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特将军,如果我说我并不记得之前的许多事情,你相信吗?”
“我愿意相信。”
“愿意?”
“是的。”
“我变成今天这个鬼样子,都拜艾默生所赐。如果有机会,我恨不得食他的肉、喝他的血,”郎战盯着手机屏幕,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往外蹦。
“只要你能够将人质安全的交给我们,我可以给你复仇的机会。”
“泰特将军,你是不是以为我和鲍威尔一样,也变成了弱智?”
“你这是什么意思?”
“泰特将军,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欺诈。”
“欺诈?加百列,你要清楚自己的处境——”
“谢谢提醒,对我自己现在的处境,我非常的清楚。对于你们的处境,我同样很清楚。泰特将军也许还不知道吧?我早就有了刺客联盟的vip账号。你应该知道,不久前我刚刚上过网。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在打我什么主意,但是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你们低估了艾默生的力量,不仅如此,你们还根本抓不住他的任何把柄。呵呵,我倒是不介意做你们的证人,可是以米国的司法程序,你们确定要和艾默生打一辈子的官司吗?”
泰特的眼神变了。他和雷乌斯、福斯特与尼格尔森商讨的时候,曾经谈到过加百列的智商问题,尼格尔森当时认为转基因技术肯定会对人的智力造成不良影响,泰特听在耳中,才会动了其它的心思。
眼睛眯了一下,眉头跳了跳——泰特看着屏幕上郎战的眼睛,心脏忽然狂跳起来。
郎战展现出来的口才、思维逻辑,哪里有一点智力受损的样子。泰特一旦想起雷乌斯对他的评价——天才型战士,再联想到这正是“级战士”追求的方向,对郎战的占有欲登时变得空前强烈起来。
强自镇定,泰特说:“加百列,你是聪明人,我们既然在刺客联盟上布消息,其真正目的,想必你也清楚。这么说吧,一,我们需要确保人质的安全,因为那牵涉到外交,且,对手是华国那样的级大国;二,我们确实需要你帮助我们对付吸血鬼还有天蛾人。对了,现在又多了吸血怪兽。加百列,不管是自己主动行刺总统,还是被挟持或者有其它原因。相关罪责,你肯定无法洗脱——”
郎战径直打断他的话,摆摆手说:“我不会接受任何条件,变成如今这个鬼样子,你以为我还会贪恋这个花花世界?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会懂。但是对于我们华国人来说——”说着,郎战左手按向自己的心脏:“我们不会容许自己来源于父母骨血的身体肤受到玷污,你也许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会找艾默生复仇就够了。而这,也许是我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的动力。”
连续遭到郎战的鄙视,被他形容为这也不懂那也不懂,泰特心头恼火,但任由他搜肠刮肚,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什么身体肤,什么父母骨血,别说外国人泰特了,便是如今的华国人,又有多少人清楚其中真正的涵义。
“你们可以继续搜捕我,我会反抗,至于因此造成的后果,我想,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算仁至义尽。当然,如果你们想要合作,可以,拿出你们的诚意来。米利坚当今世界第一军事强国哪,被你们通缉,好像会有诸多不便?”郎战说着,咧嘴一笑,满口白牙在探照灯灯光的照射下幽幽闪着白光。
如果泰特不打小算盘,直接将****令抛出来,谈话应该不至于如此被动。郎战的话很没有礼貌,非常的桀骜不驯,好像对面根本不是米国的一员实权中将,倒是一个小商贩似的。泰特脸颊两侧的咬合肌不自禁的松紧几次,他强抑心头不甘,说:“我们可以****你,但是——”
“没有但是。****?哈哈,将军,你当现在是什么时代?中古世纪吗?吸血怪兽?吸血鬼?天蛾人?将军,艾默生给你们制造了一堆麻烦哪!我不着急,但是,我不会一直等在这里。对了,我再多弄两个人质,您没有意见吧?你们的诚意,我会在网络上看到,明天这个时候,如果我知道你打来这通电话只是为了确认我的位置——我不介意让自己的罪名再多上几十条!”说完,郎战就挂断了电话。
郎战把手机还给汉高,说:“狼王,白毛,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如此执着的邀请我加入狮虎兽。原因我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希望你们没有骗我。”
“骗你?我们有什么理由骗你?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我们狮虎兽会放在眼里?加百列,有些事情,等你成为狮虎兽的一员,我们会坦诚相告,不过在此之前——”
“够了。我相信白毛。加入狮虎兽不是问题,我想,战场也许是我最好的归宿了。你们都知道尉迟央的身份,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能够保证将她安全的送回华国吗?现在。”
汉高和鲁尔森对视一眼,前者肯定的点头,说:“放心吧,我们狮虎兽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ok!”郎战伸出自己的右手。
汉高和鲁尔森眼睛一亮,各自伸出自己的右手。
和他们各自击了一掌,郎战说:“泰特说可以****我,你们怎么看?”
