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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红楼都想攻略我[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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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宝玉对着这活色生香的一幕, 不仅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晴雯的眼波如这初春之时方才融化的春水般缠绵, 像是带了无数的小钩子,一眼一眼摄人心魄, 挠的人整颗心都跟着那睫毛轻颤的弧度一个劲儿地痒痒。他望着宝玉此时的神情, 心头有着隐秘的欢喜与得意。
他的心头, 一直是憋着一股怒气引而不发的。尤其是方才见着袭人喜滋滋端着那酥酪出来,面上那笑意是怎么遮也遮不住,他便知晓,这酥酪究竟是何人赐予他的了。
这教他如何能忍!
心头像是有只活蹦乱跳的花猫,一下子将那一溜醋瓶通通给打翻了, 砸了个七零八碎——晴雯再也顾不得什么, 只迫不及待地想证明, 证明他家爷心底也有那么一块地方是留与他的。哪怕只是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点, 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好在他比袭人, 到底是多了项自足之处,那便是这身被养的极好的皮囊。他家爷一向最喜的便是这等美人, 且他自幼便伺候于爷身旁,自然是知晓爷对这情一字一窍不通的。若是他略略施展出几分手段来, 哪里还怕没法将人拿下?
他望着宝玉张口欲言的样子,心头愈发欢喜。
快些来,离我再近一些, 教我听见哪怕一句甜蜜的话儿也好, 好过我先前心内忐忑不安地敲着鼓, 生怕你哪一日便将这情意随意托付与了他人——
宝玉果真开口了。
&在这衣襟上,都已经脏了,”他皱着眉道,“你若果真想吃,那边儿桌子上还放着一盘呢!没必要去舔这本就不干净的糖汁。”
晴雯:啊咧?
他一向自负出众的面容上罕见地浮现出了无比诧异的神色,乌亮亮的眸子里也噙了些羞恼的意味,似乎不愿相信,于自己这般不遗余力若有若无的挑逗之下,竟然还会有人一丝反应也无。
然而不幸的是,宝玉的确是那一丝反应也无的人中的一员。他淡定地伸手,整了整衣襟,随即一挥袖,风流倜傥地走了出去,看也未回看怔楞在门口处的晴雯一眼,便径直要去贾母处。
晴雯这才从方才那如遭雷劈的情态中回过身来,忙两三步赶上来拽住他的袖子:>
&还急着去看云妹妹,”宝玉不耐烦道,“有何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他脚不沾地地离开了,徒留晴雯咬着指尖立在原处,怔怔地想:可是我何处做得不大对?
他正想着,忽闻不远处那葱茏的花木扑扑簌簌作响,忙厉声问道:>
&是那美人计管用,你我先前便不用费这样大的心神了。”悠悠转过来的男子温润如玉,眉眼间自是一股温柔态度,轻声笑道,“你也太着急了些,那小祖宗,哪里便是那般容易拐的。”
&今日已经占尽了便宜,如何还有脸说我?”晴雯见到他便禁不住咬牙,语气中也含着酸,“他连你素日喜吃什么也记得......真是情深意重。”
怎么自己便从不曾有这般好的事儿?
袭人闻言只是一笑,淡然道:“那碗你且收了去,那酥酪我却是不打算吃了的。且好好儿地放在那屋里,哪日若是心中不痛快时,便拿出来看看,倒也就舒畅了。”
晴雯听了这话,心头愈发醋意翻涌,啐了一口:“早晚令虫子啃了你那宝贝酥酪,再爬上你床时,你才心中痛快呢!”说着,到底心头不忿,甩了袖子便走了。好在这番话总不曾有人听见,只是二人暗暗于宝玉身上使劲儿,明里暗里想将人圈进自己这怀中来,不在话下。
只是走出老远,晴雯方才想起宝玉一句话,不禁喃喃道:“......可是保龄侯府家来的是那位云公子啊,哪里来的云妹妹?”
哪儿来的云妹妹?
这个问题现在也赤-裸-裸地摆在了宝玉眼前。
说好的!云妹妹呢!
为什么现在站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须眉浊物!
宝玉在那一瞬间,升起了将天庭上数位神仙一个接一个问候一遍的冲动。什么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什么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若是站在他眼前,他估计会毫不犹豫抡起拳头来给他们一仙来上一拳。他那些好好的清净女儿家,一个个鲜花嫩柳似的,怎么如今都变成了这般......比他还要高半头的存在!
这和说好的重生完全不一样啊喂!
无字天书画出了张幸灾乐祸的面容,
你与我加运道了?宝玉狐疑,加在了何处?
无字天书回答的理直气壮,
我能欣悦才有鬼呢!宝玉面目抽搐,他一点也不想做个走到哪儿桃花就开到哪儿的男人,尤其是招引的还尽是些须眉浊物!
无字天书不乐意了:
宝玉:.......
