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希宁和明月谣看着季无痕那悲痛得无法言语的样子心里十分地不解,刚才对待金世轩那凶恶的眼神和狠毒的剑法,丝毫没有一点留情的余地,可当金世轩死在他手上的时候却表现出了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或许对于季无痕来说,他最主要的身份还是一个杀手,金主交给他的任务他必须完成,而且金世轩曾经背叛杀人窟,当初没有杀他已经影响到了自己在杀人窟的威信,而这次季无痕主动带人挑衅他必须要给出自己的态度,而且金世轩曾经是杀手,在他看来终生都无法逃脱杀手的命运,所以刚才没有任何留情的余地。可季无痕还有第二个身份,那就是金世轩的师父,作为一个师父,他精心培养金世轩这么多年,当初还准备在自己之后将杀人窟交给金世轩,足见是对其寄予了厚望,他的悲痛既是对与自己辛辛苦苦把他培养成一名优秀的杀手一名合格的杀人窟主人的失望,也是对两人师徒之情的一个最好的诠释,而季无痕一直告诫金世轩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不能有任何的感情,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自己也犯了这样的错误,在他那藏得严严实实的心底还存在着一种师徒之情。
&季无痕突然一声惨叫,低头往下一看,一把锐利的刀锋从他背后穿过他的身体没有一点感情地横在他的身体之上。
季无痕惊恐和愤怒地抓住穿在眼前的刀刃然后将头缓缓地转过去,此时舒剑正冷淡地站在他身后紧紧地握住刺入他身体的烈焰刀,突然用力地将烈焰刀从季无痕的身上抽出。
明月谣和敬希宁正沉浸在对金世轩的伤情之中,突然被季无痕的惨叫给惊到,回神一看舒剑竟从季无痕的背后偷袭了他一刀都不禁面面相觑惊恐万状。
敬希宁和明月谣一时都没有缓过神来,不知道方才的那一刹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无痕紧绷着脸上的刀痕,两眼眼睛快要喷出焰火,咬牙切齿地指着舒剑,然后将剑从手上提起忍着身上强烈的剧痛狠狠地朝舒剑刺去。
舒剑将烈焰刀往身前一横,一刀劈在季无痕的剑上,季无痕刚被烈焰刀刺了个透心凉,烈焰刀那强大的力量顿时绞得他心如刀割,浑身发颤,因此舒剑这一刀劈来他根本就无力抵挡,手中的剑止不住被震落到地上。
舒剑不等季无痕把剑从地上捡起,往前大步一跨一脚踢到季无痕胸前,季无痕还未倒下舒剑又飞身一刀狠狠地插到季无痕的胸前。
季无痕连中舒剑两次烈焰刀,身上被刺出了两个大大的窟窿,鲜血从窟窿中直流出来,像是地上冒出的泉水连续不断根本就止不住。
季无痕两手握着拳头努力地想要站稳,身子歪歪颤颤已经说不出话来,挣扎了许久终于气力衰竭倒在了地上。
杀人窟的所有杀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住,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季无痕已经死在了他们面前。
杀人窟的一众杀手见舒剑袭杀了季无痕,顿时全部持剑涌了上来把舒剑和董季四人死死地围了起来。
其中一名杀手大声喊道:“替主人报仇!”众杀手一拥而上将长剑高高地举起,可还未靠近五人之身,一把把长剑还立在半空之中,只听身后“嗖嗖”的声音密密麻麻地从不远处传来由远及近,一只只箭矢像是一片片雨点从天空落下直打在一众杀手身上,在场的所有杀手立即应声而倒,还有中箭准备想要反抗的也瞬间被那些弓箭手射成了马蜂窝。
一时之间,场上血流成河,尸首遍地,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哀嚎和吼叫之声,因为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
这一切的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就像是刚闭了一下眼睛突然睁开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变化的制造者者就是一直站在场上看着季无痕和金世轩、明月谣相斗相杀的舒剑。
&公!”所有的弓箭手射杀完场上的杀人窟杀手之后一齐跪在舒剑面前。
&们做得很好,快起来吧!”舒剑将众人拉了起来。
原来这些弓箭手和其他突然出现在杀人窟的人全是当初舒信手下残存的宣武军,自从舒信死后这些人并没有就此散去而是全部被舒剑聚集在了他的手下,舒剑打着为舒信报仇,迎回石重贵的旗号将所有宣武军残余和效忠石晋的人给聚集了起来,形成了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
&草要除根,看看杀人窟还有没有活着的人,全部都给我杀了”,舒剑一旦出手就从不给对手以任何可以威胁到自己的机会,他决不允许杀人窟有一个杀手活着。
舒剑刚刚说完,许放立马带着一大队人马往四处搜寻,敬希宁和明月谣站在院子里面,只听到一阵阵杀戮声和哀嚎声从四面八方断断续续地传入自己的耳朵,敬希宁紧闭这眼睛默默地替那些活生生被舒剑夺了性命的人惋惜哀叹,虽然这些杀手的手上也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背负着许多门派家庭的命债,但是在敬希宁心里任何生命都值得敬畏和尊敬,因为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老天赐予给每一个人的独一无二的礼物。
不一会儿许放带着刚刚四散到各处的人回来向舒剑复命,“所有杀手都死了!”
