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升小脸儿红了红,用力捏了一下程越的手,小声道:“才不,那多不好。”咬了咬嘴唇,又趴在他耳边道:“你让我姐又来帮我做钢琴,是不是嫌我太慢?”
程越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笑道:“小小年纪,哪那么多心思。道杲做完了六弦琴,总要给她找事情做,钢琴的制作很复杂,需要很多人配合着来,多一个人帮你忙就可以事半而功倍,你姐的醋你也要吃么?还想不想尽快听到钢琴曲了?再久我就要忘了。”
管道升眨眨眼睛,道:“那钢琴曲叫什么名字?你写好了?”
程越露出很神秘的笑容道:“就叫《献给管道升》,你不知道这首曲子有多美,这就是我给你的聘礼,是天下间最贵重的聘礼。”
管道升双颊泛红,含情脉脉地看着程越,突然又翘起下巴,噘起小嘴道:“可是你答应给我姐姐的歌呢?”
程越看着管道杲笑道:“你下个月过生日,我一定唱给你听。”
管道杲是老实姑娘,红着脸点了点头,嘴角上扬,满是期待。
管道升又道:“我现在要做琴键,可是没有合适的材料,想来想去,还是象牙最好,又怕别人说太奢侈,这可怎么办?”
程越毫不犹豫地道:“象牙就象牙,这是自有人以来第一部钢琴,一定要做好它。宫中这么多年怕是存了不少这东西,反正放在那里也没什么大用,我明天就去要一些给你。”
管道升高兴得跳了起来。困扰她多时的麻烦终于得以解决。不然她还要试很多材料还不知能不能找到合适的。
把管氏姐妹送回家。只剩程越和赵妙惠一前一后走着。
赵妙惠沉默半晌,犹豫了一下,道:“大都督,相公今天给妾身带了一封信,说是大都督派去的医生已经到了上海,还给他好好检查了身体。相公确实身体有疾,医生劝他休养,相公却不肯。信里责备了妾身,说他们兄弟正要在上海做一番事业,以洗刷之前投敌的耻辱,不让妾身多事。妾身今天来,正要多谢大都督对相公的关照,妾身真是多嘴,大都督不要见怪。”
程越背着手向前踱了几步,叹了口气,回头道:“你相公有这个想法,并不奇怪。你是拦不住的。这关系到他孟家的名声,比他的性命还要紧。别说是你。换作是我也拦不住。要是我下令让他回来,说不定他反而病情加重。由着他吧,你再写信让他好好保重身体,留着有用之身也好多为孟家做一些事情,最起码也要为你们母子多考虑,淳儿不能没有爹啊。不要太操劳,多交给手下去做,我以后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仰赖他的时候还在后头。你也别太担心,他年纪也不小,自然知道轻重,没有人会把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
赵妙惠美目泛泪,无助地点了点头。
程越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转念一想,道:“我看你每天闷在家中,想不想出来为我做一些事情?”
赵妙惠一怔,道:“大都督还是要妾身做官吗?妾身相公在外,妾身不好抛头露面。”
程越还是不死心,道:“每天都在办公室中做事,不用在外奔波,而且你也会很喜欢的。”
赵妙惠好奇地问道:“不知究竟是什么事?”
程越道:“过几天我的印坊就要开业,每天我都要出版报纸,另外还有杂志和书籍,这些不只是要给男人看,我还希望给女人看。女人有了文化,懂得道理,才能更好地把孩子教导好,而且也不会再让男人看不起,所以我打算在报纸上开辟一个专版,就给女人写一些东西看。这件事意义重大,我觉得男人做不好,如果没有你帮忙,这个专版就推不出来,只能延后再说。”
赵妙惠眼中异采一闪而过,又问道:“大都督有这么多夫人,才华远胜于妾身甚多,何不让她们来做?”
