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钟离渊冷声说:“母后以后就不必再想念沐王了。”
“啊……”徐太后浑身一震,“你,你要杀他?”
钟离渊扭头就走,大声下令:“摆驾景阳宫,准备鸠毒!”
“是!”
徐太后瘫倒在地上,好半天才发出声音:“钟离渊你不得好死——”
沉重的宫门合上,也隔住了徐太后的声音。
钟离渊却只觉得心好疼好疼,不是因为自己被咒,而是因为,他救不了钟倾文。
云暮雪轻轻的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看来她真的不知道……”
“应该是吧,否则她不会不管沐王的……”钟离渊叹息,伸手到腰间,按住云暮雪的手,“娘子,我们可能真的救不了倾文了。你要有心理准备。徐然那里,你多开导开导。只要朕能做到的,都可以补偿给她。”
云暮雪不说话,把脸靠在他背上,努力控制着眼角的湿意。
钟倾文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她都不敢去听雨轩了。
……
京城,月凉看着那张已经张贴了多日的求医公告,轻轻弯了弯唇,她的机会来了。
她走过去说:“差役大哥,我要揭榜。”
“好!”
差役大喜,立即揭了榜,带着月凉进宫。
求医若渴,已经到了不问来历的地步!
听雨轩,徐然身形消瘦,身上的红色喜服也被迫脱了下来。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天,她再不洗洗澡换换衣服,就要发霉了。
云暮雪不允许,她也不想钟倾文醒来时看到一个脏女人。
她一天天守着希望,却一天天收获失望。
她自认为强大,却也才明白,时间,才是击垮一个人最好的利器。
眼看着钟倾文的情况一天天坏下去,她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她想杀人,把徐家人一个个砍了脑袋,给钟倾文报仇!却又不敢离开他一分一秒,她怕错过任何一个他有苏醒、或者有可能苏醒的时机。就连洗澡换衣,也是让宫女把浴桶搬到钟倾文床边来。
“徐小姐……”书棋进来,恭敬的唤。
徐然一眼横过去:“叫王妃!”
“是是,王妃。幽洲那边太妃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书棋小心翼翼的请示。
玉妃这辈子不容易,膝下只有钟倾文一个孩子。所以,为了不刺激到她,钟离渊严令隐瞒,省得让事情雪上雪加霜。就连发通辑令,都是绕过幽洲,没有明说要给谁治病。
“你和太妃说,本王妃怀孕了,不宜舟车劳顿,要暂时住在京城。”徐然说。
“咳咳!”一边的太医都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这个理由也太……
书棋也受惊不小,不过他没敢反抗:“是,王妃,小的这就是去回信。”
“嗯。”
云暮雪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更觉得辛酸。
都没有洞房,哪里来的孩子?
想着都心疼她啊!
“月凉,你真的能治吗?”云暮雪轻声询问身边的人。
月凉一身粗布衣裳,一反当神女时的傲慢、华丽,变成了接地气的村姑。
“有,否则也不会来揭榜。”月凉自信的说。
“好!”
云暮雪点点头,带着月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