“我们是不是先进去潜艇,刚才你也说了,我们现在是你的俘虏,”鲁尔森说。
三个人下去潜艇,科尔和尉迟央正心神不安的等在下面。郎战先为大家做了介绍,然后将泰特给自己打电话的事情简要的说了说。
“****你?阴谋!”尉迟央等他说完,立刻说。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我不在乎。姐——”
尉迟央看向他。
“他们是我很好的朋友——”
“兄弟,现在是兄弟了,”鲁尔森咧嘴笑。
郎战点点头:“是我口误了。”然后鸟语切换成华语,说:“他们是我的兄弟,我拜托他们把你安全的送走——”
尉迟央立刻变得警惕起来,她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他的左臂,问:“郎战,你想干什么?米国人都要****你了,我——”
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而且是这样的反应,郎战心头一热,说:“你也说了,那是阴谋。”
尉迟央看了汉高和鲁尔森一眼,说:“我不信任他们。你别想抛下我。”
郎战本想宽慰两句,但是脑中念头一转,却变了想法。非常决绝的将左手从她怀里抽~出来,后退两步,脸色变冷,他说:“尉迟央,你还拖累得我不够吗?”
“什么?”尉迟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你看着我,有种你看着我说!”
汉高和鲁尔森尽管听不懂华语,却不妨碍他们通过察言观色了解真~相。非常默契的,他们对视了一眼。不同于科尔,两人才知道原来这个瘦瘦弱弱的女记者,骨子里居然是女汉子属性。
心头有什么裂开,那是彻骨的疼痛——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郎战转头望着她,眼神中幽光沉寂,冰冷而不带一丝人间烟火。一字一顿,他说:“我说,尉迟央,你还拖累得我不够吗?”
郎战冰冷的神情、淡漠的语气,恍若西伯利亚袭来的一股寒流,尉迟央措不及防之下被冻到,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她的脸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此时更是苍白如纸。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偏偏,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心底深处呐喊:“说谎!他在说谎!”眼睛瞪得越大,眼眶下边缘有晶莹剔透的液体滚动着,她强作镇定的问:“说谎,你在说谎!”
“够了!尉迟央,你没现吗?我们,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心中明明出“咯吱咯吱”的碎裂声,心中的某处柔软,明明在激烈的反抗着暴政,但是郎战的眼神反而变得越的没有温度,他的声音,也慢慢的带上了撕裂的质感:“你是尉迟家的大小姐,我是什么?荒野山村一个穷小子而已?你知不知道作为男人我是有自尊心的?我一个昂藏男儿,为什么要接受一个女生的施舍?受够了,我受够了!我最好的衣服是你买的,我的手机是你买的——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从一开始就是错误!你明白吗?从一开始就是错误!”最后一句话,他几乎用吼的喊出。
情人之间,什么样的话语最伤人?绝对是那些掺杂了真话的假话。
尉迟央应该是还想强忍住泪水不让它落下,奈何,她此刻被郎战无情的言语给刺激的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泪水滚落,飞快在脸颊上汇流成河,她本来尖锐的眼神一下子失去了攻击力,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郎战,喃喃说:“尉迟家的大小姐?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个形象?从一开始就是错误?你说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你还不知道吧?那个时候,你中了杨旭的迷~药。”
“什么?”尉迟央眼睛再次瞪大,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郎战,眼眸深处,是死心,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