程越摇摇头道:“你不必过谦。要说能力不亚于你的,我只有定娘和苏蓉。定娘现在充任我的私人秘书,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连带着锦儿和玉儿也忙得一塌糊涂。苏蓉的工商银行更是重中之重,分身乏术。我其他的老婆每人都各有工作,十分忙碌。何况她们虽能力各异,但还是不如你,有几次如果没有你,我想做的事情就做不成。这件事也一样,我命杨霆总揽其事,但他太忙了,以他这样一个天才,一个人可以当二十个人用,每天也只能睡上三个时辰,他如果被累病了,叫我于心何忍?又再到哪里找一个杨霆?唉,我手下虽人才济济,但要做的事情太多太杂,人手总是不够用。这段时间虽说招揽了许多人才,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赵妙惠发了一会儿呆,良久才轻咬樱唇,痛下决心道:“只要不耽误妾身照顾淳儿,妾身自当为大都督效命。”
程越大喜,赵妙惠的才华他早就看好,自己又成功地把这条美人鱼给拉近了一些。不禁欣喜地看着赵妙惠道:“你放心,每天都会有马车接你书坊,书坊里会有你一间专门的办公室。书坊的事情,我都交给你打理,你只管放手去做。明天我会给你一些我自己写的关于书坊经营的想法和要发表的书稿,你那么聪慧,一看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你正式的头衔是中华书坊经理,直接向我负责。任何人如果敢找麻烦,你不必客气,杨霆会派人在书坊听命,明白了吗?”
赵妙惠点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程越出来为他效力,她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一个女人真的做了官,而且还是直接隶属于程越的官。这官有多大?她不知道,也不在乎。但她明白,只要程越还在,就没人动得了她和淳儿。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是大都督的心腹了吧?自己的人生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可是,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把赵妙惠送回家,程越心情格外地好。晚上轮到苏蓉等妾侍寝,叶倩儿感受到程越特别的热情,一边告饶一边问:“官人,有什么喜事不成?”
程越笑道:“明天去看船,这可是大事,我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你们要好好看家,不要调皮。”
苏蓉道:“官人,要不要带人去侍候?婉儿和阿娇这几天在帮忙夫人,能抽得出身。若是不够的话,就再带上几个歌姬。”
程越笑道:“我不过出去几天,就非要带女人不可吗?别人得怎么看我?不行。”
云萝道:“路上要小心,带上肖震和马福,最好再带上脱脱。”
程越哈哈大笑,重重亲了云萝一下道:“你相公我有那么弱不禁风吗?几万元军中我尚能单枪匹马杀一个来回,去我自己的地方反而要如此战战兢兢了?想对我下手,得掂掂分量,特别是自己人头的分量!”
众妾都痴痴地看着他,她们最喜欢看程越豪气干云的样子,不过程越很沉稳,很少像刚才那样锋芒毕露。
程越又抱过胡秀秀笑道:“秀秀乖,让相公先享用一下,免得相公想你。”
胡秀秀把头埋进程越怀中,她虽然不会与程越说些甜言蜜语,但她对程越的依恋一点也不亚于别人。
程越与她们酣战良久,心中也有不舍。最近一段时间他夜夜都有众多美女享用,突然全都不能带在身边,还真是不适应。看来自己过得太安逸,是该好好磨砺一下。
早上醒来,程越又把她们一一拉到身边,杀了个回马枪,这才由苏蓉和叶倩儿侍候穿衣。唉,美人身,英雄塚,诚哉斯言。
吃完早饭,程越进书房写了一封奏折,向宫中索要二十根象牙制作钢琴,而制作钢琴则是为了教育皇帝所用,这样就有了正当性。写完封好,再命人送去宫中。
程越刚走出书房,就有仆妇来禀报,张瑄、朱清等已经到齐,正在外间等候。
程越出内宅与他们合到一处,带着肖震、马福和两百护军,一路风尘仆仆,第二天晚间就赶到了江阴,由李世修和王知迎入府中。
休息一晚,程越一行人精神抖擞地赶到船厂,去看让程越一直牵肠挂肚的海船。
一进船厂,张瑄等人就吓了一跳。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艘从来没见过的头尖尖的大船。前后足有一百多步,高有三丈余,仿如一座小山。更奇怪的是它的样子,竟然是尖底的!这种船不会翻倒在水中吗?能稳得住吗?
南宋水运发达,已能建造三四千料的大船,程越的第一艘海船虽然没有这么大,也有两千多料。与当时的船不一样的是,这是一艘尖底的海船。这种船在海上遇到比较大的风浪也不会翻覆,平底船就不行,而当时的人并不是很了解这一点,所以历史上忽必烈两次征日本却两次被风浪搞得全军覆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