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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不相知
知浅心想,两个人的关系能迅速亲密起来,最好的捷径就是“共患难”。
她编织的故事里,本就是被山鬼所迫的小花仙,不畏权势,誓死不从。不如就顺势,自己去城外捉一只山鬼过来,陪她演完这一出戏码。不过,梓芜转生成凡人的消息不能被轻易泄露,所以这个“山鬼”必须得是能信得过的人。想来想去,唯有月夏最为合适。
于是,知浅再次召唤月夏。出乎她的意料,月夏没见到,来的竟然是灵山土地仙凌坡!
&你……”知浅惊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难道,自己的召唤术竟落魄到如此境地,本是召唤一名上神,结果却招来一个小土地?
凌坡看到知浅倒是十分高兴。他按着礼数拱了拱手:“小仙见过神尊,神尊天福永享,福祚绵长!”
知浅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又凑上前去戳了戳凌坡的胳膊,问:“你是凌坡吗?还是师兄变了样子,特地来唬我的?”
凌坡一脸地委屈:“不过五百来年未见,神尊怎地就不记得小仙了?想当初您还是爱神仙上的时候,在梦魇幻境中,小仙也和您同患难、共艰苦过!神尊难道忘了?”
&有,没忘……”知浅被他唠叨地有点头疼,忍不住捏了捏额角,“你没有抓住我问题的重点。我的意思是,我明明是召唤月神师兄的,怎么你会出现在我面前?按理说,你二人无论仙力阶品、人际交往,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啊!”
凌坡突然忸怩起来,点着脚尖回答:“近来,承蒙月神仙上收留,小仙就暂时在十三洲落了脚。”
知浅疑惑:“你好好一个灵山土地仙,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好好待着,跑去十三洲做什么?”
凌坡一愣,旋即想起月夏交代过的话,不能同知浅说起花界被毁之事。因为花界被毁,连带着他们这些隶属花界的土地仙也遭了秧。一部分土地归顺了天庭,但凌坡不愿臣服,就转投了十三洲月神门下。当然,他不能同知浅实话实说,可是一时又编不出个合适的理由,只能支吾起来:“这个、嗯、小仙……”
知浅看着凌坡不断地用足尖画着圈圈,言语闪烁,脸蛋还莫名其妙地红了。想着凌坡样貌也是清秀俊俏,又看他欲言又止的娇羞模样,知浅突然就“明白”了:“哦呵呵,原来凌坡土地和师兄竟然是这种关系!师兄重回十三洲,真真是把天宫里那一套都抛之脑后,连喜好都变了,啧啧啧!”
&凌坡傻了眼,不明白为何知浅竟然理解地这么跑偏。不过,好在她没有多问,凌坡也就“呵呵”笑着,没多做解释。只不过,知浅把自己和月神硬生生凑成了一对“龙阳”爱侣,此事若月神仙上知晓了,非得扒了他的皮!
知浅又问:“是师兄听了我的召唤,特地派你来的吗?”
&凌坡点点头,“月神仙上近来事忙,无法脱身。他想着小仙同神尊相识,便谴了小仙先来看看。”
唔,虽说月夏没来,不过凌坡来了,也是不错!他本就是灵山土地,扮演个山鬼,总比月夏这个上神来的更像样些。而且,凌坡一门心思地崇拜着梓芜,知浅倒是不担心他会泄露消息。
于是,知浅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小凌坡,本神尊有个光荣地使命要交托给你,可好?”
&我……”看着知浅莫名涌现的笑容,凌坡突然有点心慌,“小仙法力微薄、人也愚钝,恐怕会辜负神尊重托……”
知浅摆摆手,慈爱且宽容地说道:“不妨事,不妨事!这个任务呢,非常适合你。本神尊问问你,你可同山鬼相熟?”
&鬼?”凌坡不知道为什么知浅突然关心自己的私交了,不过还是如实回答,“在灵山的时候,倒有个山鬼同我比邻而居。他总想霸占我的地盘,所以我们时常要打上一架,关系可算不得好。但是交手的时日久了,也算互相熟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知浅闻言,右手握拳,使劲一敲左手手掌,兴奋道:“那就好办了!你既然常与山鬼打交道,他还经常找你麻烦,那你扮做山鬼模样欺凌弱势群体,应该是信手拈来的吧!”
凌坡指了指自己清秀的面皮儿,不可思议地问:“我?山鬼?神尊莫不是打趣小仙呢!”
&错,就是要你扮作山鬼!”知浅愈发兴奋,连连点头。
凌坡一脸颇受打击的模样,捂着胸口,虚弱地问:“敢问神尊,小仙是否近日里样貌变得丑陋了,否则您怎会将我同山鬼联系在一起呢?”
知浅根本不顾及凌坡一颗脆弱的“玻璃心”,只是自顾自说着她的计划:“你就扮成山鬼,凶神恶煞地来抢我做妾。本神尊呢,难得扮一回柔弱,只等着陌玉前来救我。等到陌玉来的时候,你便佯装被他的力量打败,不得不放手。凌坡,你可明白了?”
&尊,小仙做不到啊!”凌坡委屈地拧着衣角,可怜兮兮地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只希望知浅能自己换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角色。
知浅不领情,只是说:“本神尊记得,当年你很是崇拜你的花神主上来的,可有此事?”
&然!”凌坡用力点点头,“便是今时今日,小仙对主上的崇敬之情依然丝毫未减!”
&就对了!”知浅一步一步将凌坡往坑里带,“如今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为了你的主上。你想,他如今投生成一个凡人,神力和记忆全无。我们要设法帮他恢复身份,就需要先取得他的信任才行!否则,你贸然同那凡胎讲一讲仙神之事,他能信吗?你知道的,花神对我一往情深,今世也仍有情愫暗生。只要我能捅破暧昧地窗纸,同他再次结好,他自然不会怀疑我。然后,我再一点一点帮助他恢复原身,岂不就简单许多了?”
凌坡的心理防线果然就松动了:“唔,这么一听,神尊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他又问,“是不是小仙按您说的去做了,也算为主上的回归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知浅狡黠地笑了:“没错!待到梓芜重归花神之位时,定然会记得你的功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