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的衬衫敞露出令人惊叹的肌肤——白得有如初冬的第一片雪,干净、无暇。如果这样的肌肤放在女人身上,一定是倾国倾城之色,那么放在男人身上呢……邱瀚宇的目光深深被吸引住了,辰良胸腹在呼吸间缓慢起伏着,胸口粉色的红蕊就像诱.人的樱桃,在随着呼吸慢慢向他靠近、靠近……
酒意在一瞬间涌上,他突然觉得嗓子像把火烧过似的,干得连唾沫都滋润不了,这股热气还得寸进尺,顺着喉咙往下蹿,往下蔓延,然后烫到了胸腹之间。
随着衣裤的逐渐剥离,辰良大片肌肤显露出来,以手臂和锁骨为分界线,整条手臂和锁骨以上的部位,皮肤是黑的,很明显,是被晒的。
无心去想辰良做什么工作、为何晒得这么黑,邱瀚宇脑袋已经处于当机状态,平坦而无赘肉的小腹,修长的双腿……在暗淡的灯光照映下,比女人还具有诱.惑>
邱瀚宇活了二十八年,什么风浪都见过、经历过,但这一次,他败了,他居然可耻地对着一个男人,产生了生.理反应,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他甚至想更深地去触碰,去探寻,去发现更美好的景致。
疯了,真是疯了!
邱瀚宇猛然惊醒,才发现他的手居然鬼使神差地伸了过去,只差一厘米的距离就会碰上辰良的胸口。
他惊慌失措地收回手,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帮辰良换好睡袍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离那犯罪现场的,等他有意识的时候,他已经打开了花洒,用冷水冲头。
冷静、快冷静,那是男人,不是女人,他是异性恋,不是同性恋,他一定是喝醉了,才会对一个男人发情,一定是的。
糟糕,不行,完全冷静不下来,脑海里都是那片风景,他居然觉得,这样肤色配上辰良的脸,不但没有违和感,还很搭配。
这真的是要疯了。
明明冷水已经冻得他全身发僵,但亢奋的热气仍疯狂地涌上腹部,他已经控制不住即将爆发的热力了。他羞耻地闭上眼,把手伸向了胯.间,将角阀扭到了热水档,放弃了无用的挣扎。
洗完澡出来,热情降了温,邱瀚宇连看都不敢看辰良一眼,直接从衣柜里拿出一床被子,在沙发上铺开,打算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嚏。”喷嚏声在安静的房内格外响亮,邱瀚宇的手一僵,十分僵硬地转过头去,刚压下去的火力又汹涌澎湃起来。
辰良大概有踢被子的习惯,他大半个身体都从被子里露了出来,长而白的腿卷着被子,弯曲的弧度令他若隐若现地露出挺翘的臀部。
这简直就是对男人忍耐力的最大考验!
邱瀚宇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疯了,他迅速冲到辰良面前,三下五除二把他塞进被里,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张脸露出来。
这下总没事了吧?这张脸并不好看,他一定不会发情……奇怪,他是不是喝多了,怎么感觉辰良的胎记像能被剥落一样,边角翘了起来,似乎轻轻一撕,就能让狰狞的胎记脱离这张脸。
不不不,他一定是喝多了,喝多了。胎记是天生的,怎么可能剥落呢?
他醉了,一定是醉了。
他倒了杯冷水喝个干净,倒在沙发上,把被子往身上一卷,蜷缩着大长腿,闭上眼睡觉。
然而,辗转反侧,注定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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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有接触恐惧症的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换了一套衣服,而“犯罪嫌疑人”正在现场是什么感受?震惊、愤怒,还是惊慌?
辰良一开始确实很震惊和愤怒,可当看到邱瀚宇像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蜷缩着双腿,在卷着被子发抖时,他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理智浇灭了。
暖气的温度并不算高,邱瀚宇躺着的位置正是风口,为了透气,窗关得不是很牢,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蜷着身体,睡在这饱受寒风的沙发上,可不是件舒服的事。
再这样睡下去,会受寒的。辰良走了过去,盯着邱瀚宇的黑眼圈想了想,虽然离起床时间还早,但再不到床上睡,会很难受的。
昨晚的记忆停留在听到他们谈论佛跳墙那里,后面他就没意识了。如果不是邱瀚宇,或许他这个醉鬼还毫无形象地趴在饭桌上呼呼大睡。
他可不能让恩人继续受罪。
他决定把邱瀚宇叫醒,可邱瀚宇将近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的,困得睁不开眼,哪听得到他的呼唤,睡得可沉了。
辰良有点儿举手无措,犹犹豫豫了很久,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拍了邱瀚宇一下,意外地发现自己没有厌恶感,立刻趁热打铁,把邱瀚宇摇醒了。
&怎么了。”邱瀚宇一脸倦意,魂都没从梦里出来,压根没反应他在和谁说话。
&床上睡吧。”辰良说。
邱瀚宇迷迷糊糊地看了大床一眼,潜意识地摇了摇头:“不行。”
&辰良不解,“为什么?”