然而他一点也不想做什么蓝颜祸水,他现在只想一把将这本天书抓下来,狠狠地揉搓成一团,扔进园子中的水池子里,泡上他个三天三夜。
宝玉僵硬地像是座石雕般坐在黄花梨方杆四出头椅上,木着脸,浑身都弥漫着杀气,任由面前的小少年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着说些久别重逢的话。说了半天之后,史湘云发觉眼前的人似乎并没有在听,不由得一瘪嘴:“三哥哥,你在听么?”
&
宝玉这才反应过来,虚弱地点点头,“在,我在听。”
不,我根本无法再听了,我现在满心皆是石榴裤与蓝颜祸水,已经绝望的没有任何其它念头了......
&了,”史湘云欢欣鼓舞道,“前些日子我姨娘给了我几匹茜香国进贡来的料子,我看着甚好,知道三哥哥喜欢红色,所以特意令上好的绣娘做了件衣服,与你带来了。”
宝玉抿着嘴,看着他在那包裹中左翻右翻,忽的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
&史湘云欢快地拿出来与他瞧,“可好看?”
宝玉:......
他只能勉强扯了下嘴角,同时咽了口唾沫。
那是一条裤子,裁剪的精致,撒满了金色的暗花。于透过薄而清透的窗纱钻进来的阳光下,简直像是从那片平铺着的阳光中偷偷剪下来的一片,金光闪闪,耀花了人的眼。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条裤子,是无比鲜妍明媚的石榴红色。
他心头简直有一万头不知名的动物狂奔而过。
无字天书笑的整本书都在空中东倒西歪,几乎不曾将书页抖落出来,
宝玉咬着牙,飞快地站起身来,像是要凑近史湘云高举着的那件衣服似的。只是他的手却在众人不注意时在空中抓了一把,二话不说使劲□□了好几下。
片刻后,重新挣扎着飞出来的无字天书顶着几个手印,上头写了整整一页的,整张书页都泛起了浅红色。
区区一个愚蠢的凡人,居然......居然敢随意揉捏本书那高贵的外皮......不知道那可是相当于本书的臀部那般神圣庄严而不可触摸的部位么?这样,与凡间那打屁-股的家法又有何区别?
无字天书于心中咬着小手绢,默默给宝玉记上了一笔。
你且等着。
&昨日听闻,”贾母靠在个秋香色的大引枕上,对王夫人道,“张家的二爷准备再收一个关门弟子。”
张家乃是当今出名的翰林清流,尤其是张家二爷,最擅于舞文弄墨之事,于整个文人圈中皆有着极高的声望,还时常被召进宫去与那些个尊贵的皇子讲课,头顶上自然有皇家罩着,可谓备受尊崇。
可以说,谁若是进了张家做这关门弟子,不说青云直上,也可保方入仕这几年一帆风顺。日后前途,自然不可限量矣。
贾母只是这么一说,王夫人便瞬间知晓了其意,只是想起张家,不免迟疑:“老太太,当初为了琏儿和瑚儿的事,我们两家闹得这般难看......”
&不得了,”贾母于唇间沉沉吐出一股气来,“少不得我拼了我这老脸,为了我的宝玉......趁着我这老婆子还有一口气,还得几分体面,非得与他铺好这锦绣前程不可!”
宝玉将手中握着的狼毫笔放下了,问:“都有什么?”
袭人忙将食盒盖打开,一层层端与他看:“这最上头的,是今日厨房新做的藕粉桂花糕;因着已快到清明之时,所以拿上好的艾叶捣成了汁儿,做了江南那边儿的青团,里头裹着的是豆沙馅。这最底下的,是一碗糖蒸酥酪,爷可有什么想吃的?”
三样皆是用精巧的玛瑙盘盛放着,上头的点心也是小巧可爱,正是适合一口一个的大小。只是看着,几乎都能想象那软糯清甜的口感。
无字天书猛地飞了起来,趴在那食盒上头使劲儿瞧,就差将整张书页都糊在那吃的上了。
它素来最喜看人间美食,尤其爱那一道道做的异常精致的点心——什么牡丹花样儿的,荷花花样儿的,撒满了亮晶晶糖粉的,咬下一口便能拉出细长的糖丝儿的,还有这于上头细细铺了一层鲜嫩的桂花蕊的......
哪怕不能入口,只是看着,也能令人觉着心底一丝丝泛起蜜来。
只可惜宝玉素日不喜甜食,它跟着宝玉这许多日,竟也未曾见过几次。又或是于荣国府家宴之上,众人环伺,实在是不好下手的。如今好容易看见了,哪有这般轻易放过之理?
宝玉瞥见那一碗酥酪,也未来得及考虑,下意识便道:“你一向喜欢吃这个,便留给你吧。”
与我?
无字天书心中荡悠悠一喜,正欲推辞一番,这才发觉一旁立着的袭人眼中神采猛地一下绽了开来,像是融化的春水,一下子便将那原本死死拦着的堤坝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