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中原这边。
旭峰晨辉安顿好自己的二哥后,并不全然安心,即可召来了方扇。
“皇上的意思是要二皇二王爷来执掌侍卫司?”方扇惊诧地望着皇帝。
皇帝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在桌案上有节奏地叩打着,有些心不在焉地说着:“得给朕的二哥找些事来做,既免其多虑,也免得让人言说朕是在‘软禁’自己的亲兄弟。”
说完,皇帝给方扇递了个满含深意的眼神,方扇受意。
“有一事,”方扇话题一转,问道,“御前阁乃先皇钦点,之前也同大皇子有不少瓜葛……微臣不得不提醒皇上多留心。”
“文足羽对旭峰家赤忠,他对朕唯一的芥蒂就只是旭峰司嘉,他只要知道司嘉并未死,御前阁便不会对朕有什么心思,”旭峰晨辉稍微顿了顿,道,“不过你倒是提醒朕了件事,得把他们给召回京来。”
“可是魂玉还未寻到,微臣本还想自荐带人去马丝国协助御前阁,”方扇抱拳请命道,“定会在他们入魂之前就将魂玉给找回来!”
方扇是想要立功心切,也顾不得自己表现出的样子是否急功近利。
然而,皇帝干脆利落地否决了方扇的自荐,倒不是因看反感方扇的心思。
“我们是塞翁失马,而北远城是塞翁得马,孰福孰祸,尚难下定论,”旭峰晨辉莫名笑了一下,但没再谈这事,“这几日京城的风言如何?”
“皇上接王爷回京击破了有关皇上弑兄的传言,而皇上非但没包庇贾斯更将其悬赏通缉,仅这两件事足让天下百姓交口称颂了。”
似在意料之中,皇帝也并无多少喜悦,只平平淡淡地说:“这便好,眼下宫中仅有你侍卫司是朕可以全然信任的,所以有许多事情会需要你去张罗办好。”
“臣定当尽心竭力!”
“登基典礼的事情朕已全权交由王爷负责,侍卫司就听他的差遣和部署,”皇帝说着想了一会儿,“然后去下发昭帖,让江湖上各大派来京参加大典,这事你要办好。”
“遵旨……”方扇应完后迟疑了会儿,“恕臣愚钝,臣认为江湖上的那些莽夫是肯定不会再上京来的,若是给他们下了昭帖,而他们不应,朝廷岂不是很失颜面。”
“光凭朕在城山派之事上为定华派正名,以及悬赏缉拿贾斯,至少定华派就必然会来。”
方扇还是未想透彻这其中到底有联系,但仍旧抱拳道:“皇上英明。”
皇帝换了个坐姿,轻描淡写地说道:“朕用你是因为你有这能力,你只用尽心尽力去做朕安排的事情,咱们君臣俩往后的日子还多着,不必搞得自己这副溜须拍马地模样。”
方扇略显尴尬地轻声应道:“是。”
“下去准备吧。”
“看样子国主已是下了决断,非要是入魂不可了?”陈衣殷问道。
“的确是这样,已成定局,”王爷斩钉截铁地回道,“且兄长到时不会让你跟到最后。”
“他会让我跟到最后,”陈衣殷晃了晃脑袋,语气坚定地说,“你只要相信我。”
王爷没有追问,因他现在自己心里也很乱。
眼下车厢内的气氛已经有了微妙地变化,他们两人都有所觉察,只是出于各自的原因,都未明言。
车队不知又行进了多长时间,终于是停了下来。
这次陈衣殷也被请下了马车。
四周不再是举目无尽地黄沙,而是破旧的土墙。
“此处是皇陵,”还没等陈衣殷开口问,王爷就半分惊诧半分自语地说道,“但这里怎会有裂点?”
这个问题陈衣殷是回答不了他的。
国主已经在一条向下延伸的门洞外等着。
两人走近,陈衣殷却被拦住了:“国主请陈先生就暂在外稍候。”
“国主若不想白费功夫,最好还是让我跟随一道。”陈衣殷底气十足地说道。
国主看了王爷,又看了眼陈衣殷:“何谓白费功夫?”
“您可以自己拿出那五枚魂玉来看看。”
见陈衣殷是胸有成竹,国主也不迟疑,立即是叫人将一个大石盒拿到身前。
石盒的重量两个人抬着都略显吃力。
五枚魂玉头一次凑到了一起,并无半分特别,就这么各自静静地躺在盒底。
国主没有看出任何异常,正欲开口问,却见得其中一枚魂玉泛起了光。
“怎么回事?”国主不怒而威地从陈衣殷扫眼到王爷身上。
王爷现在知道为何先前陈衣殷如此镇定自若了:“你什么时候施加的衍力?”
“是当日在消除我那木盒的衍力时,向另外的魂玉施加的,”陈衣殷说道,“我的衍力只要是施放了上去,就算是玄石也消不去,而我只有一个条件,我当年亲手装入的衍力,我想要亲手从中取出来。”
国主关上石盒,让人先带下石阶去。
然后才漫不经心地看着陈衣殷,问道:“玄石消不褪你的衍力,但要是本人现在就杀了你,可消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