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三人聊着聊着,觉着时候差不多了,便也各自散去了,毕竟大家还有自己的活要忙。笔砚阁 m.biyange.com闲聊太久,总是不好。
徐书予还得为明天的祭祀之礼做好万全的准备,贾星牧毅然决然地打道回府。
而苦无则是向徐书予借了他的书房一用,说是要书信一封,同样是为了明天的祭祀做准备。
他迈着沉重有力的步伐,高视阔步、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徐书予的书房当中。
他来到桌前正襟危坐,一边不紧不慢地磨墨一边稍稍抬头,望向朴实无华的天花板,眼珠子于眼眶中转了转,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过后,就跟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当中闪过一道亮光,进而从旁边抽出一张碧瑶笺,提起毛笔蘸了蘸墨水,二话不说就开始奋笔疾书起来,好一番龙飞凤舞过后才停了笔。
他拿起碧瑶笺置于面前定睛一看,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当即就露出了一抹灿若朝阳的笑容,还颇有一副沾沾自喜、得意洋洋的骄傲姿态。
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将碧瑶笺卷起来,然后来到房门外,把大拇指和食指并拢伸到嘴里,大声响亮地吹了声口哨。
这一阵荡气回肠的口哨声犹如之音般久久挥散不去,余音绕梁,颇有穿云裂石之势。
只见一只洁白无瑕的信鸽扑腾着翅膀缓缓飞来,停在了苦无的手指上。
苦无冲着信鸽微微一笑,先是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下它雪白的身躯,然后才把信纸绑在了这只信鸽的腿上。
随着苦无温柔地把手一挥,这只信鸽便是越飞越高,扬长而去了。
与此同时,荣府,北边大院内。
冰雪聪明的瑞霜正好端端在自己的私人灶房内给荣千富做着午膳,可就在这时,荣百华却是突然出现了。
他还像往常一样,迈着悠哉悠哉的清闲步伐,若无其事地往里走来,绕着瑞霜的灶台周遭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瑞霜手中的大白菜一眼,不知怎的,竟觉得她择菜都颇有一门特别的手艺
还没等荣百华开口,瑞霜便用一种阴阳怪调的语气,有意无意地冷嘲热讽道:“这玩意儿不单单看你是否愿意勤学苦练,它还讲究一个与生俱来的天赋。我劝少爷还是别在这杵着看了,因为少爷不管怎么看、怎么学,都是决计不可能做出像我这样好吃美味的菜肴的。”
“哦”荣百华当即就提起了一丝兴趣,格外好奇地问,“何以见得”
瑞霜长叹一口气,毫不避讳地如实相告道:“少爷打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恐怕连灶房都没进去过吧少爷若是连菜刀都不会使的话,更别提该往菜肴里放几斤几两的佐料才能保证味道的鲜美了。”
“柳先生就这么笃定我对烹饪方面一窍不通”
“我不光笃定,而且还百分之百地确定。”瑞霜面不改色,信誓旦旦地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少爷待在这儿这么久,一定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吧”
荣百华低了低头,惭愧一笑,自愧不如道:“柳先生得心应手、轻车熟路、手法娴熟、信手拈来,我的厨艺的确无法达到向柳先生这般精湛。”
“呵。”瑞霜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轻蔑一笑,不屑一顾地说,“看来少爷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只不过我有些想不明白,少爷既然看不懂,也学不会,又为什么还要傻愣愣地在这杵着呢”
面对瑞霜言语上的辱骂,荣百华的脸上不仅没有闪过一丝极为不悦的怒色,反而还是情不自禁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进而又一手握拳,置于嘴前刻意咳嗽了两声,重新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兴趣盎然地开口道:“柳先生说话倒是直言不讳,果然是豪气冲天的性情中人。”
“我直来直往惯了,不喜欢藏着掖着。”瑞霜应对自如道,“磨磨唧唧、婆婆妈妈的,我可不喜欢。”
“呵,也罢。”荣百华把手一挥,坦坦荡荡地说,“既然柳先生不喜欢拐弯抹角的,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了。”
“又是老爷让少爷加菜来了”瑞霜挑了挑眉头,表示怀疑地问。
“不不不,这回可不是我爹指使我来的,这回是我自己要过来的。”荣百华连连挥手,矢口否认道。
“少爷的意思是,上回是老爷要加菜,这回是少爷自己要加菜了”
“诶不是不是”荣百华当即就“啧”了一声,急得跺了跺脚,脸上的表情已然拧成了一团,忧心如焚地抱怨道,“唉这都说到哪儿去了柳先生,你先别打岔,听我说完。事情是这样的,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想看柳先生大展厨艺,而是有要事要请教柳先生。”
“什么事情”瑞霜急不可耐地追问道。
荣百华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进而毫不避讳地问:“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柳先生,杨树去哪儿了这些日子里我都没在府里看到他过。”
