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在武侠 第三十一章、死亡艺术

    第三十一章、死亡艺术

    死亡。

    每个人都会死，有些人是老死，有些人则因为人生中的大大小小意外而死去。还有一些人则是被杀掉。

    但不管如何，面对死亡绝对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不过死亡并非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因为死亡除开面对死亡以外，还有制造死亡一种方式。

    现在楚风要面对死亡，他还不想死，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可有人要杀他，他又不想死，因此只能制造死亡。

    他不喜欢制造死亡，但也只能制造死亡，进入玩偶山庄的时候，一场狩猎的游戏就已经开始了——这场狩猎游戏中，只有猎人和猎物，可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呢？没有人知道。

    红樱绿柳是制造死亡的人，他们喜欢制造各种各样的死亡方式，在他们的一生之中已经完成了许多杀人方式，每一种方式都值得不少杀手学习模仿，他们是杀手当中最顶尖的存在，是足以媲美言青衣李红袍两人的存在。

    他们是天外杀手。

    在杀人这一方面，世上没有几个人比他们更有发言权，即便是言青衣李红袍记忆魔门两道六派之中邪王石之轩掌控的补天阁，也未必比他们还要高明。

    红樱绿柳喜欢杀人，当初他们成为杀手的原因就是喜欢杀人，一直以来有一个观念，他们从来没有更改过——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比杀人更神圣了，杀人不但是一场游戏，更是一门艺术，一门无与伦比但极少有人可以精通的技术，而他们就是这门艺术殿堂中的大师级人物。

    离开玩偶山庄前，他们已经准备了需要得一切工具，他们甚至将关于清凉山上上下下的地势走向，甚至每一株草木都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他们自信，即便是玩偶山庄的主人天公子逍遥侯，也未必比他们更了解清凉山了。

    可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敢有任何大意，多年来的杀手生涯告诉他们一件事:“杀手最可怕的敌人，永远不是你的目标，而是自身的鲁莽，愤怒。一名杀手最重要的素养不是武功，也不是智谋，而是冷静。”

    一直以来他们都记住这件事，因此即便他们成为杀手界的神话，他们依旧非常理智非常冷静，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大意的事情，因此一直以来只有他们制造死亡，而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制造成死亡的现场。

    无论什么人遇上他们这种超级杀手，都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因为他们甚至根本都不算是人了，因为一个人绝对没有他们那么冷静的头脑、智慧、武功、手段。

    清凉山上一处山洞中，穿着红袍的红缨和穿着绿袍的绿柳，神情无匹凝重坐在两块石头上。

    他们坐下之前已经在四周布下了警戒，任何人来到这片区域，他们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可此时此刻他们神情很凝重，仿佛已经面临死亡一样。

    ——制造死亡的人并不一定不怕死，至少红樱绿柳这两位制造死亡的天外杀手是害怕去死的，否则他们也不会被囚禁在玩偶山庄，而没有去死。

    现在两位老人面色如死灰，一双眼睛也流露着一种非常绝望的灰色，不过倘若仔细去看这两位老人却可以发现一件极其震惊的事情，那死灰色的眼珠中，竟然带着一抹嗜血与兴奋。

    沉默半晌，红袍老者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短促而简洁，他道:“小公子并没有交给我们任何讯息，我们只知道两件事:一对手叫楚风；二，那人已经在清凉山并且进入玩偶山庄。”

    绿袍老者眼中闪过一抹绿光，他的声音冷酷而尖锐，以一种大行家的语气道:“还有第三点，这人一定极难对付。”

    红袍老者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望着绿袍老者，道:“为什么？”

    绿袍老者冷冷道:“因为没有人逼迫他登上玩偶山庄，是他主动来玩偶山庄的，来玩偶山庄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逍遥侯的朋友，一种是对头。”

    “但无论是逍遥侯的朋友还是对手，那自然是极其厉害的角色。”这句话绿袍老者没有说出来，但和绿袍老者待在一起已经有五十年的红袍老者自然明白绿袍老者这句话的意思。

    红袍老者眼中闪过一道血色丝线，一双眼睛中似乎被杀意笼罩了，他的眼睛忽然如针一样尖锐，盯着绿袍老者道:“我们这一次的对手不是一般的人，因此我们对付这个人也绝对不能用一般的方式，老鬼，你有什么法子？”

    绿袍老者嘴角勾起了一抹非常邪恶的笑容，这道笑容出现，老者脸上的皱纹似乎消失了不少，仿佛这个人在思忖杀人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会消失。

