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儿直到此时此刻,一直揪紧的心,总算有了一丝的轻松宽怀。掏出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信件。苏茉儿的眼神又黯然了。
苏茉儿进了自己的寝室,打开了信件,仔细阅览起来。
李倧是这样写的:
苏茉儿,我唯一的爱人。您好吗?
我在得到这个龙凤金镶玉首饰盒的一刹那瞬间,想到的就是给您。给我心爱的女人苏茉儿。我要像唐太宗宠爱自己的皇后一样,把自己所有的爱,所有的宠,所有的荣华富贵,全部给您。
前些日子,有幸遇到了一个讲佛法的佛僧。他了一句话,我颇有感触。“如果事与愿违了,请相信,命运一定另有安排。”
苏茉儿,我一直是个孤冷、寂寞的人。但是,当你出现在我生命里时,我是感恩天神的。因为,上苍把最美好的你,赐予给了我。因为有你,我的心萌生了温柔,感受到了温暖,懂得了什么叫情。
苏茉儿,我一直知道你的初心,你的坚持,你的执念。也知道你对我的失望
我也想给你一个答案,给你一个不虚伪的承诺,实现你所有的心愿,满足你一切的要求。可是,守得住初心,耐得住性子,等得起你的愿望,却需要时间的考验。你,是否,与我一直同在?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收那个龙凤金镶玉首饰盒的。罢了,只要药丸收了就好。给你的药丸,你一定要一个月吃一颗。那是滋养你的心脉的。你曾经受伤使心脉元气有损。而我又伤了你的心,我负责医治。
苏茉儿,原谅我,等着我,在你二十五岁之后,我许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一定兑现。相信我!
爱你的胡立。
年月日
苏茉儿感觉到脸上凉意时,才恍然发现自己泪流满面,早已是情不自禁的伤情至深了。
李倧最后落款著名为胡立,寓意不言而喻,就是告诉苏茉儿,他永远还是那个胡立。
抽抽鼻子,抹去脸上的泪痕。苏茉儿不免有伤春悲秋的感伤起来。胡立,是她苏茉儿唯一爱过动过心想嫁的男人。她甚至曾经也浪漫的勾画过未来美好的生活。一生一世一双人,终归是不可能了。但是,真的要彻底遗忘了胡立,完全的撕碎曾经的爱恋情义,苏茉儿如何狠心做得到?可是,要让她改变意志,屈从争宠的活在宫廷矛盾的麻烦斗争中,她宁可放弃!没了纯粹的情爱,何来全心全意的厮守?
宁缺毋滥!既然不愿将就,那就宁缺毋滥,把自己的心愿坚持着,直到等到对的人。
苏茉儿调整了情绪后,就去见了主子。把自己与盈盈和新梅之间的谈话,原原本本的诉给主子听。只听得布木布泰也是感动的热泪盈眶。她拉着苏茉尔的手,情深义重的道:“苏茉儿,我若是没福气,一直这么的冷藏着,就也罢了。若是,有朝一日,我有机会一飞冲天得了势,我定然会把你们都当成最亲近的人守护。我发誓。”
苏茉儿颔首,微微的头,相聚相守一起,就是缘。既然,注定要命运连在一起,为何不欢乐愉快的度过每一天呢?
晚上戌时时分,苏茉儿早早地伺候主子歇息了。在退出主子寝室时,苏茉儿低声的道:“主子,要声嗷!”
布木布泰的脸,刷的绯红一片,不待她发飙,苏茉儿关了门,闪人离开了。
今夜,苏茉儿也是难堪羞涩的。好听,她是为主子保驾护航,帮着探查动静大。难听,不就是听墙角,偷听主子和多尔衮之间恩爱缠绵的闺房之乐吗?
苏茉儿对今天值夜的太监苏子道:“主子心情不好,把我轰出来了。让我今夜在廊下侍寝。你今夜不用在主子房外侍寝了。你回自己屋吧!”
“苏掌事,你不是不用守夜侍寝吗?怎么会被主子撵出来?主子一向那么疼你,怎么舍得撵你呢?”