瑞霜心中一震,身子一颤,顿时觉得脊骨发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愣是冒出了一堆冷汗来,手里的锅铲不由得顿了顿,匆匆回过神来后,才继续在锅里翻炒起来。
“我倒是有点想不明白了。”瑞霜轻声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大牙齿,勉勉强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故作镇定地说,“这杨树不见了,少爷为何要来问我呢”
荣百华皱了皱眉,嘟囔着嘴,疑惑不解地问:“柳先生难道不是杨树的兄长吗我寻思着杨树总是和柳先生走得比较近,这才想着来询问柳先生你,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瑞霜的心中一阵触动,飘忽不定的眼神在眼眶中来回滚动,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进而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已然紧张到了极点。
瑞霜清楚地记得,自己也没跟他说过自己跟小和尚之间的关系呀,这好端端的,他怎么就突然知道了呢
“谁告诉你我是柳树的兄长的”瑞霜拧着眉头,强装淡定地套话道。
“杨树啊。”荣百华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相当自然地说,“这是杨树亲口告诉我的,应当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瑞霜的眼睛一闭一睁,暗暗喘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已然是身心交病、心力交瘁。
这么些日子过去了,都没有一个人问起过小和尚的下落,要是小和尚不告诉荣百华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他也绝对不可能会想到找自己来问起杨树无故失踪一事。
这个小和尚,总是多此一举,给自己徒添麻烦
瑞霜在心中好好地咒骂了他一顿后,才猛地把头一抬,笑脸相迎,有条有理地大方承认道:“没错,杨树的确是我的弟弟,少爷找他做什么”
“哦也没什么。”荣百华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说,“就是觉得上回跟他聊得挺投缘的,故而还想找他出来散散步、谈谈心罢了。”
“就为这事儿”
“是啊,就为这事儿。”
瑞霜直起身子,挺起腰板,摆出一张臭脸,用一种矫揉造作的语气,有理有据地说道:“那恐怕要让少爷失望了,杨树如今已经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荣百华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瞳孔呈放大至缩小的过程,一脸的愕然不已、不可思议,进而瞠目结舌、大吃一惊道,“杨树不在府中,那还能去哪里”
“当然是告老还乡、归园田居,过闲云野鹤般逍遥自在的生活去了呗。”瑞霜镇定自若、漫不经心地说道。
“告老还乡”荣百华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瑞霜,倍感震惊、诧异万分地说,“这般年纪轻轻就告老还乡了我荣府给出的月钱如此之高,他就不再为自己的余生打拼打拼”
“他用不着打拼。”瑞霜简单粗暴地说道。
“何出此言”
瑞霜昂首挺胸,一本正经地胡扯道:“因为有我养着他就够了,我身为老爷的贴身庖厨,月钱不知要高出他多少倍,他在这干满六个月的期限,还没有我在这干满一个月的月钱高。少爷说杨树还有留在这的必要吗有我一人岂不是足矣”
荣百华板着一张脸,愁眉莫展、怅然若失地说:“我不相信杨树是这样不思进取、坐吃山空的人”
“少爷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总而言之,事实就是如此,这点你不可否认,也毋庸置疑。”瑞霜用一种冷冰冰的语气,一针见血道。
“杨树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前几天。”
荣百华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进而只得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勉为其难地答应道:“好吧既然杨树已经走了,那我也就先不打扰柳先生下厨了。”
瑞霜拉长了声线,语调逐渐上扬,刻意提高了音量,有条不紊地招呼道:“慢走不送”
荣百华离开灶房后,往前还没走几步,便看到有一只信鸽扑面而来。
他泰然自若地伸出一只手,让信鸽停在了他的指尖上。
随着荣百华仔仔细细地定睛一看,他赫然发现,信鸽的腿上竟还绑着一张字条。
荣百华眉梢一紧,眼睛倏的一亮,当即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看来这只鸽子是有备而来。
好奇心逐渐旺盛的荣百华二话不说就取下了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然后潇洒自如地把手一挥,任由信鸽远去。
荣百华自下而上地沿着字条的边缘将其缓缓拉开,进而认认真真地读了起来,可他越是往下读,脸上的表情便是愈发的难看,久而久之,更是愁眉莫展,百思不得其解,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问号,根本无法理解信纸上的内容。
