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兰虽然笑得妩媚,可那双眼梢上挑的眼睛里,却毫无温度,只有深深的怨毒和憎恨。.19luu. 手机19楼
她恨云微澜。
不仅仅是因为云微澜坏了她的计划,助那苏将她往死里逼,更因为她多年恋而不得的人,将整颗心都放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只可惜,刚才一击未中,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再想下手,就不容易了。
“好。”云微澜沉默片刻,头,“你要我怎么死?”
“将军!”杨立等人急得大喊。
郁明珠更是眼泪都急得掉了下来,拼命眨眼,希望她不要为了她而做傻事。
特兰哈哈大笑,“那就先把你身上的袖箭扔了,还有其他的兵器也都扔掉,扔得远一。”
云微澜缓缓解下袖箭,随手扔了出去,又在她紧迫的注视下,把身上所带的两把匕首也扔到一旁。
“没有了?”见她停下动作,特兰犹自不放心,“把衣服脱了。”
“你别太过分!”杨立额头青筋猛跳,手中长剑直直指着她。
“过分?”特兰反问,“她把我害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不过是回敬一下而已,这就过分了?好吧,那就过分吧,可你们又能拿我怎样?有本事就过来杀我啊。19楼浓情 19luu.”
她明知手里抓着郁明珠,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却偏偏肆无忌惮地挑衅,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郁明珠一脸悔恨自责,只能对云微澜勉力摇头不值得,为了她,不值得以命换命,更何况,以特兰的心性,又岂会信守承诺。
云微澜缓缓脱去外衣,拿在手上抖了抖,“不就是担心我还有武器没拿出来么,这样子够清楚了吧?”
特兰谨慎地打量着她,没有话。
“要不然,我过去,让你亲自查验一下?”云微澜往前迈了一步。
“站住!”特兰顿时沉下脸,一手紧紧掐住郁明珠脖子,“你敢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云微澜立在原处,淡淡看着她。
“你不是想让我放了她吗?”特兰冷笑一声,“那就去把那根毒针拔下来插进你自己的喉咙里。”
“就这样?”云微澜挑眉。
“怎么,怕自己死不了?”特兰忍不住笑起来,“放心,虽然毒针已经杀了一个人,但再毒死一个完全不是问题,可不过,会比第一个死得慢一而已。嗯,当然也会痛苦那么一。”
“毒妇!”
“可恶!”
“你该死!”
那几名将士已然怒不可遏,纷纷怒喝。19楼浓情 19luu.r1
云微澜头,转身走到阿奇面前,看着地上这个浑身青黑死不瞑目的年轻人,她蹲下身子轻轻合起他的双眼,沉默了一下,拔出他喉咙上的毒针。
“将军”杨立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想什么,却一句话也不出来。
云微澜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微微动了动嘴唇。
“好了,我把毒针插进去,你就要放人。”她转身面对着特兰。
特兰眼里闪过一丝诡秘的亮光,娇笑道:“当然。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别的选择么?”
云微澜没有接话,只是抬起手里的毒针,慢慢凑近自己的脖子。
郁明珠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眼泪如决堤的江水汹涌而下,心里拼命喊着“住手!你住手!不能相信她!”,可一个字都发不出。
几名将士都急得汗流如注,紧张地握紧双拳,双足蓄力,想要冲过去将那毒针夺下。
特兰红艳的唇角越扬越高,随着云微澜手中的毒针接近脖子上的肌肤,她眼里的那抹光也越来越亮。
扎下去!
只要扎下去,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云微澜这个人。
就算慕容佩不爱她又如何,她会让他永远也得不到他所爱的女人。
她要让他也尝尝,失去所爱的那种痛入骨骼的疼痛。
近了,又近了。
一寸半寸两分一分
就是她随着云微澜的动作而不自觉地被吸引去更多的注意力,连眼睛都微微睁圆时,头的树梢上,忽然悄无声息地垂下一道白影,随后猛一发力,但见夜色中那大张的四爪利如弯钩,锋锐如削,寒芒撕破夜的沉寂,刺向那双充满了恶毒快意的眼睛。
特兰察觉到了不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细微的破空声响在头上方,眼前白影晃过,她下意识将郁明珠往前一挡,同时将脸随着身子使劲往旁边一偏,但觉眼角与脸颊一阵剜心的刺痛,下一瞬便有液体自眼睛里流了出来,眼前一片血红。
没有抓到眼球正中,由于她的躲闪,福来的利爪偏了角度,可即使如此,那一双眼睛已是废了。
这一抓,便是寻常的猫爪也经受不起,何况福来还不是猫。
它的灵性,它的速度,决定了它动作的快狠准。
而它天生优于寻常生物的体能,还有比刀还锋利的爪子,对于最为脆弱的眼珠来,无异于拿刀切瓜。
就像用铁犁刨雪地,一刨便是数道深沟。
特兰痛得浑身痉挛,可融于血液里的狠辣让她这时候不忘挥出一把细如牛毛的毒针,伤人的同时为自己争取逃生的机会。
可就在福来出爪的那一刻,云微澜已经动了。
她如箭一般冲到郁明珠跟前,趁着特兰被抓伤手劲放松的那个瞬间,一把扯过郁明珠往随后跟来的杨立身上一抛,顺手拔出靴子里的匕首狠狠插向特兰的胸口,同时大喝,“趴下!”
救人,拔刀,刺入,喊声,包括特兰挥出毒针,所有的动作几乎发生在同一刻。
一瞬过后,院中寂静得连呼吸都听不到。
特兰缓缓抬手,想要抹去眼前的这片血红,想要看清楚插入胸口的到底是什么,可这片红色怎么也抹不去。
她想开口,可一张嘴,滚烫的血就不断地从口中涌出来,止也止不住,将她的话都堵在了嘴里。
她想不通,明明自己胜券在握,为何会是这样的结局?
那苏已经死了,她就是王室唯一的血脉,继承王位只是一个仪式的问题,以她大公主的身份,南疆上下有谁敢一个不字?只要她一出现,所有人就该匍匐在地,向她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