苏子是去年才分过来的太监,一向对苏茉儿尊敬崇拜之极。听得苏茉儿被主子撵出来,真的是被惊住了,这才敢大着胆子问询。
“我今儿是替盈盈值夜。主子最近身体不好,心情也受到了影响。最近几天里,我会跟你们开个会,详细的跟你们交代一下,以后该怎样侍奉主子的。你去吧,早些安歇。”苏茉儿不想再赘言啰嗦,直接打发走了苏子。
“苏掌事,你回屋歇着去,我今儿在外值夜。”苏子好心的道。
“那怎么行?主子夜里要是需要喝水什么的,我还得进去伺候,你哪儿方便进去?回去吧,这段时间啊,我会从新安排的。”苏茉儿温声的解释着。
看着苏子高兴的离去后,苏茉儿这才长叹了一口气,闷闷的低声自言自语道:“今夜是甭想睡了啊!在廊下听动静后,还得去隔壁的仓库听听动静,但愿仓库里隔音好,莫让我再忧心了。”
其实主子的寝室外面是正厅,正厅外面,才是廊下。按,一般情况下,主子们在寝室里翻云覆雨的,这在外面是听不到的。可是,为何那些太监们总是嚼舌头,是能听的见主子们的风流情话呢?苏茉儿决定今晚好好的验证一下。
苏茉儿以前当值侍寝时,一般都是侍寝在主子的寝室里,距离主子床铺的五尺地方,,在地上铺一个棉被,或坐或卧或睡,伺候着主子。夜里主子有什么需要了,好随时伺候着。
若是皇上来了时,就侍寝在寝室的门口处,却是不能铺被的。因为,怕皇上怪罪。所以,往往是披一件薄被子,熬一个晚上。而在寝室的门口处值夜,就不同了。因为,皇上每每临幸主子时,那男女欢爱的缠绵声音,总是会时不时地,或声大或声或激烈或呻吟的,断断续续的传出来。总令苏茉儿面红耳赤的心潮起些波澜。
自从苏茉儿升了掌事宫女后,侍寝就比较少了。特别是被皇上封了三品侍女女官后,基本上就没有再晚上侍寝过。
今夜里,苏茉儿不知为何,心里也像是被鹿撞了一般的,怦怦跳着,有些担忧,有些害怕,也有一丝丝难以名状的好奇
接近子时,苏茉儿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因为,在静谧的夜晚里,从主子的寝室内,隐隐约约的,传出了极其轻微的呻吟声。那声音,一听就是男女在欢好缠绵时发出的娇嗲声。
苏茉儿苦恼的抓起了头发,下嘴唇被她牙齿咬的吱吱响,苦着脸,心里哀叹,怪不得太监们能够听得到。看来,还真的听得到主子啊,你就不能压抑着吗?
苏茉儿跟着又进入到了隔壁的仓库房间里,还好,还好,满清净的。苏茉儿又转身回到了廊下,果然,还在进行时,那声音,再次传入耳中。苏茉儿是真的扶额难受了。
主子啊,不是交代你声吗?你就不能够控制一下情绪吗?非要整的这么大声,不知道你们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吗?唉,唉,唉,苏茉儿唉声叹气,更是忧心忡忡啊!
就算是廊下不让太监们侍寝,可是,要是晚上奴婢奴才们起夜时,不慎听到了呢,那也是大祸临头呀!怎么办呢?苏茉儿,是真的抓耳挠腮的愁了。
屋里欢爱,屋外人哀嚎,标准的写照了苏茉儿此时此刻的处境。
两个时辰后,苏茉儿几乎昏昏欲睡时,只听得吱呀一声,主子的寝室房门打开了。主子俏丽的身影走了出来。
“苏茉儿,你进来。”布木布泰招招手,呼喊着苏茉儿。
苏茉儿惺忪的眼眸眨了眨,清明过来。
“你,你们,那个?他走了?”苏茉儿怔忪的问了一句。
“嗯,进来。”布木布泰环顾四周后,招手示意,然后先进屋了。
“有声音吗?你,你在廊下可听到了什么动静?”布木布泰像个姑娘一样,紧张兮兮的问道。
苏茉儿扁扁唇角,喟叹着低下了头,低低的声调里,一听就是无奈的苦涩:“唉,你,你们那动静,一听就是,就是在,在那个什么不是交代了声吗?”