    绿袍老者慢慢道:“你看这个法子如何？”绿袍老者贴在红袍老者耳畔小声道。

    红袍老者起初皱眉，但眼睛越来越亮，眼珠子中的血色也越来越浓厚，最终老者脸上甚至都流溢着说不出的光彩，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短促的笑声，却预示着一个极其阴险毒辣的计划准备施展了。

    踏入玩偶山庄以后，楚风就变得极其小心极其谨慎了，他知道死亡游戏已经开始了。

    楚风没有寻常人面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无匹的冷静与理智。他非常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一点也没有半点慌张的神色，他甚至在登上清凉山的时候，就开始仔细检查地上的泥土，捕捉风向，瞧一瞧四周的树木。

    楚风是明白一个道理的，无论多么厉害多么可怕的高手，抑或者多么弱小的武者甚至普通人，在交手之前都需要注意环境，否则一旦丧失了地利，即便武学造诣再高明，也极有可能摆在武功不如自身的人手中。

    而许多时候败就一定意味着死亡。

    楚风还不想死，因此他不能败，而且在这段时间内，他不但要保持冷静，甚至还要冷血，对于任何事情他都需要冷静理智对待，而且需要非常快速得对于这些事情进行分析，以免不必要的意外出现。

    山林山道上除开飞鸟走兽以外寂静无声，越望清凉山上行走，甚至连飞鸟走兽的声音都消失了。

    楚风走了半个时辰，他在登山的石阶上停下了脚步，他的手颤了一下，一双眼睛忽然变得极其锋锐。

    前方大约十五六米远处的一道石阶上，几具尸体躺在地上，鲜血将黄土地面布满了血迹，一切看上去都无匹血腥恐怖，唯一值得庆幸得是，那些尸体并非是人的尸体，而是动物的尸体。

    楚风走上前去瞧了一眼那几具尸体:一头蟒蛇，一头老虎，以及七八只飞鸟。

    楚风皱着眉头，这些动物尸体绝非是猎户所谓，尸体上的痕迹可以明显看得出是拥有武功的人制造而成的，而这些动物尸体发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警告？还是寓意着这场死亡游戏已经开始了。

    楚风不明白，现在楚风唯一能知道得是有至少一个人在虎视眈眈注视着他的一切，如同一个猎人，等待他步入陷阱。

    这个人一定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杀手，即便不是，也绝非是初出茅庐之辈，更不是外行。

    楚风见过许多厉害可怕的杀手，其中就有中原一点红、连羽、杨虚彦、影子、红樱绿柳、言青衣、李红袍。

    玩偶山庄中囚禁着许多江湖名人，这些名人其中大部分都有着令人尊敬的身份，但有两个人除开，这两个人正是红樱绿柳。

    想到这两个人，楚风心中生出了寒意。

    昔日主世界还没有和其他世界进行融合之前，楚风、风四娘曾和红樱绿柳两人交手。

    这两人的武学造诣并不算超一流，但杀人手法之奇诡复杂，的确令人难以揣摩推断，昔年大智大通曾对楚风提起过红樱绿柳两人，言这两人在江湖上杀人无数，被誉为与言青衣李红袍并肩的天外杀手，这两个人杀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从来不用同样的手法杀人。

    因为在红樱绿柳眼中看来，用同样的手法杀人是一种极其无能的表现，因此他们的杀人手法向来多种多样，令人难以揣摩，以至于后来大智大通分析这两人的时候，还曾感叹了一句:“他们杀人并非是在杀人，而是将杀人当做一种艺术，一种比生命还重要的艺术。”

    这种人的确是值得重视甚至于值得佩服的人，只不过这种人确实不折不扣的疯子狂人。

    一个人倘若和这样的疯子狂人在一起，  那无疑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此刻楚风想到了红樱绿柳，马上他立刻就肯定和他进行死亡游戏的人就是红樱绿柳。

    楚风沿着石阶走了二十几步，又停下了脚步。

    石阶上道出都是血迹，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倒下壮汉。

    壮汉的手中有一把斧头，壮汉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死，但仔细看上去却会发现这名壮汉全身上下至少已经被斩断成二十几断，只不过被极其精密的针线缝住，因此远远看上去这名壮汉仿佛没有死一样。

    望着眼前这一幕，楚风基本肯定和他进行死亡游戏的人，并非别人，正是红樱绿柳。

    以前他和风四娘就曾见识过这种诡异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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