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信诡笑着问任宗权:“任先生,给虞载道的礼物准备好了没有?”
任宗权道:“看这时辰,他们应该到了。”正在说话间,外面传来董季的声音,“大人,魏先生回来了。”众人听到声音,都往偏厅外走去,只见董季身后的魏善南带着两个陌生人回来,那两人都差不多三十几岁,其中一个皮肤黝黑,另一个身材瘦削,两人双手都被绳索捆缚着,魏善南和董季硬推着俩人往前走。
舒信迎了上去道:“魏先生辛苦了!看来事情还算顺利。”魏善南低头点了一下,突然那皮肤黝黑之人开口骂道:“狗贼,你门是不是施吾言那老东西派来的,今日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随便,来个痛快的!”舒信冷笑了一声,“你门逃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今天?”那身材瘦削的人闭上眼睛抬头叹道:“只恨没能亲手杀了施吾言那个老家伙,真是苍天无眼啊!”舒信道:“你们真有那么恨他?”那身材瘦削之人瞪着舒信道:“杀师之仇,灭门之痛,不共戴天,岂能不恨?”
舒信道:“看来你对施吾言真的是恨之入骨,想不想亲手杀了他?”那人望着舒信道:“你什么意思?”舒信道:“我的意思难道说的还不明白吗?”那瘦子道:“你不是清风教的人吗,为什么跟我说这话?”舒信道:“谁跟你说我们是清风教的人了?”那黝黑之人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抓我们来这里到底为何?”舒信道:“你不必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总之我们能给你报仇的机会。”那黝黑之人道:“我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若真能有手刃施吾言的机会我谢三方的命就是你的。”那瘦削之人道:“师兄,这些人居心叵测,来路不明不可轻信。”
董季道:“你们两人的性命都被我们捏在手里,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反正是死,若是真能有杀施吾言的机会,这买卖只有你们赚的,还啰嗦什么?”
谢三方道:“师弟,他说得没错,反正是死,何不搏一下。”那瘦削之人想了一下,道:“余翔听师兄的。”谢三方道:“清风教人多势众,孤云山鸟兽难飞,施吾言的武功更是神鬼莫测,你们有什么办法让我师兄弟二人靠近施吾言?”
舒剑走上前来道:“我们既然这么说当然有我们的办法。”舒剑在谢三方和余翔面前把计划全盘托出,“等把你们送到了施吾言面前,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了。”余翔听完有些迟疑,对谢三方道:“师兄,这方法有些冒险啊。”谢三方道:“险中求胜,以弱搏大怎么可能不冒险,况且我们现在别无选择。”余翔望着谢三方点了点头,那神色虽然有对未知的恐惧,但仇恨已经掩盖了胆怯,只剩下满腔的怒火将要从身体喷发。
樊宜上了孤云山,施吾言听说樊宜又回来了,心中诧异,待樊宜进来,问道:“樊坛主怎么又回来了,是还有什么事吗?”
樊宜道:“教主恕罪,属下确实还有一事。”樊宜从身上拿出拳谱道:“教主,这是上次剿灭神拳门时意外发现的拳谱,属下曾经翻了一下,里面所记载的拳法高深奥妙,只是我天生笨拙,根本看不懂,特将此拳谱献给教主。”施吾言拿过拳谱,略微翻了两下,又递给了樊宜,“难得你有此忠心,这本拳谱就自己留着吧,若能练成此套拳法,你的武功将大有长进。”樊宜突然故作慌张道:“属下该死,教主神功盖世,这区区拳谱怎能入得了教主法眼,是属下考虑不周。”施吾言道:“你不必惊慌,我没有怪罪你,既然你说有些地方看不懂,那你就再留几天,把它拿回去好好看,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解释给你。”樊宜大喜道:“谢教主!属下告退!”
这日,袁朝京回孤云山的路上一直感觉有人跟着他,走到一无人之处,袁朝京突然停了下来,大声喊道:“不知是哪路朋友,还请现身相见,何必藏头藏尾。”说话之间,一身影从旁边掠过,循着往前望去,突然一人立于其面前,袁朝京心里暗自佩服此人轻功如此了得,仔细望了望,却又觉得有几分面熟,问道:“阁下一路跟随,不知是何意思?”
那人冷冷回道:“特来见你!”袁朝京盯着那人看了又看,,觉着相识又不确定,迟疑了片刻问道:“你···你是不是当初跟随舒信一起上过孤云山?”