“我,我们,唉,有时候情不自禁时就忘乎所以了。真的听得很清楚吗?”布木布泰羞惭难当的绯红着脸,难堪的问道。
“是啊,我刚刚在隔壁的仓库倒是听不到,那里还是很隔音的。就是担心有人起夜在廊下,或者外面听到,就麻烦了。我刚刚一直在想,用个什么办法呢?”苏茉儿苦瓜着脸,郁闷的思想着。
布木布泰一脸期颐的望着苏茉儿,也是嘟嘴,一筹莫展的难为样。
“这样吧,今儿开始,你就先做戏,把盈盈、新梅、苗苗侍寝的时候,以干扰你睡觉的理由,依次的赶出你的寝室内,不让她们再在寝室内侍寝了。先赶出来后,我好有理由把仓库给调换成侍寝的房间其它的,容我想想,我先去补个觉。”苏茉儿看看已经露白的天际,一个呵欠,接一个呵欠的打着。
“好吧,就按照你的办吧,反正多尔衮这次出去征战,也得一两个月之久,我们有的是时间筹谋。”布木布泰犹豫了一下后,安慰着苏茉儿。
“好。”苏茉儿答应着,又打了个呵欠后,无精打采的走回自己的寝室。
之后的一个星期里,布木布泰相继的罚跪了盈盈和新梅,苗苗也被杖责了。几个侍女近前伺候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布木布泰她们把她当老虎看待,又是一顿打骂一时间,永福宫里密布着层层的紧张气息,侍女太监们都是心翼翼的,大声话都不敢,唯恐惹怒了主子。
就在永福宫里哀声不断,气氛惨烈的时候。苏茉儿得到消息,雅芝生了。生了一个男孩,一个皇子。
苏茉儿原想瞒着主子,私下里做主给雅芝送上一份礼物祝贺得了。省得主子听了后,再心情郁闷胡思乱想的。
谁料,宸妃来了。宸妃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还没有显怀。一见到主子,宸妃就非常妒忌的了雅芝生了个皇子的事,还皇上喜得跟什么似的,赏赐的东西,都快赶上给她的赏赐了。
布木布泰或许是这些天演戏演的进入角色了。竟然一甩袖子,自己乏了,不陪宸妃了,只把宸妃晾在那儿,她自己进寝室休息了。弄得宸妃大瞪着眼,直呼粗气,尴尬不,还觉得莫名其妙的受了羞辱。
苏茉儿也是被主子的行为给震惊住了。一看宸妃捂着肚子,就要发火发飙,赶忙的上前,万分心的陪着笑脸,又故意的放低声音,紧张、恐慌的对宸妃耳语道:“宸妃娘娘,切莫怪我家主子失礼。她最近病了,病的可厉害了。”
“病了,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她病了?”宸妃一惊下,情绪缓解了许多。
苏茉儿一脸苦相的指指自己的脑袋道:“脑子坏掉了,精神有问题,现在呀,总是发火,脾气暴戾,性子阴沉,一会儿打这个侍女一会儿罚那个太监,我们永福宫啊,现在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恐慌的很。”
“啊,不会吧?我妹妹好好的怎么会脑子坏掉了,她,是有不正常,你她精神有问题?”宸妃再也顾不得计较了。关心的问道。
“奴婢请了江太医秘密治疗呢,不过情况不是很好。她现在晚上都不让侍女们在她的寝室侍寝了,是听不得一的动静。现在永福宫里的奴才们都过的提心吊胆的。”苏茉儿夸大其词的极尽渲染着。
“干嘛要秘密治疗呀,禀报了皇上啊,让皇上找孙院首治疗啊!”宸妃焦急地道。
“宸妃娘娘,千万不可以告诉皇上啊!我家主子如今这样,都是因为皇上冷淡、疏远主子的缘故。这才积郁成疾,患了这病。要是告知了皇上,皇上还不嫌弃死主子,更要休弃不理主子了。那样,岂不是害了主子。奴婢这儿请了江太医天天来诊脉治疗,开了药在用着。好在主子还和奴婢亲近,倒是还听奴婢的劝告。奴婢把详情告知宸妃,就是因为你是主子的亲姐姐,一定会帮助主子,不会害了她。奴婢连皇后都瞒着呢,就怕走漏了风声,让一些风言风语的污秽传言,被主子听到了,那岂不是要了主子的命?所以,奴婢恳求宸妃一定要为主子保密,万万不可告知皇上,否则,皇上厌弃了主子,主子就彻底完了。”
苏茉儿声情并茂的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知道了,苏茉儿,你是个好样的。不枉妹妹那般喜欢你。我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的。唉,皇上对妹妹这样,我也是劝过的,可是,我,我也左右不了皇上的心呀。”宸妃一副愁肠百结、万般无奈的样子。
“没事,主子一定会好的。江太医,只要随了主子的心意,不忤逆她的意思,再加以药物辅助,慢慢会好的。不过,就是需要时间长些罢了。希望宸妃能为主子保密,省得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再糟践主子”苏茉儿哀戚戚的苦着脸道。
“知道,知道了。我一定守口如瓶。一定谁都不。你放心,我先回去了。”宸妃也是感叹万千的流下了心疼的亲情泪水,伤心的道别离去。
苏茉儿松了一口气,看着宸妃远去的身影,满意的笑了笑。主子这次的刻意表演,倒是让苏茉儿生出了一计,告诉了宸妃,间接地等于告诉了皇上,因为宸妃从来不是一个可以对皇上保密的人。只有在皇上的心里,投注下一个印象,让皇上知道布木布泰病了,因他而病,这样,皇上对主子的怨气就会减弱些,或许,还可以挽回些皇上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