舒剑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先退下!”
敬希宁突然站起来指着舒剑大声呵斥道:“舒剑,你也太狠毒了,这杀人窟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你竟然全部杀了一个活口都不留,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舒剑听后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反而望着敬希宁哈哈大笑,“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替杀人窟的人惋惜和不平吗?他们每个人的手上可是都沾了人命,我杀他们那可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这是积德的好事情,再说帮你杀了季无痕不也是帮你解气吗,他刚才可是一心想要致明月谣与死地,你不但不感激我难道还要怪罪我?”
敬希宁道:“简直一派胡言,他们虽然罪不可赦可你也没有资格将这么多人的性命给剥夺走,他们丢下的血债自会有报应的。”
舒剑道:“你是真傻还是自欺自人啊,他们要是有报应为什么这杀人窟会存续一百多年?”
明月谣不想与舒剑争辩杀人窟的对错,她想弄清楚自己心里的疑惑,“舒剑,我有一点不明白,你花下重金清楚杀人窟来杀我们,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舒剑拿着烈焰刀往身后退了几步,然后又重新回到原地,“反正你们已经要将死之人,我就告诉你们吧,让你们死个明明白白!”
舒剑话音刚落,所有人立马将敬希宁和明月谣围在中间,弓箭手也拉弓引箭对着两人随时都有可能射出。
舒剑推开前面的两人,走到众人中间,“能请动杀人窟的人那必须得花上大价钱,杀人窟这一百多年来杀了多少人积累了多少财富岂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这季无痕不但拿不走我的银子他的银子也得全部乖乖地吐出来”。
明月谣问道:“你看你也不是贪图富贵钱财之人,你霸占杀人窟的百年财富我想肯定不是为了占为己有用来为自己享受荣华富贵而是另有所图!”
舒剑鼓着掌道:“看来明姑娘还挺了解我的嘛,不错,钱财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之所有请杀人窟一是我自己并没有把握可以杀掉你们因此想要借他们的手,而是杀人窟的财富可以用来为我招兵买马恢复国土迎回皇上以祭义父在天之灵。”
敬希宁忍不住感叹道:“好狠的阴谋,不过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一厢情愿地痴人说梦而已,石晋已经亡了,现在刘知远已经建立了大汉,你是不会得逞的。”
舒剑突然厉声指着敬希宁道:“你给我住嘴,能不能恢复大晋迎回皇上我还不知道,可杀了你们祭奠义父这是一定能做到而且必须做到的,今天就是你们两人的死期,我不会再放过你们的。”
舒剑说完一下子退了出去,所有弓箭手突然朝着两人放箭,所有箭矢从四面八方突然射出,明月谣顺手握住解语剑在面前挥舞,一瞬间挥舞出了许多的剑圈,那些剑圈一串串全部弹出将箭头挡在了地上。敬希宁从地上起来双掌挥舞在前,一道道掌风如同暴风席卷将箭头吸在掌风中间突然一个回弹,那些箭头全被反射回去打在弓箭手的身上。可场上的弓箭手布满了一层又一层,敬希宁和明月谣打倒一批立刻又涌上来一批,不停的朝着两人放箭。而弓箭手的外面还布满了许多手持刀剑的人,明月谣和敬希宁被围在中间进退失据,勉强撑持,加上敬希宁伤势未愈,明月谣旧伤未好方才又添新伤,两人紧紧相靠,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