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杭州19楼浓情
云微澜睡了个饱足,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皇帝如今身子不好,又担心被人刺杀,顾不上她这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她便乐得轻松,挂着个官职在家里偷闲。
吃完午饭,看着天气晴朗,她也没出门,搬了把躺椅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心里还在琢磨着慕容怜那件事。
依着昨晚碧叶的,那桃花艳必须与逍遥露结合才能起作用,这倒是解了她心中隐隐约约的疑惑。
她总觉得,作为一个神志清醒的人,哪怕天再黑,心再怕,起码的分辨能力是不会丢失的,她与慕容怜接触时间虽不久,但怎么可能会连个人都分不清?她的人品有这么渣?
而且,以慕容怜怯懦保守的性子,就算真认错了人,就算那贼子色胆包天对她动手,她也不至于把自己这么轻易地交付出去。
由此算来,那晚慕容怜或许是在闻到桃花艳之前喝过逍遥露,身受催情之火,以致神志模糊,意识不清,才使人得了手。
要这么来,一切也就得通了。
可惜,昨晚没怎么细问,慕容怜也没提到身体的反应,否则,便可以证实这一。杭州19楼浓情 .19luu.
至于为什么她自己身上只被洒了桃花艳而没有中逍遥露,这里面的文章可就大了去了。
一个可能,对方怕被她发现,所以不敢冒险给她的吃食上下药。
第二个可能,只要她与慕容怜身上具有同样的香味,作为证据,达到百口莫辩的结果便好。
第三个可能则是
云微澜冷笑了一下,就是怕她意志坚定神志清醒,反而露了马脚让人起疑,所以只选择慕容怜下手。
人心啊
“澜哥哥,初一来了。”正当她困意上来又犯迷糊的时候,白菜欢快地跑了进来。
云微澜睁了只眼,只见后面只跟着个初一,没见到文璟,便把眼睛又闭了回去。
“主子让我送个信给你。”初一从袖子里取出张字条递到她面前,“喏,拿去。”
“有什么不能带口信啊,还写字条。”云微澜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接过来,随口问道,“你家主子呢?”
“主子今儿上早朝的时候让皇上给留下了,是周边各国向大魏纳贡的日子就快到了,有些事要与主子商议。杭州19楼浓情 .19luu.”
云微澜打开字条的手一顿,各国纳贡的日子要到了?
“皇上的意思是,当初老王爷与文家为平定大魏边境收服各国居功甚伟,那些国与老安平王都打过不短时间的交道,因此与主子也算是熟识,有着不一般的交情。前些年主子未入京时,每次使者纳贡时都要问及主子,念及老王爷当年的威风,对主子很是记挂,所以主子入京这两年,皇上便把接待各国使臣之事交由主子办理。”初一简略地将情况跟她作了解释。
交情?
云微澜微微冷笑,这些周边国当初被文璟的父亲武力打击,战败后不得不对大魏俯首称臣,交纳岁贡,只怕恨不得把他父亲从坟地里挖出来挫骨扬灰,并让文璟父债子偿,啃食个一干二净才能咽下这口气,还谈什么交情!
是记挂文璟,怕是还惦记着这份仇放不下吧?
要不然,一个退出政治手无兵马只剩下一名爵位的闲散王爷有什么值得他们惦念?r1
这么一想,脑子里的那份困意便消失无踪。
打开字条,入眼便是文璟俊逸洒脱的字体,像极了他的人,不张狂,却自有其尊贵,起承转笔皆是不同于人的风流韵味。
想想自己八爪鱼一般的毛笔字,不禁感慨,别这人的气质风度是八匹马也追不上的,便是这字也是再多的马也望尘莫及的。
感慨完了,云微澜定睛细细一看,却是眉头一挑,心情大好。
真是看了福来,这么快就把人给找出来了。
一拍躺椅扶手,她蹭地站了起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一回,倒要看看你这耗子还如何躲在老鼠洞里不出来。白菜,好好看家,我出去一趟”
“砰砰砰”话还没完,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隔了庭院回廊都觉得震耳朵。
云微澜顿时皱起了眉,哪个没家教的,没学过怎么敲人家门?
“我去看看。”白菜立即往门口跑。
“我去。”云微澜拉住她,“听这敲门声怕是个找碴的,你跟初一在这里待着。”
她将文璟给她的字条收入袖中,又理了理衣袍,才不急不忙地走去开门,而门外那人像是吃了药,拍起门来没完没了。
云微澜在门后听着这震天的声响,缓缓拔开门栓,双手按在门板上,突然一开。
外面那人下在敲得起劲,没提防这一手,一掌拍出来没落到实处,身体顿时失了重心,猛地朝里跌了进来。
云微澜迅速一让。
“扑通!”敲门人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云微澜只看到眼前一片忽拉拉的红影划过,就听得地上那人闷声吭了一句,“哎哟,摔死哥了。”
这声音听着挺耳熟。
“兄弟,你要开门好歹也吱一声啊,突然这哐当开了,哥都没准备。”那人撑着膝盖爬了起来,“呸”地吐了口嘴里的泥,灰头土脸地拍打着身上的土。
抠鼻大汉?
洪七?
云向澜瞅着眼前着了一身扑剌剌能刺瞎人眼的大红绸衫,偏腰间扎了根翠绿绿的绣花绸带,一头油光锃亮,净了脸,刮了须,远远闻着就是一股劣质香粉味的光面男人,顿时觉得梦幻了。
这形象,这气质,真的是昨儿那个着鸟窝头挂着一身烂布条浑身黑泥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儿的物种?
“兄弟,看傻了吧?”洪七一抬眼,看到云微澜两眼发直,得意地扬起粗黑的眉,露出一口雪白的牙,“俗话,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哥也就平时不讲究这些啰里巴嗦的,要真打扮起来,京都城里的大姑娘媳妇那得排着队地往哥怀里来哎,咋样,哥这身打扮能入兄弟的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