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沧海：念郭奉孝 第四十七幕离去前的准备

    再度的醒来，是因为耳边传来的那只巨兽喉间传出的低啸声所导致。

    只能够感到有着一阵带着灼热气息的鼻息毫不留情的吹打在我的脸上，像是有着大型号的吹风机在正对着自己的脸没完了的吹着，当然，这东西也会吸气，因为有着几只大脑袋在自己微睁着的视线之中不显烦的观察着自己。

    我总算清楚自己还完好无损的原因，因此我试着睁开有些干涩地眼瞳，和落水的时刻完全不一样，一种干燥的有些不令我所适应的气息漫散在四周，配着落日的余晖。

    “被识破过的招数就不要再使用，免得多生麻烦。”

    栈边透着一种不真实的色彩的人说道，正如他当初看穿了这只妖装作晕眩的小把戏相同，依旧是那样的冷寂与毫无喜悲。

    这样一个不被世人接纳而又不需世人接纳的人倒不知道是怎样与另一个叫做郭嘉的人结识又成为好友的。

    “我知道我输了……”

    颜妖猛然从自己趴了一天的棋盘之上起身，她的确在早一些时候就已经是知道自己是被一个冰冷的背脊丢到这面石桌之上，前者很有耐心的陪着她站在了原地整整一个下午，若不是她枕的脖子发酸，估计这个人可以站到明天早晨，他似乎没有睡过觉。

    又或者是根本不需要。

    “……但是我还是要当个不守信诺的小人……”灵妖还是那样固执的说着，瞳中实质的坚定依旧是没有令那双沉默的异瞳有所波动丝毫。

    但他司马就着这样，很久之前就已经没有了所谓的波绪出现，他可以随意的将自己面前的阻碍斩开，可以令四周的一切又重新的生长起生命，正如他将白日时造出的种种破坏在挥手间又重新变为了原样，而又像是玩惯了木偶的孩子般将自己的所做的一切不当做是什么成就一般。

    四周的一切重新的变回了那种大战之前的景象，只有一些碎裂的木屑在静江中证明着之前的一切绝非梦境。

    “对不……”灵妖只来的及将某个短词的前两字说出。

    “啰嗦。”这被种冷寂所充斥的言声以最为直白的方法将她的话止断，她的话止在那个对不起的起字之上，他走近，似乎要说些什么给自己。

    “逃避便是逃避，又何苦将这么多的怨言加在己身。”

    挥手将那只九首的异兽遣散，这个人的声音似乎永远都是这般的没有悲喜。他出现在那百子被重围起的棋局之边，毫不缓紧的收着并不“廉价”的棋子，一一道言。

    “你一时的逞勇令得我耳边清净具散，却又落得个这样荒唐的局面，无非就是想要去找他罢了。”

    “可我答应了他者，冬景未消前不得令你独自走离……”他纤长的指尖将一枚枚局子衔进那圆环状的棋具之中，微微侧过那只冰冷的蓝瞳，其中似乎有着冷状的色彩在收延着自己的光芒。

    “你逃不出，这已是定局……”直起那修长的身子，手中的棋具被他放于原处。

    “我想要听听你的说辞。”他道。

    “可我真的要去找他，因为一只灵妖不需要被一个人类拖欠人情。”她答，声音低沉却不失果决。

    “你真的想要走？”他虽然是平静的说着。

    但是眼中似乎是闪过了一丝怅然……她的前去，会给那个人带来多大的灾难呢？尽管……

    “嗯。”或者是感到对话的过于长久，因此她平静的应着。

    “……”

    司马反身扫了她那张沉默的面孔之上的认真，正像是那从前那张脸上的不允许任何人有所驳问的面情，这令他一时间没有了要继续言问的心思。

    “好吧好吧！”

    这张使得任何人都是无法看出一丝情绪的面孔击败了灵妖心中的沉冷，她索性的服罪认错。

    “我……我知道你的厨房很是珍贵，不该中途离去，让你满厨房的东西都是化成了灰尘，更不该擅自偷听你和郭嘉的对话，但我也只能够承认这些了……倒不希望你可以宽恕，但是耿耿于怀借机报复可不是你们所说的君子风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言语的末时试着向后挪动着足步，似乎为了避免自己会被一锤的砸痛。

    但是他并不是太过斤斤计较的那一类人，即便有时显得极不近人情，像块不会融化的寒冰。但是对“所过不重”的人他倒没有要进行什么惩戒的心思。

    只是在极端的仰望之中，总会令你的判断失去往日的平衡。

    看这个似乎要不断地为自己的罪行进行着开脱的人，像是一个不想说出错误但是又被逼无奈的孩子。

    令一切人都是想要嘲笑她像是只畏畏缩缩的田鼠。

    “走吧……”

    许久，他面庞的冰冷终是开始消化，但是取而代之的则只是一种不清楚的情绪，这种情绪就像是，就像是自己种下了某个不知是错还是对的果实，透着无奈。

    “什么？”我只觉得自己一向所相信的双耳听错了，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感到荒僻而又真实存在的结论。

    “你可以自行离开这里……”没有任何不耐的人平静的回答。

    似乎想通了某些事必要的发生。

    “为什么……”现在是轮到她开始被疑问所缠身，心中的不解无声冲掉了没有防备的忧怕。

    “之前的重重争斗都是无所谓有的吗？”

    我道，声音却因为震惊而被细小化了许多，但是就是如此，一个心愿的改变，会令她之前所做的种种都是显得太过的虚弱，毕竟翼妖可是冒着消失的风险去帮助着自己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尽管自己最终还是白白的消耗了他的努力，没有成功的逃离反而被司马懿救下，但是自己还是难以相信自己面前这个做出了意外决定的男人。

    “令你有可自保的力量，倒也不算是无所谓有的。”又是一个平静但是却令她感到怔然的答案。

    令你有可自保的力量……

    这番看似平淡实则在透露着某种棋局的话语正在无声的告诉着她一件事；这一切难道都是他的做法，他的算盘。

    令自己学会使用力量，只是他的一步而已。他料到她不是一个愿意停留的灵妖，因此在自己萌生出离开的心思时就已经开始了他眼中的准备，大到帮助自己找到卷灵的力量，成为一只真正的‘灵’护住己身不被伤害。

    小到可以料想到自己的逆反，想要不遵守之前自己所说的承诺，以一道寒冰的屏障断了自己逃走的可能。

    算到了她何时何刻会苏醒。

    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人类出现？

    将这个原本应是送到荒僻之地的灵妖送出这里，在自己最后的追问被迫回答之时。

    为什么会任由这只灵妖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而不去遵守着同伴的话言呢？

    因为他清楚，这只妖很像已经消失了的那个人，只有她在他的身边，自己才会放心，放心郭奉孝会像是那张笑脸谱一样的不会被孤独缠身。

    自己没有所谓的至亲，一些所谓的血亲只不过是同一个家族出现的陌生人罢了，受惯了所谓的孤独。

    但是他，他还有着至亲至爱的人，固然她已经消散，不见了。

    但是带着一面镜子总归是好的，毕竟在这面“镜子”还未碎裂之时他总会从中得到一些可怜的慰藉吧！……

    当然换句更为直白明确的话来说就是。

    自己可以防的了她一次的逃脱，可未必会一直防住。

    处于被动，他不太可能会真正的看着她，除非有根麻绳可以将两者捆在一起，但是相比于陈腐的束缚，他认为还是及时的放手为上策之选。

    “离开这里……”

    这声音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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