许是因其晦涩难懂的缘故,致使荣百华一边往前走去,一边忍不住再度读了一遍:“小霜,见字如晤,生息可辨。今晚亥时,静心别院一叙。”
荣百华读完后,一筹莫展地把头一抬,千思万想,仍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而后更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阵声响,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抓耳挠腮、焦头烂额、很是费解。
首先,这只信鸽从何而来
其次,它又是寄给谁的
最后,小霜是谁
荣百华带着一个个谜团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当中,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字条,继续开始思量起来。
只见他一手伸出两指,来回摩挲着下巴,总觉得静心别院这个地方好像特别耳熟,自己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不过是在哪儿听到过呢
荣百华的的确确是想不起来了。
因为那件事情太过久远,他只能确定,自己在小时候去过这个地方,但是时至现在,他已然想不起来了。
紧接着,荣百华再努力结合当时的环境和情形,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可能性。这只信鸽是朝着柳先生的灶房飞过去的,难道信鸽的主人原本打算把信件交到柳先生的手里难道柳先生的小名叫小霜
荣百华神色愀然,面色凝重,思来想去,觉得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
不过这信件既然是寄给柳先生的,那自己必须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它给还回去才行,可不能露出什么破绽。
然而信鸽都已经叫自己给放走了,还能用什么办法让柳先生以为这是别人寄给他的呢
正当荣百华束手无策、无计可施之时,他猛然用犀利的眼神瞥见了自己卧房里挂在墙壁上的一把弓箭。
荣百华好一番权衡利弊过后,猝不及防地用手打了个响指,进而自信一笑,胸有成竹地自言自语道:“有了”
眨眼之间,荣百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再次来到瑞霜的灶房周遭。
他趴在一处房梁的顶端,不单单是因为这里有多么的隐秘,更是因为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通过敞开的窗户把箭射进去,给柳先生制造一种这封信件乃是由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所送来的假象。
他将字条绑在锋利的箭上,进而把箭架在弓上,而后眯着一只眼睛,不假思索地开始拉弓,待到时机成熟且瞄准方位后,把手一松,弓上的箭便犹如雨后的春笋一般,势不可挡地向前奔突前行,迎着瑞霜的灶房横冲直撞。
可能是因为瑞霜炒菜的声响太大的缘故,使得她并没有听到这支利箭飞来的声音,否则要是换作以往的她,肯定早就察觉到了自己处境的危急。
好在荣百华这一箭并没有瞄准瑞霜射去,也就没有闹出人命来。
这支箭畅通无阻地突飞猛进,最终稳稳当当地插在了一堵墙上。
炒完锅中菜后的瑞霜转过身,回过头,立马就被这支长箭吸引了注意力。
她心弦一紧,身子一阵哆嗦,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处境的危急,没想到连利箭射进来自己都不知道,看来还真是大意了。
瑞霜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进而放下锅铲,战战兢兢地走到灶房外面,如履薄冰地环顾四周,吓得荣百华赶紧把头一沉,缩在了房梁的斜坡上。
瑞霜恶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气,带着疑虑走向了插在墙面上的长箭,也是在靠近长箭之后她才发现,上面竟然还绑着一张字条。
于是乎,瑞霜以飞快的速度,干脆利落地拆下了木棍上的字条,将其摊开,定睛一看,并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道:“小霜,见字如晤,生息可辨。今晚亥时,静心别院一叙。”
瑞霜跟着念完一遍后,欣然自喜,嘴角上扬到极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深不可测的笑容,进而捏紧字条,把它附于胸口处,止不住地暗自窃喜,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地喃喃自语道:“臭和尚,来都来了,居然都不出来见一面,非要故弄玄乎,愣是吓本姑娘一跳”
这时,屏气凝神的荣百华鼓起勇气,探出一个小脑袋来,继续观察着灶房里的形势,他见柳先生这般眉眼带笑、欣喜若狂的样子,料想这信件果然是他的无疑。
不过晚上的亥时之约,恐怕他得带上自己一个了。
毕竟自己也是格外的好奇,究竟是谁给柳先生寄的信纸呢
而且那静心别院又在何处
自己可得好好地回忆回忆。
窥探人家的隐私实在是无意之举、无心之过,荣百华只不过是有点担心,柳先生会是别处派来的细作,对父亲不利罢了。
他身为荣府的少爷,看到这样鬼鬼祟祟、古怪非常的举动,当然得多加注意,时刻保持警惕才是了。
荣百华这样心安理得地安慰自己,然后便是轻松自如地纵身一跃,扬长而去。测试广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