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冲着守门的家丁喊:“救命、救命。”
罗辉气得,就差没一个手刀,将付新给拍晕了。
任着付新连踢再踹地,将她拉到了他住的院子。对守门的家丁道:“除了师傅,就是师母来,也不准给我放进来。”
罗辉院子倒是清疏,只两个守院门的小兵。
因着这个,张秀儿没有一次,能成功进到罗辉院子。
全被这两个守门兵给拦住了。
等被罗辉给拉到屋里时,付新都快哭了:
“你想干嘛?我才九岁,我还小呢,罗公子,你爹是将军,你将来前途无量,将来的妻,一定是个大家闺秀的。求你了,就放过我吧。”
罗辉被付新的话,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吐出来。
咬牙切齿的,罗辉说道:“你给老子听好了,你刚在秀妹院子听到的,全是误会。我怎么知道你那天和她说了什么?她回家来,就跟疯了一样,非问我喜不喜欢你。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一点儿、不对,是半点儿也不喜欢你。”
付新被罗辉吼得直捂耳朵。
见付新呆头呆脑的样,罗辉压低了声音,沉声问道:“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没有?听懂了没有?”
付新一听罗辉不喜欢她,简直喜极而泣,像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道:“听懂了,知道了。太好了,你可千万别喜欢我。”
罗辉又被付新的话,气了个够呛。
付新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
罗辉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前些天,到底和秀妹说了什么?让她回来一直闹着问我,到底喜不喜欢你?”
付新一脸茫然,老老实实地将那天她和张秀儿的说话,大概齐、尽力地全学给了罗辉听。
饶是罗辉自诩聪明过人,来来回回的想,也没觉出,付新的话里,哪一句暗示了什么。
付新更是不可能知道了。
于是,罗辉觉得,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十分的难测。
误会虽然解除了,但付新也没那个心情去寻张秀儿,便就想回家。
本来罗辉也没事了。却突然又想起了现在京上流传的,关于付新作弊的流言来。
“我说你傻乎乎的,到底知不知道,谁在造你的谣?”罗辉实在是忍不住,如老妈子一般,念叨起付新来:“一天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听人说,你将你爹给你留着傍身的钱,全拿出来给国公府那个病秧子配药了?”
付新不爱听了,说道:“疏不间亲,罗公子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既认了世子、夫人做父母,那么大兄有病,我正好有钱,就应该救治。怎么见死不救?”
罗辉乜斜付新,略带嘲讽道:“付悦有难,你也肯拿出钱来?”
付新摇头:“应该不会。”
罗辉才满意地笑了:“还没傻得没得救。那钱你守不住,你爹给你这些钱时,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准备的。事先不跟你说,是怕你守不下秘密,到时再说露了嘴,反倒不美了。你爹可真的偏心你,什么都为你打算好了。过继完了,拿钱出来救了世子夫妻的长子,你可就算得上是国公府的功臣了。将来,就是付琏接了国公府,你嫁出去了,守着救命之恩,但凡有一点儿心的,都会继续给你当靠山。”
付新倒没想那么多,只当她爹留下那些钱,是为了让她在国公府不用仰人鼻息。
经罗辉这么一提,好像有几分道理。
不由得,付新的眼睛便就红了。
站在地中,付新低垂着头,泪珠“吧嗒、吧嗒”往地上掉。
一会儿工夫,会新脚前地面,就已经湿了一片。
见付新哭了,罗辉抓耳挠腮地,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吼付新,又怕付新更加的哭。
罗辉来回地搓手,道:“哎呀,好好的,你哭什么啊?我可没欺负你,你不会是想诬赖我吧?”
付新本来是无声的哭,听了罗辉的话,气得立时瞪圆了眼睛,带着哭腔道:“你欺负我了,就你欺负我了。你好讨厌,总说我,太讨厌了。”
罗辉憋红了脸,手足无措地围着付新来回地转,道:
“好好好,我下回不欺负你了,还不行?你别哭了啊,你在我这儿哭红了眼睛,一会儿出去,该让人误会了。小姑奶奶,我求你了,别哭了。要我就讨厌女人了,太烦人了,哭哭哭,秀妹哭,我都不理她。”
付新听了,一边抹眼泪,一边皱着眉头道:“秀姊多好啊,你干嘛不喜欢她啊?秀姊哭,你应该哄她才对啊,你真的太让人讨厌了。”
罗辉被付新哭得一个头两个大,但仍是说道:“我干嘛要喜欢她?她是我师妹,我连妹妹都不当她是,你别乱说。小心以后秀妹嫁不出去,都是你的错。”
付新很是嫌弃地撇嘴道:“我也看出来的秀姊肯定是喜欢你,她肯定是误会我了。真不知道你哪儿好,性子又坏,嘴又臭,又自大,竟然会喜欢你。我也是为你好,你不如就喜欢秀姊吧。再找个肯喜欢你的人,我看有点儿难。”
罗辉见付新不哭了,竟然有心情数叨起他来,就又来了精神。
咬着牙,罗辉道:“就你笨得跟猪似的,还给别人操心哪?我去给你打水,你洗洗脸,没事走吧。”
付新心道:谁爱在你家呆着?
于是,坐到屋内的凳子上,大爷似的,等着。
他院子里,全天都有备好的水。罗辉出去,没一会儿,便就端了一铜盆的水来,并一个崭新的手巾。放到屋内的脸盆架子上。
付新过去,先瞅那擦脸用的手巾。
罗辉咬着牙道:“那是新的,我没用过。”
付新才放心地洗了脸。
罗辉送付新出去时,看门的兵丁,像盯怪物一样,盯着付新看。
看得付新直发毛,问罗辉道:“我哪里不对么?和进来时不一样?”
罗辉气得恨不得捂住付新的嘴,但实在怕付新哭,只得回头去瞪那两个看门的兵丁:“再瞅,我让你俩个圈着京城跑十圈。”
那两个小兵立时站得笔直,目视前方。
心下却在哀嚎:这也不能怪他俩个啊,谁能见过罗小郎君,竟然怕女人哭?竟还亲自给打洗脸水?这不是天要下红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