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是龙威那个本来就耳根子软,面对谣言时,抵抗力又比寻常人低得多的杂碎。读书都 m.dushudu.com
我料定了,只需编个天衣无缝的理由,哪怕捕风捉影也好,可信度低也罢,龙威早晚会在瞎琢磨时中招。
“好,那我们就双管齐下!”魏潇攥拳,流露出一抹嗤之以鼻的诡笑,“龙威他一辈子嚣张跋扈,如果我们能够将他扳倒,那么,全海城都会忌惮我们兄弟俩的赫赫威名!从今往后,没有人会再将你当成穷乡僻壤来的土鳖,也没有人敢对我说三道四指手画脚,说我是远不如姐姐的废柴。我……很期待将来楚狂徒目瞪口呆的表情!”
魏潇这小子,心魔同样非常的强烈,他太急于获得别人的认同感,承认他的能力手腕,为此,他急于求成。
我怕他执意如此的话,很容易被人所趁,最终坏事。
毕竟,任何沉着冷静的人,都很难中算计,但是一旦情急下失了分寸,就容易被人蛊惑,听信谣言,甚至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回到酒店中,魏潇授意我在房间中稍等。
10分钟后,他就带着满脸颓废之色的大黄牙出现在我面前。
我微微色变,几乎难以置信地瞧向眼前这个颓废又落魄,伤心欲绝中带着惊恐慌张,宛如惊弓之鸟般彻底吓破胆的……废人!!!
没错,他已经沦为废人。
以往的大黄牙,尽管做人很是嚣张,龌龊又卑鄙,下三滥且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那股子黄鼠狼一样的精气神,简直是标准的反派,任何人一瞧都觉得他对付起来特别棘手。
万万没想到,他现在给我的印象,就像是当初我剿灭小偷帮时,那里面最不起眼的扒手,畏畏缩缩,甚至根本都不敢见人!
这家伙……为何都沦落到这般田地呢?逃往韩国的旅程中,他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不免失望,尽管魏潇已经提醒过我,令我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今天瞧到他的模样时,我依旧是大失所望。
尽管如此,我依旧淡漠地问他:“大黄牙,记得我吗?”
“杨迪老大。”大黄牙心惊胆寒,露出警惕之色,“您……我们当初恩怨两清了不是吗?您还想找我麻烦吗?我……求您高抬贵手,将我当个屁给放了吧,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您也瞧见了,我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到处被人追着打。”
我涩然叹息:“永仁集团,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一提到他的旧主,大黄牙脸上流露出一抹缅怀和唏嘘,最终化为颓然的长叹:“是啊……谁能想到,最终闹腾到那般田地,我们的boss,居然无意中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对方一根手指碾下,我们经营数十年的集团,就烟消云散灰飞烟灭。呵呵……现在想来,我们的拼命奋斗简直就是个笑话,仿佛是豁出半辈子吹了个尿泡,自以为成就很大,没想到被人拿一根针戳了下,就直接碎掉了。”
“永仁集团固然完蛋了,但是,底蕴尚在,而且大人物们根本没工夫关注它,他们发泄完了怒火,而且正主都被关押到了监狱中,判处无期徒刑,也就足够令他们泄愤。你为何不趁势东山再起?现在的永仁集团,所有高层入狱,所有中层都逃之夭夭,树倒猢狲散。唯有你,半只脚踏入高层!而且,你没有得罪大人物,由你来引领永仁集团重新崛起,可谓最合适的人选!”我努力鼓动唇舌,尝试煽动他的热血。只需大黄牙有一丝丝的雄心壮志,在听完我的话之后,就必然有所触动,从而激活一个男人的血性!
然而,我终归是低估了他的萎靡和颓废。
“不!”
大黄牙尖锐地惨嚎,抱紧脑袋,满脸骇然:“一旦站到那位置,就会引来大人物的雷霆震怒!我将必死无疑啊……”
“您千万别逼我了,求求您了。”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令我目瞪口呆,而他的鼻涕和眼泪一块儿涌出,苦苦哀求,“杨迪老大,我们永仁集团的领袖,那是一个何等顶天立地的汉子,在海城叱咤风云,屹立整整三十五年都未曾倒下。我……也已经视他为偶像,认为哪怕他老了,依旧可以为我们永仁集团扛起半边天。但是,当敌人开始行动时,他简直毫无还手之力,被摧枯拉朽般解决!黑白两道一齐动手,警方开启扫黑行动,官方发起打击黑势力宣传,黑道同僚疯狂围攻。我们仅仅是一日夜的功夫,就丧失了所有地盘,弟兄们七七八八都被抓了进去。”
“我……已经吓破胆了。我才知道我这辈子的混混生涯,就是他妈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大黄牙状若疯狂地狞笑,用脑袋猛撞墙壁,出血了都没有停止,“我真蠢,真的……以前竟然觉得天不怕地不怕,老子能一辈子横行到老。”
我怔了怔,幽幽叹息。
魏潇无奈地对我耸耸肩膀,指着自己的脑袋:“我怀疑他一路大逃杀,已经脑袋秀逗了。这个人就像是精神病一样,彻底坏掉了。毕竟,曾经叱咤风云的永仁集团,谁能料到说倒就倒了呢。唉,他就只是两大势力博弈的一个牺牲品罢了。”
吴国也是双眉紧锁:“这么说,他已经有精神病的嫌疑了?阿迪,我们的大事,绝对不可能托付给一个脑袋有病的人,万一他啥时候疯疯癫癫地犯蠢,岂非误了我们的大事!”
我点点脑袋,也觉得可惜了,但却别无选择。
疯子,是最无法信赖的。
因为他们就连控制自己都无法做到,何况是别人?
8q看q:正q版\039;章节上
永仁集团的那批人,也绝对不会蠢到听一个精神病的话。
“你真的疯了吗?”我喃喃自语,一把拎起大黄牙的衣领,将他揪到我面前,狠狠瞪着他的眼睛。
大黄牙的瞳孔立刻溃散,尖叫一声,刺得我耳膜生疼,然后就拼命地挣扎,但却是毫无力道,竟然连一个街头混混的打架本能都忘了,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