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谢远和冯致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急速飞奔而来恰巧目睹了林子中那番小争斗的谢宁,看到了谢远的手段,她本不打算动手了,可最后还是嫌他那毒药的发作时间太慢,一时没忍住一把扔出了手中的十五把飞刀。
既然出手了,她索性就躲在树上观察起了她这个弟弟的人品,结果自然是让她很满意,那个叫冯致的小子也不错,是个忠心的人,所以在他们打算离开时她就现身了,她有意与他们一路走,培养下兄妹和朋友间的感情!
不过,他们似乎很惊讶她的出现!
其实也不能怪谢远和冯致大惊小怪没有胆量,只能说他们对面的谢宁实在是太前卫太疯狂!
如果单是光头无发,他们顶多也就是惊讶一下便会很快镇定,但坏就坏在谢宁把头发拿在手里当扇子用!以他们生在古代长在古代的传统脑袋,想破天也是无法想到这世上竟还有假发这种东西!
所以看到那一幕,他们本能的以为自己是撞鬼了!
而谢宁狂奔了二十五里之后又闷又热,自然把假发拿了下来,后来又一直注意着谢远他们,不由得把手中的假发当成扇子使了,一时舒服,竟把这事给忘了,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可能算是他前世今生办的最乌龙搞怪的一件事了吧!可以写入史册!
“你们很怕我?”看出了他们异常的反应,谢宁不由得挑起了眉峰,漂亮的眼睛疑问地看向两人。她已经自认这个时候的她很甜美很可亲了,实在是不明白还有哪里吓到他们了!
天热,她习惯性地晃动着右手,右手中的假发左飘飘右飘飘……
谢远比任何一次都艰难的咂了咂没有一丝水分的嘴巴,强自镇定,强烈的自尊心不容许他像个懦夫一样被吓的屁滚尿流,悄然地握紧拳头,他抬起下巴抖擞精神,眼神故作平静地看向比他低了大半个头的谢宁:“没有,你有什么好怕的!”
“是吗?”谢宁不置可否地莞尔一笑。
“你……你是谁?”站在谢远身侧的冯致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了谢远前面,戒备地盯着谢宁道。
他本是想问你到底是人是鬼是何方妖孽的,但这六年来跟在谢远身边培养出来的修养气质让他没有直接问出那样无礼的话。
谢宁微笑:“自我介绍一下,我,谢宁,战将谢天之女,天宁郡主是也!”抬手越过冯致指向谢远,谢宁接着道:“你谢远的姐姐。”目光转向冯致,她又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你就是冯致吧?呵呵,见到你们很高兴!”
谢宁热情洋溢。
在自家人面前,她向来都是可爱可亲的。
“什么?”冯致惊叫。
谢远却是极其不悦地瞪起了眼睛,目光中涌出了沉沉的怒色,一把推开冯致,他向前两步冷冷地瞪着谢宁,声音中的警告之味异常浓重:“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但我绝不允许你冒充我谢家之人,我姐虽是痴儿,但她绝对不是任何宵小之辈可以冒充亵渎的!刚才的话我这次就当没听见,希望没有下次!”
这一刻,他的恐惧已经完全被周身的冷漠所替代,最后狠狠地剜了谢宁一眼,他抬步向前与她错身而过。
冯致也愤然地瞪了谢宁一眼,跟上了谢远的脚步。
谢宁哑然失笑,这年头儿也不流行说真话吗?他们这是摆明了不相信她啊!不过,她这弟弟和他还蛮像的,不论何时何地,完全不允许外人“染指”自家的人!
好,她喜欢!
也就在这一瞬间,谢宁对谢远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转身看着两个负气上路的少年,谢宁耸耸肩,并没有第一时间追过去把腰间的玉佩和别在后腰的玉伞拿出来证实自己的身份,而是迈步跟在了他们后面,想着多观察观察他们也不错。
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谢宁悠然地摇着手中的假发扇风,心情不错,可跟了好大一会儿见他们一直也没说一句话的只顾赶路,她便不再把心思过多的放在他们身上,而是开始思考血色盟和那个李大人的事,回去之后必须得让方静和杨义尽快去深入地收集一下他们两家的资料,然后找机会灭了他们,敢打她谢家的主意,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想到收集资料,谢宁的目光深邃了几分。
或许她有必要开始着手建立属于她自己的情报网了,今日若不是恰巧听到那段谈话,若不是谢远还算有些头脑自备了可以对抗高手的毒药,恐怕她就只能给他收尸了!而有了情报就要有摆平所有事的能力,所以,她同时要建立的还有属于她的中坚势力!她要在圣京站住脚,要让所有期望谢家灭亡的人都破了那梦,尽而诚心的敬畏谢家,那么这一切都迫在眉睫。
有前世经营管理诺大洪帮的经验和手段,她完全有把握做好这一切,她现在需要的不过是时间而已。
谢宁在心中打定主意,回去就开始着手做一份详细的计划。
“你休要再跟着我们,否则别怪我二人不客气!”走了大约三里的路程,谢远终于忍无可忍,愤怒地转身对谢宁横眉冷对。
有他们身后离他尚有五十步远的谢宁扬唇一笑,突然很想逗逗她这个非常有血性有个性的弟弟,遂脚下不停地继续走着,嘴里脆生生地道:“此路是你开的?谁规定只许你走不许我走?”
“你……”面对事实,心正气刚的谢过无法否认。
正因为心中对谢宁有气,一几心细的他竟到现在还没注意到谢宁腰间的玉佩,或许注意到了,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上面的字罢了。
“况且你身上还有我的东西,你不还我我怎么离开?”不给谢远思考的时间,谢宁悠哉游哉地又补了一句。
“胡说,我身上怎么会有你的东西!”谢远再镇定再冷静,也不过是个十二岁从未出过远门的孩子,被谢宁那么一说差点儿跳脚,白晳的小脸在烈日底下胀得通红,一半是热的,一半是气的,“我已经不计较之前的事了,你最好也不要再无理取闹,本少爷从不做偷窃之事,哼!”
“偷窃?”谢宁不再笑了,满脸的认真严肃,“我没说你偷,只是,你身上用锦帕包着的十五把飞刀的确是我的东西,你之前不还叫我前辈的吗?怎么一会儿就这般的无礼了?”
“……”谢远一时无语,但下一秒就觉得这怪异的女子根本就是个胡搅蛮缠的疯子,不但冒充他姐姐,更大言不惭的神玄高人,哼,太可恶了!转身,谢远埋头赶路,懒得再和谢宁浪费一句唇舌,与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她爱跟就跟,他当她不存在就是了。
“远,不如我们用玄功驾空而行甩掉她,她身上没有一丝的玄气波动,我肯定。”冯致凑近谢远低声道。
“就这么办!”谢宁从树上跃下时谢远就发现她是单凭武力下落的,身上没有玄功的迹象,一个武者和玄者比轻功,根本就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哼,一个疯丫头,这次一定让她看傻眼!
两人打定主意,乍然运功,身轻如燕嗖得便驾风而去,远远的,他们回头看到路中间那似乎吓了一跳的小黑点,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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