那人回道:“不错,在下见愁林魏善南。”袁朝京恍然大悟却更加吃惊,“鬼见愁魏善南?”魏善南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正是在下。”袁朝京道:“那日我在殿外曾见你们上了孤云山,只知道为首那舒信是朝廷重臣,却不知他身边之人却是卧虎藏龙,竟然请动了见愁林的人,不知魏先生今日有何见教?”魏善南道:“我家大人特意让我给虞长老送来了礼物,还请阁下能够引路,带我们上孤云山。”
&么礼物?”袁朝京有些好奇。魏善南拍了拍手喊道:“出来吧!”只见董季、余翔和谢三方三人突然走了出来,董季手拿算盘,余翔两手空空,谢三方却被双手反绑,袁朝京望了望三人道:“魏先生这是何意?”
魏善南指着谢三方和余翔道:“阁下可认识他们二位?”袁朝京睁大眼睛上下仔细瞧了又瞧,摆头道:“不识。”
魏善南道:“七年前清风教与正义门之战阁下还可曾记得?”
袁朝京道:“当然记得,在那场大战之中正义门的门主聂文广被杀,但是教主却被被聂文广的大弟子暗中偷袭挨了一刀,教主一怒之下杀了正义门满门,可惜却偏偏跑了聂文广的大弟子和他的另外一名弟子,教主背后那道刀疤至今仍在,他对此事也一直耿耿于怀,这些年也一直派人找寻追杀那两人,可惜始终没有结果”,说到这里袁朝京突然眼前一亮,看了一下谢三方和余翔,然后望着魏善南道:“难道···”,魏善南望着袁朝京点了点头。
袁朝京道:“你们是如何找到这二人的?”
魏善南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要找两个人难道还不容易吗?”
袁朝京大喜,心中却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他们俩一人被缚,而另一人却没有?”
魏善南道:“这些年来,他二人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这余翔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日子了,想抓着谢三方向你们教主请罪去,希望能够宽恕他”。魏善南话还没说完,谢三方对着余翔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我算是看错你了,就算是变成厉鬼也会回来找你的。”谢三方恶狠狠的瞪着余翔,大骂不止。
余翔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些年东躲西藏,没有过一天舒服日子,老子受够了,况且当初偷袭施教主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凭什么让我也像只过街老鼠一样。”谢三方朝余翔唾了口唾沫,不屑一顾地把脸转向一边。
袁朝京看着这两人在那里对骂,心中十分爽快,拍手道:“太好了,你这礼物果然好,等把他二人交给了教主,教主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魏善南道:“那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把人带上孤云山给虞长老。”袁朝京突然有些为难道:“你知道孤云山没有教主的允许,非教中之人是不能上去的,他们两个情况特殊,倒是没事,可是你们两人恐怕不太方便。”魏善南脸色显得有些不悦,“我们给虞长老送去这么大的礼物,难道上孤云山都不可以吗?”说完扭头便走。袁朝京正在纠结之中,赶紧上前拦道:‘去也可以,可是你们两人目标太大,就算去也只能去一个人,而且不能就这样去,须得乔装一下换上我教弟子的衣服。”
董季道:“那就魏先生上去吧,我在这里等就是了。”魏善南点了点头,袁朝京道:“那就委屈魏先生了。”于是魏善南跟在袁朝京后面,等到天黑之后带着谢三方和余翔从罗古的信天峰上了孤云山。
上到孤云山之后,袁朝京小心地带着三人来到虞载道处,袁朝京向虞载道说明了事情,虞载道听完也是大喜过望,可高兴之余,却快速地冷静了下来,正色问道:“你们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千辛万苦送我这份礼吧?”
魏善南道:“虞长老果然爽快,我家大人曾经亲自来孤云山拜访过施教主,为了什么我想虞长老肯定没有忘记,我这次来仍然是为了这件事情。”
虞载道道:“可是上次你们来的时候,教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是不会答应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魏善南道:“虞长老在清风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的话分量有多重我想没人不知道,只要你继续向施教主建言,他总会考虑的。”
虞载道道:“你是不清楚教主的脾气,他一向目空一切,独断专行,决定了的事情,谁说话也没用。”
魏善南突然凑到虞载道耳旁,“那虞长老就没有想过取而代之?”虞载道和袁朝京一听,都吓了一跳,虞载道喝道:“放肆,我敬魏先生是客,可魏先生也不能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魏善南的脸上顿时有些难看,虞载道立马放低声音道:“这种话魏先生以后可不能再提,否则我是万不能留你在这里的,这谢三方还请先生带走。”
魏善南笑了笑道:“虞长老不要生气嘛,我这可是为了你,若你能做清风教的教主,到时候与我家大人合作,内能雄霸武林,外能直达庙堂,千秋功业,舍你其谁?”
虞载道慌忙道:“休得再说这等大逆不道之言,否则请魏先生赶紧下山,恕我招待不周。”虞载道虽然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心里却有了几分考量。魏善南道:“虞长老自己可以好好想想我的话,这俩人我已经送到,话也已经转达,几日之后我家主人会再次来孤云山拜访施教主,那时候还请虞长老好生帮着说说话。”
虞载道回道:“舒大人若是要来我自会尽力而为。”