两年再次上演。

    我微笑着将纸撕了一半给叶枫，他没有像曾经那样接过纸，而是微笑的对我说：“这是给你的，我去水房洗洗就好。”说完便转身离开。

    微笑、背影……这些不应该是他带给我的东西，却在眼前久久不灭，我该说什么还是该做什么。

    最后我选择了独自回到班里，手中紧握着那两半纸，却忘了擦掉脸上的污泥。

    看到我滑稽的样子，周围的人本该竭尽所能的嘲笑我，但今天，他们选择了沉默。听说，那天我的表情很凝重。

    之后的几天，转头依然看的到叶枫和易沐雪有说有笑，还挺般配。希望时间能把他们的校服变成结婚礼服。

    到了十一的假期，树叶大多都泛黄、飘零。我和叶枫在球场相遇，在这个熟悉的场地，我和他把汗水挥尽，直到深夜也没人提出休息。

    灯光下的我和他还是败给了体力，我们都躺在地上，无力动弹。

    直面月光的他发出微弱的声音：“李宇凡，你知道我为什么考这个学校吗？”

    叶枫虽然傻头傻脑的，但成绩一直和我差不多，而我在中考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成绩出乎意料的差，最后只能来这个学校了，但叶枫发挥正常，按他的成绩，考重点高中绝对不是问题，报志愿结束的前一天，他告诉我他把志愿改了，和我报了一个学校，我以为是在开玩笑，直到和他进了同一个班才知道是真的。

    “因为易沐雪？~哈哈”我知道这不是答案，就随口一说。

    “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她报了这个学校好吗？从她告诉我她喜欢你开始，我就打算放弃她了，但是你这玩意儿居然不喜欢人家，这么好个姑娘就被你这么晾着。”叶枫说完就是一语叹息。

    “那我帮你追她。”

    突然，叶枫坐了起来，说：“算你有良心，你打算怎么办？”

    “把你的原话告诉她。”

    “什么话？”

    “你刚说你因为易沐雪把志愿偷偷改了，考了那么高的分，却到了这个学校，每天都会被老妈骂。”我笑着说。

    叶枫也笑了：“还能在扯淡一点吗？”

    “你妈不给你学费，你为了能和她一起上学，就把肾卖了凑学费。”

    “……”

    ……

    十一假期最后一天，我约易沐雪出来吃饭，饭桌上的她显得很不自然，我还是把那个在我看来很可笑的谎言，很认真的讲给她听。

    “骗我的吧？”她显然不信这件事。

    “是真的，他还专门问了你们的班主任，你报了哪里。”我依然一脸严肃。

    “他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他喜欢你。”

    她应该知道叶枫喜欢她，她也很好奇为什么叶枫会考到这个学校，如今我告诉了她理由，虽然很玄幻，但她只能怀疑，不能否定。

    许久之后，我得到了这样的回复：“恩，我知道了。”

    “对了，别告诉叶枫，他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添油加醋是我的本领，这次总算用上了，我不想当媒人，只希望我的哥们儿还是哥们儿，朋友还是朋友。

    “恩，我会保密的。”

    ……

    至于效果就要等到开学才知道了。

    叶枫真正放弃重点高中的原因，或许这个世界有很多男生会为了喜欢的女生放弃进入重点高中，但为了哥们儿的我听过、也只见过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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