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谋士 第60章 蔡京争宠

    夜色深，蔡府。

    今夜有月，月华袭人，墙角有虫鸣声起，像一首远方的曲子。

    蔡京在庭院闲坐，一壶茶已经被他饮去了一半，蔡绦则想细细品诗词，这样品完之后，叹息一声道：“好诗，好词啊，父亲，这陈景倒不是小才。”

    蔡京冷哼一声：“若是小才，为父又何必忌惮？你是不知道，今天那小子可是出尽了风头，圣上差一点就要封他为大宋第一才子了，不过最后还是那小子聪明，知道木秀于林不好，给推辞了。”

    蔡绦暗暗凝眉，道：“这小子一味在圣上面前邀宠，只怕会动摇父亲的地位。”

    蔡京摇摇头：“无妨，他跟为父斗，还嫩了一点，诗词这东西需要灵性，为父不是他对手，但明日比试书画，为父却是不曾多让的。”

    “这么说来，父亲准备明天在圣上面前表现一番了？”

    “没错，虽说学院大比是士子书生的比试，但身为臣子，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博得圣上欢心的机会，只有这样，才能够在官场上扶摇直上。”

    说到这里，蔡京望着自己的儿子道：“你现在也在当官，这些道理要好好学学，听明白了没有？”

    蔡绦连连颔首：“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康王府。

    今天康碧书院的成绩还算不错，只是一想到太子赵桓那种得意摸样，康王赵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而汪伯彦的情绪也有些低落。

    “王爷，今天陈景出的风头太多了。”

    康王赵构冷哼了一声：“他有这个才情，便能够出这个风头，我们的人没有，有什么办法？”

    汪伯彦点点头：“其实陈景出风头对我们倒没有什么影响，怕就怕蔡京出风头啊。”

    “哦？”康王微微凝眉，不过很快明白过来：“蔡京的书法在京城也是一绝，明日比试书画，他肯定是要有所表现的。”

    汪伯彦有些担忧的点点头：“正是，陈景不与我们为敌，他出风头就出了，可蔡京若是出风头，就是打我们的脸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康王望着汪伯彦，竟然莫名的生起气来，汪伯彦是有才学的，只是他的才学很难在众人中脱颖而出。

    汪伯彦细细沉思，道：“王爷不必着急，在书法上我们的人的确没人能和蔡京相比，但绘画上，我们康碧书院却有一名不可多得的天才，此人对绘画极其有天赋，明日他的画作若能入圣上的眼，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康王微微凝眉，道：“我康碧书院还有这样的才子？”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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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话，次日天气略显阴沉，一扫前几天的郁热。

    一大早，落丰书院已经人满为患了。

    这个时代，诗不比词，书法不比画，对于大宋的很多士子书生来说，他们偏爱词和画是甚于诗和书法的，当然，并不是说诗和书法不被人重视，只是相对而言，词和画在这个时代成就更高罢了。

    今天比赛书画，对于那些书画爱好者来说，今天无异于是一场饕餮盛宴。

    辰时后，赵佶已是带人到了落丰书院，并且公布了今天书法比试的文章，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这样吩咐下去后，学子开始书写，而阁楼上的蔡京，则不失时机的向赵佶道：“圣上的瘦金体在我大宋可是一绝，今日比试书法，圣上若是不写几个字让我等百官观摩一下，那就是让我们有入宝山而空手回的遗憾感了。”

    赵佶对书画可是极其痴迷的，蔡京这话刚说到他的心坎里，因此他也不客气，欣然允道：“笔墨侍候。”

    笔墨纸砚很快端了来，赵佶拿起毛笔沾了沾，犹豫了一下，然后写下了四个大字：江山如画。

    江山如画四字，很瘦，可又瘦的风韵，瘦的独树一帜，令人见了忍不住就喜欢起来，陈景前世身为老师，对于书法也是有过研究的，因此当他看到赵佶的真迹瘦金体后，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

    这就是瘦金体啊，真是有韵味。

    瘦金体真的很美，旁边的大臣纷纷称赞，赵佶对这四个字也是很自信欣赏的，而且在众多大臣的夸赞下有些飘飘然，于是对蔡京道：“蔡爱卿的书法也是不错，不如就续一下朕的这四个字如何？”

    蔡京等的就是这个，以前蔡京经常跟赵佶在皇宫里相互写字欣赏，他对赵佶的这种心理太了解了，只要赵佶写了好字，必定要他跟着陪衬的。

    “微臣的字不敢跟圣上比，不过圣上要求了，微臣又不敢推辞，只能尽心尽力的试一试了。”

    蔡京的话说的很令人生厌，以至于站在旁边的李纲又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而陈景则露出一丝苦笑，他真担心什么时候李纲连自己怎么被杀的都不知道。

    不过蔡京此时倒无心搭理李纲，他跟赵佶客套完后，就拿起毛笔，在另外铺开的一张纸上写下了另外四个大字：盛世长存。

    江山如何，盛世长存。

    这两个词配在一起倒是挺搭的，而且很明显的拍了赵佶的马屁。

    赵佶很高兴，但也不好意思自夸自己治理下的大宋真的是江山如何，盛世长存，因此只在字上做出品评，对蔡京的字那是一番赞赏。

    陈景在一旁看着，觉得蔡京的字字势豪健，很是给人正气的感觉，如果有人再跟他说字如其人，陈景真想一口吐沫吐他脸上。

    就在陈景这样想的时候，赵佶已是夸赞完毕，而他夸赞完毕后，突然望向陈景道：“陈爱卿，昨日你写了一首诗一首词，不知这书法？”

    一听赵佶询问陈景书法，蔡京脸色顿时有变，今天可是他想出风头的，怎么圣上又扯到了陈景，难道让他安静的待着就不行吗？

    蔡京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陈景，而陈景则连忙向赵佶跪下道：“回圣上，臣不善书法，写不好怕笑话。”

    听到陈景这话，赵佶哈哈大笑：“无妨，朕就是想看看你怎么续朕和蔡爱卿的两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