&不喜欢跟人接触,我……”邱瀚宇困得眼皮都要阖上了,“不能过去。”
辰良愣住了,过了很久才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我已经起床了,你去睡。”
邱瀚宇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哦抱着被子站了起来,大概因为蜷腿太久,血液循环不畅,一下子没站稳,往地面摔去。
辰良吓得扶住了他:“我扶你上着,搀扶着邱瀚宇上了床,体贴地帮他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辰良才发现,自己居然触碰了邱瀚宇,还没有任何恶心的感觉。
辰良愣然地看着邱瀚宇,轮廓俊俏,皮肤光洁,胡子都被处理得很干净,可以看出他很注重整洁。他睡觉很安静,呼吸声都很轻,不像那些粗莽大汉,打着呼噜,流着口水,令人恶心。
究竟从什么时候起,他在自己心里变得这么与众不同了?明明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却很安心地接受他的邀请,坐上他的车,陪他喝着自己都承受不住的酒。总觉得,在他身边,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与幸福感。
他会请自己吃饭、会在雨夜送自己回家、会帮自己挡酒、会为了顾虑自己而睡难受的沙发,这些幸福,自母亲过世后,就未曾尝过了。
邱瀚宇、邱瀚宇,别再对我好了,我很怕,我会……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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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瀚宇被闹钟叫醒后,就闻到了阵阵的面包香。
床头柜摆放着一杯新鲜的牛奶、几片烤得金黄的起司、煎鸡蛋和香肠,一张纸条垫在杯子底下,上面只有两个工整秀致的字:“早餐”。
房间空荡荡的,没有别人的气息,看来辰良已经离开。邱瀚宇握起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热气瞬间从掌心传递到了心底。
昨晚的景致蓦然如潮水翻涌上来,近在咫尺的肌肤、修长的双腿……他腹下一烫,立刻翻身下床,冲进洗手间扑一把冷水到脸上,勉强压下了燥热。
他湿哒哒的抬起头,看着镜中一脸慌张的自己,他的酒应该醒了啊,为什么还会对着一个男人发情?他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了。
他魂不守舍地洗漱完毕,吃完早餐就工作去了,不过可能昨晚受了寒,脑袋像放了块石头般沉重,鼻子有点儿堵塞,怎么都不在工作状态。
本来打算中午随便吃点东西就休息了,谁知一条短信打乱了他的计划。
&感冒么?”简单不过的话语,一如平日的寡言。
邱瀚宇愣了一下,失笑了。
&我这么身强体壮的人会感冒?”邱瀚宇回复了辰良。
&给你姜茶,驱寒,治感冒。”
邱瀚宇笑容更深,真是想什么都被看透,辰良实在太了解他了。
&房间见。”邱瀚宇打开抽屉,捞出房间门卡,关了办公室灯,走出办公室,想了想,他又发了条短信过去,“顺便帮买个午饭?吃什么随意。”
辰良隔了一分钟才回复:>
邱瀚宇在房间等了十分钟,辰良才赶来。
一瓶装在保温瓶里的姜茶,一份热腾腾的盒饭,这样的午餐,就平日大鱼大肉的邱瀚宇而言,实在简单。
盒饭的菜也很清淡,清一色的蔬菜瘦肉,想从中挑出有一点儿颜色的酱汁都不容易,就是汤水也只有几粒葱花而已,油都不多一丁点。
&冒,吃清淡点。”辰良无视邱瀚宇目瞪口呆的神情,把筷子递给他。
邱瀚宇苦着脸接过,随意刨了口饭,出乎意料,米饭非常地香,似乎加入了一点糯米,嚼起来很带劲。
&家店的饭不错。”辰良指了指包装袋上的商标。邱瀚宇临时起意的时间实在太晚,他只能去商场里买,不然他就可以亲自下厨了。至于姜茶,是他上班前煮制的,刚刚加热了一下。
&茶呢?”邱瀚宇拧开保温瓶,浓郁的姜味扑鼻而来,“也是这家店的?”
&我煮的,早餐也是。”
邱瀚宇的手一顿,差点倒泼出来:“姜茶和早餐都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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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瀚宇一拍额头,后悔早餐吃得太急,都不记得口感是好是坏,错过了好好品尝辰良手艺的机会。
幸好姜茶还来得及品尝。
他把姜茶倒入了杯中,嗅了嗅茶香,宛如品尝陈年佳酿一般,小口小口地喝下。微辣的姜味在唇齿间弥漫,一种很久没尝过的味道猛然跃然舌头之上,刺激着沉睡已久的味蕾——甜!他竟然尝出了味道!
他不敢置信地再喝了一口,淡淡的甜味在口腔里流连忘返,他惊讶地看向辰良,定定地、定定地看着,所有的话在一瞬间失了声。
辰良心口一紧,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今早照镜子时发现脸上的胎记出了点问题,难道邱瀚宇发现了?
邱瀚宇好似用尽平生气力,才慢慢开了口:“辰良>
手机铃声不逢时地响了,辰良一愣,心虚地接了电话,不到半分钟,通话结束了。
&要回去工作了。”辰良急急忙忙地扭开保温瓶,想把剩下的姜茶倒给邱瀚宇,把瓶拿回去,想了想,又把保温瓶放下,“你留着用,能保温到下午。”
&一等!”邱瀚宇叫住走到门口辰良,“咳,昨晚我是因为考虑你才睡的沙发,天气那么冷……”
&上我再给你送姜茶。”说完,随着门开的声音,辰良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剩邱瀚宇在房间内发愣。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